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叔就一邊在家清理,一邊看著她們收拾行李時的興高采烈,如果不知情,乾母子是姨姨和不想努力的男子。




文叔悶悶不樂但沒有說一句阻止,我雖不滿但未到如此不信任他,所以不想拉下臉做無謂、無用的說服。








但為何文叔一句都不說,由此至終只有他是可以隨手可棄在原地的存在,他們之間成功建立信任?




由獨處時普通悶悶不樂到嚴重情程度可憐兮兮被靚姑看見,成功引起靚姑的關注。








「你怎麼了? 」




「你又打算欺負我...」








雖然是一把年紀,但文先生的把戲確實是能令年輕人包括我在內起了愧心,但靚姑受不受他的一套呢?




「我回去又怎樣算是欺負你了?」




結果是靚姑既沒有被騙,又沒有反應,反而有點驚恐。








「你看到我不開心,滿足夠的話就不要再折磨我。」




有一種做人態度叫『見好就收』,我們做人那麼久向來都很少使用,這種忘的的被動技需要好好的在她身上運用。




「我以前是這樣對你的?對不起。

你不要誤會和不開心,我是真的回去,不回來了。」








現在這個版本的靚姑居然會退縮,一字一句表述真實,要是他再說錯一句,不管靚姑或是我的人都不會再回來。




「我不是這樣的意思!」




當然此刻他們非走不可,同樣要留不可,我們是他們之間的外人,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會為他們之間的決定而配合執行。








「乾媽,我們要出發了。」




大家都不願說再見,他們默然離開,我們默然留守。




我和文叔都再沒有說話,直到隔壁的父母帶孩子來道歉時才把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帶走。








父親帶孩子放電,我們喝酒發洩,Ellis第一次早過Amber發言:




「有些驚訝的是你們不留人。」




「我覺得只要當時我一提出,他就會提出分手,所以我不敢提。」




不只他驚訝,我自己也很驚訝放他們走,當刻理智分析過後才按捺住自己的衝動。

這個世間除了責任以外,都不會有人能把人束縛住。




「你呢?」




我是剛開展關係的人確實是對挽留對方有顧慮,但文叔在想什麼我確實不知,他看起來承受了很大的打擊。




「當她會為她不知道的事情道歉時,我就不敢打擾她了,她正在過新生活。

她終於可以過她想過的生活...」




不論我們當中對她現時和過往的她的理解存在分歧,但大家都知道她一直的決定都只是為了自己能過新生活,而她再活重來到這個空白的歲數,再不過就過完一生了。




同樣他們再不愛,都快過完一生了。




新生活,有著愛的人,不是更完美嗎?




「所以不留下他們,而你們這些日常不工作的人,留在這裡做什麼?」




說實話,真沒想到在這裡做什麼。




咦...




我去找他們就行了。




抱歉,剛剛久未承受過入心入肺的打擊,成了愛情中智障。




一向在愛情中向前衝、只看著靚姑跑的文叔一反常態,我離開前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他卻沒有跟上的動作,和貓狗一起窩在他們曾經一起逗留過的家。




我沒有帶很多人,因為他們的家雖然大,但外圍沒有可以租用的地方安置。




況且我並不希望被手下看到我是如何追人,不排除會用上很多手段,說出去丟臉的機會率很高。




一路去到他們家附近的路風景都很心曠神宜,是一個養人心性的好地方,難怪我的人在此地優秀成長,難怪某人裡外能再生長得比以前出眾。




去到門口,我沒有看到我的人,但找到邊喝果汁看窗風景的靚姑,她反應不快要待她回魂才為我開門。




「她去上班了,你要不要到樓上休息一下?」




拒絕了手下檢查飲品的動作,叫他們執檢查周圍和尋覓住處,她在過去都沒有嫌我煩毒死我,難道現在會因為我乖而想毒壞我...




「不用了,想和你聊聊天。」




夏天陽光與海,冬天雪雨與冰,風景萬種風情,難怪他們會想回來安處。




這裡橙汁的酸苦有夠難喝...

還是她還是不懂生活亂來?




在我仍在感概一杯橙汁為何成了這杯味道時,她冷不防地說出她對於我和她乾兒子之間的想法:




「想結婚不用問我意見,勸服仲雲就可以了。」




再她令人很擔心的另一面,是她可以很令人安心,在我還未及擔心前就能安撫到未來會否出現的擔憂。




同樣地,她和以前一樣,是已經在心底裡獨自醞釀著一套沒有人干涉過的問題和答案。




「有你這句那我就放心了~




你是想起過去,還是害怕面對過去,才會急著離開。」




在她重新做人後和文叔重遇,雖說在她而言是第一次相見,但他們的感情基礎更勝從前。




至少他們的進程已經追平以前,更發展到以前沒有達到的階段,假若沒有猜錯她個性是害怕與人相近不變,那麼她就因為對文叔太熟悉而感到恐懼。




變的卻是她會把心中所想娓娓道來:




「我害怕,看著你們的眼神覺得熟悉,看著那些地方、動物帶來的熟悉感,而我一概不知。




最害怕的是,當文先生和我說以前的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雖口中說好,但我在我耳裡只有『原來以前的我如此過份、不堪』。




以前和現在的我,都不應該再讓他喜歡上,他值得更好的。」




暫時不變的是橙汁的味道,有夠難喝。

應該不變的是她良心發現,有夠反省。




「靚姑,要我說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一樣的是,用自己覺得對我們好的方式去做了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你也是一個很好的人,會為了一個未曾對你好過的人,放棄自己的一切,就為了給他機會康復回他本來的家。




你怕連累到一個你很愛的人,情願他一而再被催眠都不願他再接近你受危險,然後再而三地放棄你們可以在一起組成一個家的機會。」




以前都總會覺得兩個人都很有問題、才會日復日的失去對方,現在看過他們各自隨時日過的成長,他們成熟得沒有其他人要,不如重新認識成為更合適對方的人。




本來都很固執的人,現在老了肯定要化上倍的時間說服、消化。

再加上在愛情上這個人一直都沒有以往用在實事上的深思熟慮、只有一廂情願的固執。




她的情神沒有以前的難懂,她明顯是聽進去,有因為我所說的動容。




我把握機會擁抱著她: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現在有我們為你撐著,不用再擔心有人來打擾。




傅如霖可以好好的文哲川在一起,當然你們都比以前的老了、醜了,固執了...




唯一和以前一樣的是,你們都是彼此最愛的人。




這點不管是我們這些外人,他這個從一而終、怕你不相信愛的人,和你早已忘記過愛他、但又再愛上他的人來說,一切都是無容置疑的答案。」




以前都沒有抱過的她,骨肉均稱得來也算是好抱的軀體,不知道我是第幾個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抱她、又同時沒有被她推開的人呢?




在手下推門進來時她才把我推開,隨即用著過去常聽到的語氣下達命令:




「你的交通工具借我一用,我借你床位~」




本來好好的送她出門,聽到她說送我床位這事...




是他們睡在一起、還是她說我大概不可以和他同床?




果然哪一個版本的她都存有極為挑釁的成份,完全不用存疑和檢測,都知道只有她滿分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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