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的吵架的時候總要被我看到?我脆弱的心靈可承受不了這麼剌激的事呀......要不是我剛才讓Wendi姐接電話......唉......我要跟Kenneth Wong解釋一下吧……沈重的腦袋漸漸痛了起來。

雙手撐起沈重的身體,我步伐不穩地向著門口走去。走到外面的走廊,你們倆的身影早就無影無蹤。

我疲倦地靠著牆,思考著要去那裏找他的倆, 一個搖搖欲墜的男人手著一瓶酒傻笑著朝我走過來。我不安地慢慢後退了幾步。

「Hello, 一齊喝嗎?」

「不用了。」





他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遍,拿著酒瓶向我逼近。我秒拒他後便想轉身離開,怎料他卻扯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

「一齊喝嘛!」

「不喝了......不......」

他的酒臭聞薰得我難受,我用力試圖掙脫他的手,他卻越捉越緊。他拿起酒瓶,想要把樽口往我嘴裏塞,我左閃右避無奈手被捉住逃不開。手越是想掙脫,越是疼痛。酒瓶一直往我臉上擠過樣,我伸手想擋住,掙扎之際不小心太用力,他手一滑,酒瓶被我推掉在地上發出玻璃清脆的碎裂聲。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地板上的液體不斷擴散。男人的手捉得更使勁,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他瞪得我腿軟,發抖的雙腳小心翼翼地退後一小步。





「你在幹嘛?」

誰強而有力的手突然介入,猛力地把醉漢的手一手扯開。驚魂未定的我抬頭一看,Ernie已經把我藏到他的側後方,手往方輕捉住我的小手臂。他的聲音異常的沉著冷靜,眼神卻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從來沒有見過他憤怒模樣,我嚇得點屏住了呼吸。

「什麼幹嘛......」

Ernie的行動惹怒了醉漢,他吼著想要嘲Ernie揮拳。我急得捉住Ernie的衣服扯著他後退,而他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站穩在原地眼把我護得更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憤怒即使躲在他背後也能感受得到。

眼見拳頭快要落在他的臉上,我看不下去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另一把陌生的聲意突然介入,我張開眼睛第一時間檢查Ernie的臉上有沒有受傷,看他臉蛋依然乾淨白滑,我的心臟才停止顫慄。

醉漢的朋友使出了食奶的勁才能把醉漢帶走,醉漢一路上還停不下來地破口大罵。Ernie一聲不哼地盯著他們,確定他們走遠後便馬上轉身對我責備。

「我給你的外套去那了?」

「喔......剛出來的時候沒穿上......」

他語氣有點重,嚴肅的眼神讓我有點慫。雖然已經比剛才柔和許多。

「你臉紅成這樣,又穿成這樣,還到處溜!不知道危險嗎?」

「穿成這樣是怎樣?」





「就......裸露。」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了節奏,他看著我慢了半拍,口吃著說。

「什麼呀......我覺得挺好看的說......」

我失望地低頭喃喃自語。

「好看是好看,就是好看所以才危險......」

「所以......你覺得我今天好看嗎?」

我立刻抬頭看進他的眼睛期待地問。





「哦……不錯呀......我送你到留下打車吧。」

他的臉頰在泛紅。他也喝了很多嗎?不會是害羞吧。

「為什麼?我還想唱歌。我會乖乖坐在班房間裏,不用擔心。」

「誰擔心你呀......」

他躲開我的眼神心虛地嚷道。我看著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笑了出來。

我走回房間裏,煙味濃郁依舊,同事們也變得更瘋狂。Ryan不知道為什麼脫掉了上衣,赤裸地激動地,彷彿在用他的身體在玩大話骰。喝醉了的Christy,看見人就抱著親,幸好男生知道她已婚都躲她遠遠的。

我安靜地走到一角坐下,角落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Ernie。

他說我今天好看。





從我回到房間,到我拿著麥克風睡著,甚至在夢裏好像也不時在微笑。

醒來的時候,頭殼像被搞打著般發痛,喉嚨乾得難以嚥下口水。我隨便捉起桌上的一個杯子大口大口地喝起水來。冰冷的水滋潤了喉嚨後,我才覺得活過來了。

空氣裏的煙酒味讓我想吐,手指插在頭髮裏撐著頭,一開始記憶一遍空白,直到一轉頭看到Ernie熟睡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羞恥的片段開始回來。憶起昨天嬌情的模樣,掉臉得得想要投河自盡。

我的身上還蓋著Ernie的西裝外套,我穿上他的外套找到他那邊搖醒他。

「喂,喂。」

「嗯......你醒啦?現在幾點啦?」

他睡眼惺忪地撐起了半身,左手掩著半邊臉喃喃地問。





「六點多了。怎麼只剩我們倆了?其他人呢?」

「他們五點左右就散了。」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他清清喉嚨說。我給他遞了一杯水。

