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放學就係一年一度嘅社際羽毛球比賽,紅藍黃綠四社嘅社員記得去學校隔離嘅xx體育館支持自己社嘅運動員喇!!!」今朝早,四個社嘅社長企喺台上面宣傳。每年12月中,我地學校都會有社際羽毛球比賽,每個社每級派3男3女同其他社鬥。



身為羽毛球隊隊員嘅我,自然會成為參賽者之一。雖然我嘅勝率都算高,不過我地紅社每年都屈居第二,次次都由藍社攞第一,今年應該都唔例外。



張欣欣喺後面搭住我膊頭講:「加油吖吳雪晴!我會去幫你打氣㗎!所以你唔好出醜,小心我笑你一年,嘻嘻~」「多謝你喎,我唯一嘅觀眾~」我輕輕咁捏住佢塊面講。我呢啲摺人,唔計社員嘅話每年都係得張欣欣特登嚟睇我,不過係好事嚟嘅,冇人關注就冇壓力,冇壓力就會有好發揮。





到左放學,我急急腳跑去體育館換衫換褲,準備比賽。社長話高中男子組比賽先,我可以抖陣再出場,所以我喺看台換左個一覧無遺嘅位坐低觀賽。



「15比0...16比0...」我左手邊嗰個場有兩個男仔激戰緊,不過唔係我地社,所以我都冇咩留意。不過聽到呢個比分嘅時候有啲錯愕,邊個咁勁喺度炒人地蛋?!我望過去,嗰個以16分遙遙領先嘅綠社男仔...係顧曉峰!雖然唔覺得特別新鮮,因為運動不嬲冇人夠佢鬥,不過暗地裏都會真心覺得佢勁。





比賽過左20分鐘,張欣欣都嚟到體育館。佢望到我喺看台即刻跑過嚟我到,一路喘氣一路講:「救命,就嚟出校門先比屙屎玲追功課,我冇miss左你嘅比賽㗎可?」我望到佢咁緊張就㩒住佢坐低講:「冇呀,就算你miss左我都唔會怪你,唔洗咁緊張喎傻妹。」點知我講完呢一句即刻聽到社長嘅呼喚:「高中女子單打要召集啦!」張欣欣同我打完氣之後,我就攞住塊拍去召集處準備比賽。



「第一局,紅社吳雪晴對綠社嘅裴文英......」裁判將個分牌反翻去0比0,拋左個波比我發球。據我所知我嘅對手唔算特別勁,所以我應該可以順利出線。我開左個波過去,佢以唔算強勁嘅力道回返比我,再猜多幾球,我就順利攞左第一分。點知打緊第二分,我向左接波嘅時候,見到顧曉峰企左喺場外面,眼定定咁望住我,我一分神,個波落左地,第二分就咁送左比人。我喺心入面不斷同自己講:「吳雪晴,提起精神,你隔離冇人望住你,顧曉峰真係睇緊自己社嘅社員!」



估唔到我對於催眠自己呢方面都有一手。諗辦法忽視顧曉峰嘅存在之後,我如有神助,連攞10分,最後以21比4出線。之後,我仲以平均13分嘅差距連續擊敗左兩個對手,終於嚟到最難搞嘅一局------對手係同我實力差唔多嘅藍社黃婉彤。前年我贏佢,舊年佢贏我,所以今次誰勝誰負真係一個未知之數。最大鑊嘅係,藍社同紅社而家同分,又得返我地兩個未打,即係我地嘅賽果將會決定藍社同紅社邊個係冠軍。看台上面打氣聲響徹全場,綠社不斷喺度嗌「黃婉彤,必勝!黃婉彤,必勝!」而紅社就幫我打氣:「吳雪晴,加油!吳雪晴,加油!」聽到呢啲打氣聲,令我嘅壓力越嚟越大,甚至令我開始想退縮......





第一球係黃婉桐彤發球。佢開左個急速嘅波過嚟,但係我緊張到冇晒狀態,第一分話咁易就冇左。之後嘅9分,黃婉彤食左個勢,對我發起猛烈嘅攻擊,好快我已經輸到10比0。張欣欣見我咁緊張,喺場外面對住我嗌:「雪晴!調整呼吸!唔洗驚㗎!」雖然欣欣把聲令我安心左少少,但係我始終好緊張,攞住個波隻手一路震,開唔到波。



「吳雪晴!!!」有把熟悉嘅男聲喺我後面嘅上層嗌出嚟。我擰轉身望上去,見到歐諾宏一個人企左喺嗰度,對住我嗌:「相信你自己,你係得㗎!」佢聲嘶力竭咁嗌完,然後望住我露出左一個燦爛而令人安心嘅笑容。



佢......一直睇緊我比賽?我驚訝咁望住佢,佢又望住我,用口形同我講左句「加油」。



其他人嘅打氣,對喺場上嘅我嚟講係一種無形嘅壓力,但係顧曉峰,佢講一句已經令我有重新振作嘅勇氣,我攞返自己嘅自信,大大力咁深呼吸,整頓好就重新發球。我搵返手感同狀態之後越打越順,最後以21比19贏左黃婉彤!!!





結果,我幫紅社攞返冇左好多年嘅冠軍,我自己亦都以女子得分最多而攞到「女子最佳球員」嘅殊榮。



頒完獎,我成個人散晒,返看台攞自己枝水飲嗰陣,先發現淨返一滴,所以喺袋到搵銀包,諗住去買嘢飲。當我喺書包入面左搵右搵嘅時候,有人遞左枝凍嘅寶礦力落我隻手,又用紙巾幫我抹汗,我以為係張欣欣,望都冇望就講:「多謝bb!」點知佢聽到之後,幫我抹緊汗嘅手停左喺度。我望過去......原來係歐諾宏!



「咁快叫我bb啦?」歐諾宏一邊笑一邊講。
「Sor…我以為......係欣欣......」我塊面好似充血咁紅,細細聲咁dup低頭同佢講。
「當係啦。」佢一路幫我開左枝寶礦力 一邊講:「你今日做得好好呀,估唔到你細細粒,打羽毛球竟然有一手。」





都係因為佢我先贏到姐。



我鼓起勇氣望住佢講:「多謝你。」
佢望住我微笑,又將隻手擺喺我個頭頂上面一路輕撫一路講:「傻妹。我走啦,聽日見!」然後轉身走左。



我個心卟卟、卟卟咁跳。或者我,已經比佢徹底熔化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