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跟外面是兩個世界。
昏黃的燈光下,這裡溫馨得多。
我視察一下四周,才意識到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這家店位於樓上,可算是小店,餐牌上只有日文,我無法看懂。
正當我打算拿手機翻譯幾句,然後點餐之際。
楊薇卻開口了。

「⋯⋯⋯⋯」她流利地說出一連串日文,然後點頭向老闆笑了一笑。
原諒我實在不知道她在說甚麼,只見白髮的大叔點一點頭,也報之一笑。
在他們兩人的笑意下,只得我呆頭呆腦地看著她。




不明所以,又驚又喜。
原來楊薇懂得說日文,還要說得這樣動聽。

「你做咩尻啊。」

「呢個位睇星星真係一撚流。」

「屌你咩,後悔緊?」

「屌你,第一喎,仲洗咩諗?」





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在說不同語言時會有這樣大分別?

我想聽她一直說日文。
我那一刻很後悔自己沒有學日文。

「Check in. Please」我接過楊薇遞過的護照,放在櫃枱上。

「2 people, six nights.」酒店的前台服務員問。





「系!」我學著日本人,發出はい的音。

楊薇當時卻只是站在我身後傻笑,那時候我看著她,心裡還自我感覺良好,以為她笑是在欣賞我替她打點一切。

「唔洗望喇,我嗌咗啲今日精選套餐喇。」她幫我收起餐牌。
我實在太傻,為我打點一切的其實是她。

「系!」我輕微地點一點頭。

「konnijiwa.」我笑著看她。

「做咩喎你。」她撥一撥鬢邊的頭髮,尷尬地笑了一笑。

撥動了我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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