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生死

Ryan好像及時察覺貨車正駛近自己,立即轉身避開,但由於與貨車的距離實在太近,他仍然被貨車撞倒。

當時貨車司機察覺有人橫過馬路,已立即扭軚避開。幸好他及時扭軚,就算撞上路人,也不是正面撞倒。但因為司機扭了軚,行駛方向已偏離行車線,現在竟向著行人路、即Yeesa和家聰的方向駛去。

貨車司機看見前面有人,已想煞停貨車並再次扭動軚盤,奈何行車速度不低,他的反應未能完全避開Yeesa二人。

眼見情況危急,家聰推開Yeesa,令Yeesa跌入貨車撞不上的範圍,他自己也盡力避開,但仍被撞到肩膊和手臂。二人均跌在行人路的積雪上。





貨車已成功減速,但因積雪路滑,它仍在行人路上滑行多一段路,最終撞在一石塊之上。

Yeesa︰「家聰!你冇事吖嘛?」

家聰:「Yeesa,我冇事,係撞到膊頭。你過去睇吓Ryan啦!」

Yeesa立即跑去Ryan那處。她看見Ryan有反應,並不像閃影畫面那般、完全失去知覺的樣子。正當她就來到Ryan的跟前,Ryan用日文說了一句:「頭很痛」,但聲線完全不似是Ryan,相差很遠。她才知道,這個根本不是Ryan。

家聰坐在地上,望望手錶,時間是9:15左右,比另一個平行宇宙出事的時間早了45分鐘,而且地點相距甚遠。家聰剛才還隱約見到這架貨車的倒後鏡沒有獅子狗超人,司機根本不是香川。家聰慨嘆命運根本已經一早安排,怎樣避也避不了。





家聰一直望向Yeesa的方向,沒有留意貨車停下來的那個方向。此時,開始有途人聚集在貨車旁,有些人更情緒激動,大聲呼叫。家聰始望向貨車的方向,發現貨車旁邊有一個背包,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包,連同袋裡的物件,散落在地上。

Yeesa︰「家聰,呢個唔係Ryan呀!」

家聰:「Yeesa,後面呀!」

家聰示意Yeesa望向貨車的方向,Yeesa望到Ryan一直沿用的背包,遺落在貨車旁邊。

Yeesa︰「唔好呀!唔好呀!」





Yeesa慢慢地走過去貨車的方向,她聽到路人很激動地用日文說:「有人被夾在貨車和石塊之間!」Yeesa不敢再行近,怕自己見到的是Ryan。

Yeesa︰「家聰,佢唔會係Ryan嚟㗎可!」家聰無語。

Yeesa再說:「頭先我哋都認錯咗嗰個人件外套啦,嗰個都唔係Ryan,可能呢個袋都唔係Ryan嘅,同款者!」

Yeesa再細心留意散落在背包旁邊的物件,全部都是她喜歡的零食。Yeesa開始崩潰,大哭起來,大叫「Ryan」。

Yeesa接著說:「你點解仲喺札幌㗎,都話叫你一定要番嚟香港㗎啦。馬智浩,點解你要留喺札幌?點解呀?」

Yeesa跪在雪地上,不斷呼叫Ryan的名字,真的聞者心酸。

「Yeesa!」遠處有人呼叫Yeesa,是熟識的聲音。

Yeesa和家聰一同望向發出聲音方向,他們看見,站在遠處呼叫Yeesa的,是Ryan。





Yeesa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當時札幌正下著雪,Yeesa看得不清楚,不敢肯定是Ryan。Ryan跑過來Yeesa的方向,再大叫了一聲Yeesa,Yeesa終肯定此人就是Ryan。

Yeesa立即站起來,向著Ryan的方向跑去。

二人在雪地中相擁。

他們只想將時間停留在此刻,永遠都不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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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過後,Ryan放開了Yeesa,Yeesa隨即再次攬著Ryan,生怕他會再離開。

Ryan︰「我抖唔到氣喇,我唔會再走喇,你放開我先啦!」





Yeesa︰「我唔會再信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咁反口覆舌,我唔會再放手。」

Ryan︰「我唔可以唔理辰叔㗎嘛,因為呢個係你阿爸。」

Yeesa︰「你做乜仲要避我?」

Ryan︰「我冇避你,我覺得我同你喺2月29日完結之前都唔見面,咁有意外嘅機會就會降低,所以我先選擇離開醫院。我點估到你會知我仲喺札幌!」

Yeesa終於放開了手。

Yeesa和Ryan一直沉醉於兩個人的世界之中,一直沒有理會過其他現場的事物。這裡的確是交通意外現場,救護車和消防車已抵達,消防員協助將夾在貨車和石塊之間的傷者救出,救護員也忙著幫家聰和第一個被撞的傷者治療傷勢。

Yeesa︰「家聰,你點呀?」

家聰正坐在路旁的椅子上,讓救護員為其受傷的部位包紮。





家聰:「冇事。照道理,我係唔會有事。」

Yeesa︰「多謝你呀家聰,如果唔係你,被車撞嗰個會係我。」

家聰:「Yeesa,Ryan,你哋唔好鬆懈,依家只係九點半左右,距離另一個平行宇宙出意外嘅時間,仲有半個鐘。唔單止係十點前,喺二月廿九號未完結之前,都仲可能會有危險。你哋要盡快番返入室內,避免再有交通意外發生。」

