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Sale屎的羅曼蒂克: 12. 進度被超前

剛連續放完兩天假回來，會更精神奕奕地上班的這種想發，絕對是大錯特錯。四十八小時的休息後，上班的意欲比平常更甚。

頹然地走到開會的後行，巷子裏早裏聚集了一點人。今天的顆伴是呀瑩和supervisor 呀Kate，今天的食飯顆伴有Tracy大媽、呀華、呀儀、Sky Wong,還有一個新臉孔。

是一個剪著超短頭髮的女人，不高、小胖、年紀大。

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一下今天的工作顆伴。今天的組合感覺有點無聊，事實上是沒有看到Ernie和Wendi姐感到有點失落。

上班一週，其實也就只有Ernie相處的比較輕鬆愉快。上次突然發現了，大概是因為他跟以前的俊軒有點相似。想到這，心情有點複雜。





差不多到點的時候，Cara經理帶著兩個新臉孔走進來。眼看一男一女的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心情不禁變得激動。

男的身材高瘦，帶著眼鏡，腰上繫著一條Ferxxxxmo 的銀扣皮帶。男生跟女生站在一起，身材比例有著兩極般的落差。女生長得非常嬌小玲瓏，啡色頭髮七三分界，含蓄的微笑看起來像需要被保護的弱質女流。

「這兩位是新同事，麻煩大家多多照顧啦。」

「你們自己自我介紹一下。」

「Hello, 我叫Ryan.」





面對陌生的工作還境，Ryan的看起來游刃有余，自信的表情讓同時作為新人的我感到慚愧。

「Hello, 我叫Christy.」

相比之下，Christy表現得更為羞澀謙虛。

「Ryan會負責ND area, Christy 會在contem幫忙。呀瑩，呀業，有什麼你們就幫幫他們吧。」

在經理的點名下，呀業和呀瑩點點頭。





「其他同事也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Supervisor 呀Kate, 負責contem的。」

「ND, 呀Mei. 」

「ND 呀業。」

「Contem 呀瑩。」

「Contem Gabriella 。」

「LD Barbie.」

......

Barbie......跟她好不搭的名字，明明看起來是個酷酷呀姨。





午會簡單地結束回到contem，心情稍微有點恢復。Wendi姐在收銀機前神情緊張地滑動著鼠標，Ernie則懶洋洋地站在一旁，偶而回頭對客人微笑敷衍一下。

看他的表情，應該又是用錯別人的帳戶打單，又要麻煩Wendi姐替他void單吧。

這再日常不過的畫面，是我每天上班最讓我安心的畫面。最熟悉的人都在，感覺一天下來上班的時間不會太難熬。

「Christy, 我叫呀瑩，這三個月會負責支援你，你有什不懂......」

呀瑩走到一邊跟Christy說一些我一周前才剛消化完的事。

「怎麼新人沒有一個好看？」

走到收銀處，取對講機。我身後的Ernie故意說給我聽地喃喃自語。





我轉身一手打下去。他一臉無辜地摀著被打的打地方望著Christy繼續說。

「我又沒說錯。不然來個單身的也好呀。感覺Herriate 不旺我姻緣。」

「剛來就知道人家有男朋友啦？」

「沒有男朋友呀，有老公而已。」

我驚訝地看著Ernie，再看看Christy那張年輕的臉孔。

「可是......她看起來好年輕呀。」

「22歲。」

「那不就跟我同年！」





再一波的沖擊讓我下巴掉了下來。雖然我壓下了聲線說，但也掩蓋不了我話裏的振驚。

「你也22嗎？」

像被潑了一桶冷水般，我恢復冷靜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我第一天上班已經跟你說過了不是嗎？」