「那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呀?」

「叫了。你像睡得像死了一樣,搖也不醒我能怎樣。」

他喝完水後才清醒過好似的,說話也比較有力。但我聽他說的話,越聽越累。真得是酒後累事。

「脖子......想送你回家也送不了,沒有人知道的地扯,你電腦竟然沒有指紋開鎖,那有人還用密碼的。」

大概是沒睡好,他摸摸脖子,左右扭動著脖子呻吟了一下。

「猜了幾十遍都沒猜對,就放棄了。」

「那你怎麼還在?」

「不然呢?留你一個女生在這裏睡嗎?還短裙露背裝?」

我默默點頭。

「雖然發育不良,但還是會有那些很濫的人會對你毛手毛腳的,二十幾歲人有點危機意識好不好?」

「誰發育不良!才不需要你關心!」

明明知道他在關心我,但「發育不良」這四個字燃起了我的好贏心,忍不住便嗆回去了。

「哇,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昨天是誰在外面救了你呀?」

「都說了幾遍我不需要你的......」

「不是基本關心!你道底要用這四個字罵我幾遍?這不是同事之間的基本關心!」

他打斷了我的話比剛才更激動地喊話。然後空氣安靜了好一陣子,他好像過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眼珠在眼眶裏左右兩邊閃躲。

「那......是什麼?」

我也緊張得沒辦法直視他的雙眸。心跳在加速。

「就......特別想要......關心你。」

他紅著耳根,搔著頭,害羞地說。

胸口怦通怦通的心跳聲慢不下來。還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我只是一眛凝視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也尷尬得眼睛不知道往那裏放,一直看著空氣搔頭。

靜止的空間裏幸好還有冷氣機運作的聲音能稍微掩蓋失控的心跳聲。心臟彷彿要從胸口蹦出來,即使係竭力讓自己冷靜,但血液還是沸騰地衝往心臟。我希望我現在的臉看起來沒有很紅很蠢。

「快點走吧......我待會還要上早更。」

「哦……哦。」

Ernie尷尬地清了清喉嚨,看著不知道那裏的空氣說完,未等我回應便站起來匆匆離開房間。目送他離開後,我才恢復了呼吸,但思緒依舊混亂,心臟還在亂跳。走出房間前,我深呼吸了下。

他正靠著牆等著我,看到我走出來後,我們的眼睛再次互相躲避著。

「地鐵?」

「嗯。」

「走吧。」

他強裝自然地問,表情卻更是生硬。我點頭嗯了一聲,頭一直低著不敢抬起來。怕被他發現我發燙的臉頰。

一路走並肩而行的我們沒有聊天,清早上街道路上路人寥寥可數,可能是周末的關係,車子也沒有幾輛。大街小店還沒開始營業,餐廳也才慢悠悠地準備開門,清閒的早上,唯獨自己悸動的心跳獨個兒再鬧騰。晨風輕輕吹在臉上,替羞紅的臉頰降溫。

「其實我有點餓。」

「哦。」

緘口不語地走到地鐵站,快到站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說。事出突然,我的第一個反應只哦了他一聲,然後呆望著他。

天呀,我這是什麼蠢反應?

「要一起食早餐嗎?」

「你不是說還要上早更嗎?」

理智不允我馬上點頭答應,但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只是在他面前硬撐著不必要的矜持。

「餓了也要食呀。而且也還有時間,我家離這邊很近。」

他頓了一秒思考了一下說。我看了一下手機,明明就沒多少時間。

「我請你呀, 走呀。」

看我還在故作苦惱的時候,他捉起了我的手腕拉著我走。一直到餐廳,的視線只盯著自己被捉住的手腕,耳邊轉來強烈的脈搏聲甚至蓋過了車輛駛過的聲音。

「要食什麼?」

聽到他對我說話,我才茫然地抬,他看著我的臉等待著我回答。我沒有回答,再次低頭看正仍然被捉住的手腕,他才尷尬地鬆開手,搔搔頭頭。

清涼的空氣再次包圍手腕,超速的脈搏才漸漸減弱下來。頭腦逐漸清醒過來後我才回他的話,但不知為什麼就是沒辦法好好回答,話一出囗硬是要欠揍的話。

「不是還欠錢嗎?還有錢請別人食飯嗎?」

「二十幾塊我還是有的好嗎?」

被我激起了自尊心,他也板正臉弱弱地反駁。

我假裝沒聽到他的話,看著收銀台上的餐牌偷笑。也是,這樣的對話才最更感到自在。

「那我要珍寶熱香餅餐。」

「你故意挑最貴的嗎?」

「多過二十塊就請不起了嗎?」

「一份珍寶熱香餅餐,加一份豬柳蛋漢堡餐。」

我看到他的嘴巴蠢蠢欲動地想要罵髒話,但最後還是吞回去不情願地點餐。

「謝謝呀。」

我憋著笑說。

「不、客、氣。」

他轉過頭來靠近我,賭氣地對我說。我凝視著他靠近的雙眸,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總是特別的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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