終於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關上更衣室的門,確保門已經鎖上之後,才好不客氣地打了一個大哈欠。沒有老師盯著我看的感覺真爽,就好像回到了家把一切脫光光,躺在自家的床上休息一樣舒服。

昨晚睡得不好的我,目前只想告假回家好好睡一覺。

本來今天早上也想托病請假,但想到還是回來比較好,便勉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到學校去。

我回來,就是為了跟結弦道歉。



至於道歉的方式,我花了一整個晚上,掏空腦袋終於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方法,就是在哪裡犯錯了,就在哪裡認錯。

我把水手服上的鈕扣逐一解開,解到第三顆的時候,便能看見我前天從旅館離開後到內衣店買的新內衣,店員說這是最新的款式,走的還是可愛的路線,粉色的主調配上白色碎花的點綴,大概能讓他回心轉意,當然這件內衣不可以讓姐姐知道,我在她的眼中,還是要扮演著那個連買內衣也要她陪著的小女孩。

結弦會喜歡我這身打扮嗎?我輕輕撫摸著那只能被內衣裹著一半的乳房,雪白的北半球相當吸引,自從結弦為我打了一個很高的評價,胸部便成為了讓我最自豪的部份。

可是,今天他居然沒有上學,連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也不願意留給我。

失望固然是有的,但這不是絕望,我才不相信他一輩子也不再理會我呢,尤其是昨天讓他發掘了我這深藏不露的吸人之處,他必然會像是上了毒癮一樣,過一段時間便再也不能抑壓對我的渴求,自然會主動過來找我。



這樣的話,我便成功把他佔有了,一種難言的興奮隨即升了起來,我的嘴角亦彎彎勾起,雖然更衣室內沒有鏡子,但我也想到自己目前的笑容是多麼的兇險,就如一個得寵的妃子一樣,得勢的她絕對有能力踏在其他女人的身上。

如果說女人的成功在於能夠吸引多少個男人,那女人的失敗,大概就是被男人控制著,既然要避免這情況發生,首要的就是反客為主,把所有對我動情的男人支配著,讓他們欲罷不能。

靠的是甚麼?就是日夜煮著會令人上癮的毒湯,以四溢的香氣吸引路過的他們過來品嚐,一旦入口,便會一輩子沒辦法擺脫毒癮的煎熬。

先天給我的這個優勢,我不能把它浪費,反而要把它發揮得淋漓盡致,讓我在任何一個擂台上,也是能夠站到最後的大贏家。

「西宮同學,你好了沒?要上課了。」門外的同班同學敲著門,大概是等了我很久也不見我出來,現在不耐煩地敲著門催促著。



「來了。」

想太多了,根本沒留意到上課鐘聲早就響起,我趕緊把運動短褲穿上,有點不捨地把雙峰藏在運動衣裡,可惜今天沒辦法派上用場。

先保留實力,不好嗎?

接下來,就是我最討厭的運動課。

自小是運動白痴的我,沒有一次考試能夠一下子就合格,補考的名單上永遠有我的名字。可是,我討厭運動課的原因不完全是那些煩人的考試,反正成績也不會算進大學試的分數裡,也不是因為運動後頭髮都被汗水弄得黏糊糊的好不方便,而是因為他。

「長谷村同學,你是下一個,要加油哦。」

藤田老師。

他臉上那道虛偽的笑容,好像是為了迷倒校內每一個女性而擠出來似的,真令我看一次就討厭一次,然而這裡大概只有我一個女同學正為他送上負評,其他的女生一整個星期就期待著星期一上運動課,為的只是看他的俊臉。



他的臉有很帥嗎?我不覺得,不過是比學校裡其他的大叔老帥少幾道皺紋,臉型瘦削那麼一點點而已,跟電視台的二三線男星還差了一段距離,那些女的是不是沒看過真正的帥哥,沒摸過真正的肌肉啊?

「是!」長谷村同學犯著花痴,造作地回應著藤田老師,彷彿得到了藤田老師的一句加油便充滿了力量一樣,往前面的鞍馬一跨,便完成了完全的跳躍動作。

「做得很好,給你一個A。」

「謝謝老師!我以後也會加油的!」

嘖。兩個也是虛偽之輩。

我顧著不屑地往那舔著糖的女生死死盯著,沒注意到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下一個,西宮同學!」藤田老師往我的臉打量了一下,眉頭稍為一皺,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沒有減退,真令人懷疑他的一直保持彎起狀態的嘴角會不會累,「你臉色好像不太
好,昨晚看漫畫看太晚了嗎?」



全班就是被他這個完全不好笑的笑話逗樂了,就是這樣陷入一片哄動之中,有點像喜劇裡那些後期加進去的笑聲一樣假到不行,大概是為笑而笑,盲目迎合藤田老師吧。

少來給我這一套。他這是利用我炒作一個笑話,然後長自己的風頭而已,我才懶得理睬他,也不想給他任何反應。

「好啦你們別掛著笑,快給西宮同學一些鼓勵。」藤田老師揚了揚手,讓大伙兒稍微安靜下來後,便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準備要吹,「準備好了沒有?」

跳鞍馬對我來說,一直也是最大的挑戰項目,有時候我還挺想把自己的皮膚解剖開來,看看裡面是不是並非人類的骨頭,而是一條條械械人的金屬支架,讓我的筋骼不如其他的
女生柔軟,要我完成這跳躍的動作,完美跨過前面比我半個人還要高的鞍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死就死吧,不然要我在原地耍賴嗎?我實在受夠了在他跟眾人面前出醜的那種尷尬了,怎樣也要威風一次給別人看。

然而倔強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大概真的是睡不飽的關係,今天的狀態比平常還是糟糕,身體的反應時間還要慢了幾倍之多,即使大腦早在幾秒前已經下令起跳,雙腿還是不聽使喚地釘在地面上,直到差不多助跑至鞍馬前數米才進行跳躍。由於起跳過遲,跳躍的高度根本不足以讓我跨過去,接下來的慘劇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西宮同學!」

一陣來自腦後的強烈痛感後,我最後聽到的是藤田老師的呼喚,然後一切就落入一片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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