「哈哈是嗎，忘了。」

死金魚腦。

心裏有點生氣他沒有把我的事記住。





「我們先去食飯啦。」

Wendi姐揚聲一說，Ernie便像小狗般飛奔過去，跟著大隊離開。

「常常會有新人加入嗎？」

「不是呀，剛好前陣子一下子走了八個同事，現在人手比較短缺，所以這陣子會一直有新人吧。」

「不知道有幾個會留下來。」

「為什麼？這裏不好做嗎？」

「現在的新人都待不了很久。以前的倒是一做就五六年以上。」

「也沒辦法，現在沒以前好賺了。」

Pre sale開始了幾天後，衣服被清空的情況越來越多，碼數不足的情況非常不利於銷售。客人找我們麻煩，最後我們只能把改衣師傅逼瘋。

「最後一件？」

客人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好高興。我馬上抱歉解說。

「對的，其他碼數賣光了。」

「那其他店呢？」

「也都賣光了。」

「我很喜歡這件，就是碼數太大。這裏能幫我改嗎？」

「可以呀。請等一下，我幫你叫一下師傅。」

我轉身在對講子裏呼叫師傅後，不到三十秒便看到王師傅便拿著針包和和軟尺走過來。

「師傅，客人想改短袖子、裙腳、修腰和肩。」

「沒有小一號嗎？其他店也沒有嗎？」

我簡單地跟師傅說了一下客人的要求後，師傅悄悄地在我耳邊低聲問道。

「都沒有了。」

師傅疲憊地嘆氣一聲，我尷尬地站在一旁愛莫能助。師傅對我說話和對客人說話你態度明顯不同，她對客人說話時，語氣更為溫和客氣。

「可以出來一下嗎，裏面光線不好。」

「裙子會穿高跟鞋嗎？」

「會的。」

「你給她拿雙鞋子。」

單膝跪在地上的王師傅抬頭對我命令說。我二話不說便急步去取鞋子。


拿著鞋子回來後，師傅已經在上身需要修改的地方編好針線。我地鞋子放好在她腳邊，替她拎起過長的裙擺好讓她方便穿鞋。王師傅重新跪在地上替她編針。

編好針後，師傅蹲在地上看著鏡子裏裙子問道。

「這個長度可以嗎？」

「嗯……再短一點吧。你覺得呢。」

「我覺得現在剛好呀。」

「還是再短一寸好了，想要看到腳踝。」

客人不確定地照看著鏡子詢問我的意見後，想也沒想便選擇無視我。

那你問我幹什麼？我無奈地保持微笑。

師傅從新給她編針後再問。

「現在這樣呢？」

「又好像太長了。嗯……短半寸給我看一下。」

我繼續努力用呼吸提醒自己要稍安無燥。

「嗯……好像還是剛才的比較好看。」

忍不住，我轉身翻了個白眼。

師傅為了那半寸，總共給她編了四次針，跪了十幾分鐘。年紀不小的王師傅，用手撐著膝蓋慢慢地站來。我不好意思地看著師傅，抱歉地向她道謝。

「要改多久？」

把師傅送走後，客人便急著問。

「十天。」

「十天！這麼久?」

又來了，那讓人不愉悅的態度。

「因為這裙子有珠片的關係，工程量比較大，加上減價時期師傅的工作量......」

「可是我周一就要穿啦。你去跟師傅說一下，我是白金卡客人呀，你去跟師傅說一下。這肯定沒問題的。」

完全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她打斷我的話自話自說地說完便走進更衣間關上門。

「怎麼了？」

我正看著門思考著要怎麼解決的時候，食完飯剛回來的Wendi姐看情況不對勁，便前來關心一下情況。

我深深的嘆氣伴隨著苦笑。我把情況跟Wendi姐解釋了一遍後，可憐地低喃說。

「我今天還沒開單呢……」

當全世界都開了單，只剩你一個，那種迫切感......真是一言難盡。

「我們去哄哄師傅吧。」

