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十六回:如果沒有如果
 要是影子可以拖長,存活能夠改造,生活任意虛構,生存只剩下暗淡,餘下的人生都在虛耗、狂放、返回原來的無路,並無人身的體驗,空殼的慾火,生計的盤居。
 一個無人夜話的晚上,一些無法捉摸的行經,一個毋用訴說昏沉的寂靜,一切不用思腸的空氣,一種願意的響著,一直相依的容情,一去知道所愛,一到原來未晚。
 素清在一間酒吧喝著悶酒,並無人圍繞著她,她開始手舞足蹈,一重濃郁的奇怪目光,似是夜幕的憑弔,人身如此糜爛,揮灑失常。
 她圍騰了一周,沒半點汗流,人群裡的面目,她混然明白是場殺戮,斃去她的存在。
 「管著人說我是黐線,要下話說得著禁止生存?」
 柱銘沿擊著一些拍子,拍和著肆意放狂,和許了一些親容,隨便的張牙舞爪。
 「我要得悉隨你癡狂了。」
 素清卻只得圍著柱銘轉,行遍了一個狂妄,踏掉了失常,走過了瘋癲,幕幕的夜人潮醉,曾經多麼的勇往直前。




 群眾傳來歡呼拍和。
 「人的良知只與利害掛勾,目著心底的色情,和許了眉頭,良嗆的給你打眼色,打下心裡的自以為是。」
 柱銘拉著素清的手示意別再跳。
 「是你跳出他們的人性醜劣,還要跳著唯利是圖?收起挑動眼球的姿態吧,不用裝世態了,管著別人只小心眼。」
 素清仍勾搭著柱銘。
 「要不是有你這個伯樂,我的存在都是多餘。」
 柱銘拉掉素清坐下。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別裝模作樣了。」
 「我發覺老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有個私生子在我們事務所,而這個人是在這所酒吧裡,他一直暗戀我。」
 「那你是貫徹跳著挑釁吧,挑動人的蠢蠢欲動,挑下人的眉頭為你傾情。」




 「絕非!我看他多誠懇,眼睛內有沒有挑針,就有沒有捏生過皮臭啊!」
 「哪你看到什麼真相?」
 「他就由天地初開都給我拍和,沒有半步猜忌,絕無半點掛衣,有情有義地和許我的生命。」
 「現在是報仇我責罵你是個笨蛋吧。」
 「他啊!就一直給我注視,我的蠢要是一個迷,我的迷就是一個勁,我的勁只得一個風姿了!」
 「屁什麼混,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
 「哪你得糊塗了?什麼情可以與智割蓆,是你的空情吧?我的可是絕情,想得一嚐判若兩人?」
 「連我都得挑釁了,挑著暗語很是得意吧!」
 素清就去把葉坤拉出來,抽出來,拉過來。
 「老相好啊!乾一杯心事直白好嗎?」




 「你……你那麼聰明……一早看穿我了……」
 「噢?是麼?來看看?什麼東西竟然可以被看穿,是眼前的迷人麼?」
 柱銘氣下待著吞吐。
 「賤人吧?不是很愛賤人麼?」
 柱銘作狀咳嗽幾聲存在,揚眉逼人,太禠奪智慧了。
 「坤哥啊……」
 「你賤夠了沒有?」
 素清拉著葉坤的手。
 「那個陳伯不是說後繼無人麼,他滿肚盤定了,不去滿足謀算,給他開個開天殺價,無比的貪,讓他知道彼此抓著空!」
 「小清啊……這個又得免費嗎?」
 「不是喇!我們可有橋段!來回的死心眼轉個落差,問你老爸被空虛填補盛惠多少!」
 「他會說是一個種,一個疑幻得失的恨愛無去路,收著一個人情的虧欠,可算上一生的孤苦無依了,然後穩賺穩賺……」
 素清一拍柱銘的頭殼。
 「看!坤仔都比你聰明!怎麼你這麼笨!看不穿心的虛位,情可以裝作,去裝得的卻都是恨不得的……」
 柱銘如夢初醒。




 「我們小清最聰明,死情都變活著的氣息了!」
 「死你個頭!你自作聰明以為是死的,心裡頭的孤寂喘空了……」
 柱銘無言卻明暗話,暗許的掙扎,暗裡頭的不安,暗地的危機,總得任性。
 「哪你還跳不跳皮舞,跳動珠晴策劃計算?」
 「我都跳下了人話,放映一齣好戲,撕破臉皮,人就是愛犯賤,捍衛心愛。」
 素清敲光了柱銘的容顏,打著了心頭細語,儘然是瘋失,人群內她為過知音擺動,誰管人世間怎寄居。
 她跳著心愛,喝了一口眾人皆醉我獨醒,跳下賤癮,揭下人性的醜陋附和,伴舞了偽善,她就得是一個賤人去挑弄神色,挑下柱銘的獨鍾。
 她卻沒放下用情,待柱銘發揮,呵護怎麼的傷害,「賤人」二字深深刻於她的骨髓。
 「葉坤,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