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我想吻你的原因。

此刻四下無人,又處於深林之中,在這裡所做的事除了天上眾神知道,就沒有其他人會知道。

心中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慾望,所有的好奇,都可以在這裡一一嘗試。樹上結出的,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禁果。

「吻吧。」梁若柔說,聲音如她的名字般溫柔。





聽罷,陳梓浩的嘴往前一靠,兩人最接近的時候,他們雙唇之間的距離就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可是,陳梓浩的身子移開了,兩人的距離瞬即變回最開頭的時候那樣。

「不要。」

陳梓浩查了一下手機,發現已接近他們要離開的時間,便說︰「我扶著你,慢慢走出去吧。」

梁若柔點頭道謝,在陳梓浩的幫助下步履蹣跚地往大草地的方向走回去。





兩人走著,陳梓浩問梁若柔︰「你剛才是真的想我吻你嗎?」

等了半晌,他還是聽不到回答,便嘆氣說︰「你啊……中毒太深了。」

梁若柔卻是笑了起來,學著他的語氣說︰「你啊……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兩人都是哄堂大笑。

如果梁若柔吻了下去,她就能放下晉行了嗎?





如果陳梓浩吻了下去,他又能愛上梁若柔嗎?

這兩道問題,他們都沒能得到答案。

「喂,看來你也不是她所說的那樣呢。」梁若柔說。

「『她』是誰?」陳梓浩問。

「琪琪。你是真的不認識她嗎?」

「我對她真的沒印象。她對你說了我些甚麼了?」

梁若柔偷笑,說︰「不告訴你。」

另一邊廂,自從陳梓浩無故跑開了,「白雪雪」一行人都是十分擔心,待了一會,陳梓浩仍未回來,政航便連忙發訊息給他。





「我去了找一個朋友,正陪著她,你們不用等我拍照了,也別擔心。」他就留下了這幾個字。

政航把陳梓浩的訊息轉達了,大家也就安心了一點。

「別浪費了這個星空,我們五個先拍一張合照吧!」阿時說。

眾人同意,便重新站到剛才的位置,由政航操刀構圖和拍攝。只是,他們一連拍了很多張,政航都覺得不滿意,其他人也走到相機前研究,卻瞧不出有甚麼問題。

「說不定他有藝術家性格,要力求完美吧!」阿時說,眾人都覺有理,便順著政航的意思一起拍了很多張照片。

後來他們當模特兒當得累了,便停止了拍照,有的坐下休息,有的去了廁所。

政航正檢查著今晚所拍的照片,往佩愉瞥了一眼,只見她一個人垂下頭坐著,政航心裡便有了個念頭,並鼓起了勇氣向她走去。





「唏,佩愉。」

佩愉抬起頭,臉上掛了一個微笑。

政航指向山上的涼亭,誠懇地說︰「我覺得在那邊拍照並以涼亭作為前景的話,出來的效果應該挺好的。你……有沒有興趣跟我過去那邊,然後我幫你多拍幾張相?」

佩愉想也沒想就說︰「好啊。」

「嗯。我先過去架設相機,你等一會再過來也可以。」說罷,政航心裡歡喜地往涼亭走去。

「等你喔。」他又補充。

過了不久,佩愉真的走過來了,政航連忙叫她站好一個位置,幫她拍下了幾張美麗的照片。

果然,女孩子看到美麗的東西就會眉飛眼笑。





「你終於真的笑了。」政航感慨地說。

「甚麼?」佩愉不解。

「剛才你的臉都是苦苦的。」

「看得我都跟著不開心起來……」政航又說,不過卻壓下了聲線。

「我也來試一試幫你拍照吧。」佩愉說,與政航互換了位置。

她指示著政航站立的位置,又調較了相機的角度。她小心地按下拍攝鍵,相機便開始進行曝光。

「嚓!」相片拍好了,政航隨即走到佩愉旁邊觀看。





「這構圖不錯!」政航不住讚賞。

「謝謝!」佩愉也是笑得開懷。

政航有點口渴,想回去拿些飲品過來,便問佩愉︰「我回去那拿飲品過來,你也要嗎?我們還剩下數盒檸檬茶和綠茶,你要甚麼?」

「檸檬茶。」佩愉說,但又馬上叫住了政航。

「怎麼了?」政航回頭問,他才走了不過幾步。

「我還是不要了。」

「你……你對我真好。」佩愉又說,忽爾有點感性。

政航感到害羞,抓了抓頭。佩愉踏前了兩步,站在他面前,問︰「你……喜歡我嗎?」

「甚麼?我……」政航沒想到事情進展得如此地快,頓時臉紅耳赤,心跳加速。

佩愉又靠近了一點點,用眼神輕撫政航的臉,使他有種緊張得要窒息的感覺。

「我該現在就表白嗎?我該現在就告訴她我的心意嗎?」政航心裡忐忑,但又隨即想到︰「她會這樣問,不就是已經知道我的心意了嗎?」

於是,政航吞了吞口水,鼓起他平生最大的勇氣,對佩愉說︰「我…我喜歡你,你也喜……嗯?」

政航還未說完,就感受到有一樣柔軟的東西撞上了他的嘴唇,使他說不了話。

佩愉在他說話之時,吻了上來。這一下政航猝不及防,硬生生地站著,雙眼睜大看著佩愉,卻見她已把眼睛閉了起來。

兩人的雙唇此刻正緊緊貼著,政航感受到來自佩愉嘴唇的溫度,也感覺到佩愉的唇膏正塗在自己的唇上。

佩愉定住了動作,政航更是像石化了一樣,腦袋一片空白,動彈不得。

如此,兩人的親吻維持了兩秒,佩愉才退開。

「一同回去吧!口渴了!」佩愉回眸一笑,而政航仍沉醉在剛才的一吻。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回到他們身邊。

------------預告------------
十九。//當兩個人的諾言,只剩下一個人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