Wendi姐拍拍我的手臂笑著說。


我站在Wendi姐的旁邊，看著Wendi姐擺出一張無辜的表情對師傅耍賴地說。

「師傅，客人周一急著要穿裙子，幫幫忙可以嗎？」

「那裙子珠片這麼，你知道改工有多麻煩嗎？」

「我知道......」

「這麼複雜的改工我也不放心外發出去給別人改呀。」

師傅煩躁地語氣讓一旁的我緊張起來，Wendi姐卻態度依舊死心不惜地向師傅拜託。

「明白的，明白的。快一兩天可以嗎？」

「唉！一周吧，最快一周啦！」

師傅的話讓我瞬間抬起頭，雙眼閃爍著感激地看著轉頭對我微笑單眼的Wendi姐。

「一周沒問題！謝謝小王。」

「趕緊去吧。」

Wendi姐笑著甩甩手對我說。

「謝謝師傅！」

我差點感動的鼻涕淚流。

幾經波折後，我終於破了今天零的紀錄。鬆一口氣，我正默默地把剩下的工作收拾好，呀瑩的聲音便在我身後響起。

「Gabi, 走啦，去食飯了。」

「哦……你們先去吧，抽煙位等吧。我弄好就來了。」

回頭過去，眼尾裏瞄到Ernie和新人Christy正聊得興高采烈的畫面。心裏不知道為何有點酸溜溜的感覺，眼睛一直忍不住向他們的方向偷看。

什麼嘛，剛還說人家不好看又已婚什麼的。現在還不是聊得這麼開心。

我故意在他們旁邊走過幾次，但Ernie連眼尾的餘光都沒有落在我的身上。怒氣悶在胸口，但更氣自己竟然會為了這樣的事而生氣。撐著一肚子氣，我匆匆離開去食飯。


「你那邊那個新人怎麼樣？」

椅子都沒坐熱，便馬上開始八掛起來。

今天的話題，當然是兩個新人。Tracy大媽等不及地領先打開話題。

「沒什麼，正正常常的。挺積極的。剛早上就接了一個客人幫他買了兩萬。」

呀業的視線在餐牌上遊走，無心地敘述。

我俏俏豎起餐牌遮掩自己既驚訝又挫敗的表情。我忙了一早上，才賣了一條幾千塊的減價裙子。人家剛來第一天就已經兩萬......雖然應該也只是運氣好。

感著一下子被比下去，心情有點惆悵。

「運氣不錯耶！待會回去跟他握個手沾沾運好了。」

Tracy 大媽保持一向誇張的反應，拍手了一下手激動地說。

「竟然沒有被Kenneth先捷足先登嗎？」

「那個賤人在幫熟客，那會稀罕那兩萬。」

呀Mei嘲諷著插嘴說完，大家都只是笑笑沒搭話。

「你們那邊那個了？」

「挺好的吧，沒怎麼說上幾句話，也不是很清楚。」

呀瑩邊說著邊揚手叫服務員。

「等Eric回來你介紹給他認識囉，Eric喜歡眼睛大了，哈哈哈......」

呀業突然興致勃勃地笑著說。

「人家結婚了。不要搞人家啦。」

「人妻才性感好嗎？哈哈哈哈……」

呀瑩沒他好氣地說後，除了呀業以外，桌上盡是一張張驚訝的臉孔。

所以Ernie才好像對她很感興趣嗎，因為她是人妻嗎？她眼睛的確是挺大的，眼睫毛也挺長的，想著著想著，不自覺地又酸了起來。

「結婚了嗎？她多大呀？」

沈默的Sky Wong好像也對這爆炸性的消息感興趣似的加入了八掛。

「22，跟Gabi一樣大。」

「哇，進度這麼超前呀。Gabi怎麼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Tracy大媽又耐不住嘴癢，又笑著對我單眼問道。

「我？不要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露出一臉為難的笑臉說。Tracy大媽依舊愉快地大聲笑了起來。

進度還真是一直被超前呢，我擠出笑容在心裏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