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十八回:如果本來無一物

愛著的經過若果無痕性,若只一節心愛,若然一個氣味,猶韻的存在是空的心塵,全空地虛有,空虛的放下。

天像化出了一個夢幻,一種如果仍存有的光芒,一重仍在的光輝,原來仍然的氣象,全部的忘我,虛空的光影,人間的留情。

柱銘敲打一重聲樂,仍猶伴奏,仍在的知音,在訴說沒有人行經,一去氣候就可以了。





「怎麼一重轟炸就把老闆震攝了,是這點使人迷茫的音質,這點行之無法明暸的心意嗎?」

「沒錯!一重自我的推敲,打擊著彼此都沒法定音,拍和了虛慕,使他無能去挽救愛情,剩下獨湊。」

「為什麼要如此虛情地向愛人說不,他就要一直輪迴空虛嗎?為什麼虛言,說自己並沒有感覺。」

「因為……沒結果的愛使人空去,無法擁有的空寂,使人甘願空虛,留守仍存有的溫暖。」

「我不曾愛過你。這句話也太有心意吧,都滿滿的愛與施授,人怎麼騙了存活的跳躍,怎麼欺騙了良知,怎麼去活心神。」





「因為……陳芳嬌跟他說了一句話。」

素清活搖豎棟的一根手指,擺弄出人的不得其所,一種無曾摸到的心神……

「很好我們彼此活著、試著、有為著,無法隔空的身在地,彼此多麼有愛地存活,活到了至死不渝。」

「彈指歸西了!歸到彼此的淨土,自得圓滿。」

素清輕立著老闆出來,輕彈他的頭殼。





「你就總愛處身局外,活著一齣眼前人,搖嘆望梅空虛,搖止到全神貫注,都只作分道揚鑣。」

「我說是愛的存證,人活出心愛的模樣!」

老闆摸一摸頭皮,輕撫著一些光禿,輕輕的滑溜……

「芳嬌說人如果擁有,只會虛耗地用情,若然所得,只曾是慰藉,就把我光光著囉,哈哈哈!」

說著摸動頭皮滑不溜手,人竟可以無半點傾情卻至聖,無半滴慾望卻情海,竟然毫不瞻仰人間煙火,仍然情深至愛。

「芳嬌就一直與你同步單身著?」

「她嘛!說已經一起了啊!在天地的依存間,世界的容立間,天涯咫尺都是我跟她的廝守,相依著永恆永遠,真光巴巴了我,哈哈哈!」

說著摸動得有點孤寂,有點落幕,仍像有墜下情根……





「就得說年輕人多享受享受嘛,人活到那麼老,原來白活一場,什麼撇俗都不過芳華,真虛耗了我,活該活該!」

老闆的影子長得很,像拖著人間的情慾,人間的疾守,他卻明暸是時光的感觸……

素清拉動柱銘顫抖,抖震著無法挽回,身心的不由自主,生活的方寸……

「沒有我仍可以活下去吧。」

「人活得可以無往而存在,能夠沒有氣力地相愛,完全的虛脫,是大愛吧。」

柱銘依舊不為所動,他被抖擻的軀殼,仍有的餘悸,就是一幕明白。

「哪有人在,是許多存在的印鑑,很多活著的動情,仍然深明的哄湧,是大氣。」





「沒有你我就活在大海內,跟老闆暢游慈性了,游光光的相親相愛,光光的忘我了。」

素清一語不發,暗藏要事,卻只哼著……

「月光光~照地堂……」

「清耳一事在暗藏……」

兩人相對一笑,老闆心底抗拒芳嬌的媚貌,太俗脫,他寧缺不往,守得下的是志向,迎下去的是清心,續下無緣……

「坤兒你就是情慾關口的突破,老闆的心事就是一個暗胎,他的香火啊!」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也是陳芳嬌……」





「這不是鬼混麼?」

柱銘拍打素清的頭盧。

「你估世間真有純淨如初,人心肉造啊!情慾走火,留下根種!」

「噢!我沒走過啊!怎知呢,你說是不有人走過了?」

素清眼睜睜的望個望穿人身,柱銘下手要再拍開她的自作聰明,卻給抓住了。

「再下火我就是個焚燒起你的啊!」

真是個賤人,柱銘卻心頭歡喜,立地收起情湧,換下一齣期待……





「好,就等著你發火。」

素清心想點火自焚,趕忙撲熄。

「等一個世間的無期,等一種無期的情愛,等一個絕去的芳心,等一切無結果的成全,剩下遺愛,怎麼都要?」

「我都得要。」

素清自知由清狂去到野狂,挑弄起野火,亦無以收拾……

她悄悄地想要走開。

「逃去哪,哪裡還有我。」

柱銘一手抓住,素清卻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