Ryan︰「我覺得根本冇得避。如果個天係都要我死,我呢半個鐘內就算去邊我都會死。我唔想好似避難咁避,我淨係想同Yeesa一齊過埋今晚,開開心心咁過埋今晚。」

Yeesa點頭認同。

救護員用英文問他們懂不懂日文,Ryan和Yeesa回答懂,救護員就簡單解釋家聰的傷勢,懷疑他有骨折,要到醫院進行詳細檢查。

家聰:「你哋小心啲啦,我自己去醫院得喇。」





Yeesa︰「家聰,一過咗十二點,我就嚟睇你,好唔好?」

家聰:「得喇得喇,我上車先。」

家聰上了救護車,被送往札幌中央醫院進行檢查。Ryan拾起剛才丟在雪地上的背包,和Yeesa一起離開意外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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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esa和Ryan見已停止下雪,所以不打算走回室內,選擇坐在附近公園的椅子上。Ryan取出保溫杯,讓Yeesa喝下溫水。

Ryan︰「凍唔凍呀,凍就返入室內坐。」

Yeesa︰「唔凍,有熱水就唔凍。呢度好靚,好浪漫,我唔想離開。」

Ryan︰「差啲唔記得同你講,生日快樂!」

Yeesa︰「估唔到會喺北海道親自聽到你講生日快樂。係喎,禮物呢?」

Ryan︰「冇呀,我哋啱啱先執番條命,仲要咩禮物!」

Yeesa扁著咀說︰「前年有蛋糕,上年有手帶,點解今年冇㗎!」

Ryan從袋裡拿出玉子燒。

Ryan︰「俾你食㗎!」

Yeesa︰「其實我真係講笑,點知真係有!」

Yeesa打開包裝紙,見到是玉子燒,已經被切開小塊。Ryan取出叉子,叉了其中一小塊,餵給Yeesa吃。

Yeesa︰「好好食呀!」

Ryan︰「我都估唔到啲玉子燒仲可以咁完整,頭先個背囊俾架車撞到,啲零食都飛晒出嚟,唯獨盒玉子燒仲係咁完整,証明係個天知道我嘅心意係有幾強,特登撞唔到佢。」

Yeesa︰「你點解會擺個背囊喺嗰度?」

Ryan︰「頭先見到啲好靚嘅嘢想影,於是咪放低個背囊喺一邊,我就周圍去影相,之後聽到巨響,先至行番過去睇吓咩事。」

Yeesa︰「你令我誤會出事嗰個係你,攪到我頭先好傷心呀!」

Ryan︰「我見到,我終於知道你係咁緊張我。」

Ryan將Yeesa一抱入懷。

Ryan︰「如果我哋可以過到今晚12點,應承我,同我喺埋一齊。我哋一齊行,一齊生活落去,好冇?」

Yeesa點頭,答應了Ryan。

Ryan看看手錶,已是10:15,已過了原本的意外時間。他示意Yeesa也望望手錶。

Yeesa︰「過咗十點喇,你冇死到。」

Ryan和Yeesa互望著對方。在札幌的雪地上,充滿著浪漫的氣氛,Ryan輕撫著Yeesa的秀髮,大家都很有感覺。Ryan輕輕的親吻了Yeesa的嘴唇,一切來得很自然,二人開始接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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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是晚上十一時,二人仍然像糖黐豆般,誰也不想放開誰。不過,Ryan發覺Yeesa抵不住寒風。

Ryan︰「不如番入室內先啦,好似越來越凍。」

Yeesa︰「我唔想走,呢度遠離馬路,好安全,一定唔會有交通意外。如果我哋一離開呢度,一定會經馬路,會有危險。」

Ryan︰「好,我哋唔走,喺呢度留到十二點。吖,差啲唔記得咗,我個袋仲有兩個暖包,你用埋佢啦!」

Yeesa︰「好!」

Ryan幫Yeesa貼好暖包,Yeesa立時感到溫暖,沒多久,就在Ryan的懷抱裡睡著。

Ryan不敢睡著,生怕自己和Yeesa會在十二時之前發生意外,一直都看守著Yeesa,並留意著四周環境,幸好一些風吹草動也沒有。

這一個小時,對於Ryan來說,真的猶如十年。他很想時間快些過去,一踏入三月一日,一齊已成過去,另一個平行宇宙的Yeesa,不會再穿越,這個時空的Yeesa也不會再有閃影,他和Yeesa便可正常地生活下去。

終於,二月廿九日過去,三月一日來臨,Ryan的手錶,顯示著0:00。

Yeesa突然醒來,並望著Ryan。

Yeesa︰「Ryan!」

Ryan︰「Yeesa,過咗十二點喇,我哋兩個都冇事呀!」

Yeesa︰「Ryan,點解我哋會嚟咗呢度嘅,呢度係咩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