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急速的敲門聲,接著是公務的口吻讓人放下戒心:「請問裡面有人嗎?麻煩回應一下。」

只要應門、開門、我們就會馬上被制伏。因此我和水硝玉都坐在課室中間沒有動,靜候對方上鉤。水硝玉看起來只是個愛讀書的弱女子,這裡要靠我應付對方五人。

「沒回應的話我們要進來了。」白色保護衣的一人踏進課室,看見我們,便主動走來──大喊一聲滑倒地上。

皆因我們在門口倒了食用油,見對方連續滑倒,我便用長電筒補上一棍毆在他的頭上,砰一聲,反作用力還使我手腕酸痛,但他肯定是昨天殺死學生的那些傢伙,無需留手。

「和說好的不一樣!」其中一名保安指向部下:「你去捉住那個女的!」





水硝玉則拿出我之前給她的電擊棒,那是讀電機工程的都能自製的玩意;用Cockcroft–Walton multiplier增幅十倍輸出2200V的電壓,雖然比起專業的百萬伏特的電槍威力雖然相距甚遠,但至少能唬住對方,那保安員一猶豫又滑倒。

我便趁此空擋,揮棒突襲;混戰間推倒了儲物櫃,然後不知從哪裡撲出一人抱住我一同跌倒。

那個人又胖又高大,差不多二百磅壓過來壓得我透不過氣;我便掏出多功能刀插在他的大腿上,再用渾身力氣推走那頭豬──他媽的,你不知我們這個年紀都是打架長大嘛!

腎上腺素飆升,我站起來已經滿頭大汗,同時背後傳來女性悲鳴。

「走開、啊!」





原來水硝玉被之前倒地的人扯住頭髮,大力摔倒!她披頭散髮,手上用來威嚇的電槍也甩手了,形勢有點不利。

「臭小子下個就輪到你!」

我掃視課室環境,兩個白衣倒地,一個挾持住水硝玉,另外二人互為犄角包抄我;他們身形比我高,不容易一併收拾,唯有跟他們探口風試虛實。

「看來病毒的指控是真。你們的殺人計劃已經失敗,趁還未公開前你們想想怎樣自救吧。」

「哼,你不知我們是授權殺人嗎?」語畢,那男人竟然取出手槍指住我的頭,喝道:「不想斷手斷腳就放下武器,我們只想做個實驗給你打針而已,完事就走。」





另一邊虛弱聲音。

「何思義……幫我……」

只見水硝玉趴在地上神情痛苦,但我不知能夠怎樣幫她,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不能投降,一定要想到方法──

「哇啊!」

忽然嬌小身影撞向持槍的人,居然是月鈴!可是月鈴根本撞不動那個人,反過來一手便擒下月鈴,把她的臉壓在桌上。

「何……思義……幫我……」

「住手!」我跑向月鈴,同時另一人亦拔槍瞄住我。可是我不能讓對方拿月鈴來做實驗,便撲向月鈴替她擋針──

「砰!」





一陣眩暈,課室響起一發槍聲,地上散落針筒碎片;我見水硝玉虛弱趴在地上,發抖握著改裝汽槍,拼運氣開槍射中了對方手上的針筒,對方立即神情大變。

「糟了,這會不會有危險?」

他摸摸自己的保護衣在混戰中已經割破,語氣便變得慌亂,竟吩咐部下撤退。究竟是打翻什麼東西讓他們驚慌至此?我連忙爬起來追問水硝玉。

「那些打翻的病毒能收集起來嗎?」

「不……不行。」水硝玉一跌一碰撿回髮飾整理頭髮,整個人輕飄飄像快要被風吹倒。

「妳沒事嘛?」

「現在不用你幫了……你去看看你的表妹有沒有受傷……」





「對耶!月鈴妳怎麼突然跑過來,嚇死我了!」

「嗚,我看他們好像要殺你,就來了啊!」月鈴半哭道:「總覺得我好像每次都害死你,我好怕……」

「真傻瓜。」

「──汪汪!」忽然雪梅跑來水硝玉的腳邊,水硝王瞄看我一眼,皺起眉頭,便緩緩跟著小狗走。

「妳要去哪?」我問。

「今晚結束了……我要一個人休息……你好好陪她吧。」

懷中月鈴仍猶有餘悸,全身顫抖。此時馬克思還有那對情侶也來到察看,已經沒看到那些保安的身影;總算跨過了生死,大家最後沒有意外,這樣就好了。今晚真的累了。







畢竟我們跟那些人正面槓上了,當晚之後我們都在緊張氣氛下度過,唯獨不知水硝玉獨自往哪裡消失了。說起來我一直不知道她在哪裡過夜,還有她一直在學校養小狗但我以前亦未曾見過。翌日早上,我準時七點鐘打開實驗室的大門,沒見雪梅走來,霎時間我不知從哪裡找到水硝玉。後來漫無目的我只好在校園繞了一圈,最終徒勞無功。

「昨晚那位姊姊面色好像很差,不知有沒有受傷呢。」月鈴說。

我問馬克思:「有沒有辦法找到水硝玉?例如查看她的電話有沒有連上學校Wi-Fi……」

「不,我都沒見過她用電話。」

「那李白、啊、最近好像都很少見到李白。感覺李白對水硝玉很感興趣,不知他有沒有水硝玉的消息。」

月鈴說:「其實她應該跟你更有緣份才對,你怎能假手於人?不如問問自己說不定會想起什麼地方。」

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個生物實驗室。於是我帶月鈴前往該處看看,果然門前有熟識的毛球。





「──汪汪!」

「雪梅,你的主人在裡面嗎?」我繞過牠打算敲門,卻被牠一口咬住我的腳踝!

「很痛、你幹什麼啊!」

但松鼠狗目露凶光,更露出獠牙利爪,擋在門前不給我前進。

月鈴緊張說:「雪梅怎麼了?為什麼要攻擊何思義?」

可是牠連月鈴都不放過,跳起猛用頭撞向月鈴,撞得她不得不退後數步。

我說:「看樣子是不給我們接近。」我再嘗試走近,不過踏前一步,雪梅又撲來咬我,這次還咬到入肉、嘴角一口血。

「何、何思義!沒事嘛?」

「我們繞後門看看……」

然而雪梅像聽懂人話似的,馬上跑去擋住後門,還追著我來咬。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但我的傷口越來越痛,唯有先不要惹牠……先包紮一下傷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