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小隊》: 3. 炸彈又掉了

咳! 我用力的咳嗽! 把胸口中悶焗的感覺都吐出來! 

張開眼睛, 看見的是三分一的藍色在中間, 三分一的綠色在上, 三分一的黑色在下。 

藍是天空, 綠是樹葉, 黑是……瀑布? 

我想定神一看, 胸口卻被什麼重撃。吃痛的我又吐了好大的一口的水, 在咳嗽不斷中坐起身來。 

原來是那黑髮女。先不管她, 看看四周, 發現阿齊還有叫那艾美的女人坐在不遠處, 精神不振。而其他人, 積奇朗尼杜格, 全都不見蹤影。 





我摸摸身上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幸好背包還在。不過當看見背包上的一條大口子時, 心立即涼了一截。 

任務用的C4又少了一半, 卻多了一隻被炸斷的手, 上面有一條長長的刀痕。 

他媽的!  

我用力把斷手掉向河上, 激起一個小水花, 但立即被後頭的浪淹沒。 

幾乎每一次在我失去知覺後, 有一半的炸彈都會不翼而飛! 





然後是無線電, 很乾脆的壞掉, 該是撞上河底的亂石。我望看阿齊, 他攤開雙手聳肩, 除了手槍軍刀和軍服外他和一個乞丐沒分別。 

還好大部份武器還在, 不然我要用拳頭或石頭。 

「接下來怎麼辦?」阿齊問我。 

還有什麼好辨? 問Boss吧。 

我看著黑髮女問:「知不知道那裡可以弄到無線電?」 





她眼睛一轉, 才想開口, 那討厭的螺旋槳聲又來了。 

媽的, 他們不要休息的嗎? 

我們連浪帶爬的躲進河邊的森林。這一次沒有人的手指放在扳機之上。其實除了我之外, 其他人的武器都丟了。阿齊還有一柄防身用的手槍, 而兩個女人都也是赤手空拳。我把手槍交給黑髮女, 因她能向人按扳機。 

「跟我來, 我知那裡有無線電。」她檢查一下手槍便走。 

一行四人, 我和黑髮女走前頭, 阿齊和艾美跟在後, 走了一會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原來他們都是月牙市大學的學生, 剛巧在敵軍進攻月牙市時到了國家公園來一次野外考察, 避過了一劫。之後數星期他們便在森林中躲藏, 三五不時和敵軍巡邏部隊交換子彈, 一直都我們剛巧踫上他們。 

唉, 想不到我們在前線進出槍林彈雨, 後方的城市依然生活如常。如果不是敵軍來一次冒險的偷襲後方, 他們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國家正在戰爭之中。我想, 口也在說。 

黑髮女白了我一眼, 說:「你知不知道養一個士兵需要十個人的努力? 如果所有人都上了前線, 那誰來造子彈? 種軍糧? 社會上每一個人都是齒輪, 都有他的責任。我們的責任就是學習, 把知識轉化成可以給你們利用來殺人的東西!」 





我無話可說, 只有沉默。 

又走了一會, 她問:「其實你們來這裡的任務是…?」 

任務嗎? 就是他們原來想做的 - 炸橋。 

這地方是玄武河口月牙市, 位於我國南方, 原本是離戰爭最遠的地方。逆流而上, 我國數個主要工業城市都在河流上游。而月牙市是一個貨物轉運站, 負責連接玄武河流域與大海的交通。封鎖了這裡, 等於把水路鎖死, 亦可以沿河而上直插我國心臟, 順道把重要器官都搞爛。 不過沿河的三個要塞很好的制止敵軍逆流而上, 使這計劃破產。 

竟然捷徑的不行, 便腳踏實地的走大路吧。月牙市的碼頭就是敵人部隊其中一個登陸點, 大量的部隊在此上岸, 到五十公里外的玄武市集結再向內陸推進。為什麼要這樣冒險繞個大圈子捅我國的屁股? 因為在此之前我軍已展開反攻, 佔下了敵國五分一的土地, 且兵臨首都, 形勢大好。雖說遷都不是不行, 但好死不死他們的首都也有千多年的歷史, 根本已經成為國家的代名詞。要是淪陷了那士氣打擊可不是開玩笑的。於是他們兵行險著, 繞上一個千多公里的大圈子打擊我國後方。我們偉大的參謀們根本造夢也想不都有人會賭一把如此大而高風險的一局, 有心算無心, 再加上聽說敵人數萬部隊都是死士加精銳, 南方沒見過世面的州軍立即一下子被打個落花流水, 屁股開花。 

腹背受敵, 我軍基本上已經沒有太多預備隊可用, 因此除了數個重要城市的佔領軍和國土防衛軍外, 其他前線部隊都急速撤退回師南下準備反撃。聽說我們用數個月辛苦打下的土地在一星期內大多又拱手相讓了。 

我們L小隊就是反擊計劃其中一環, 任務是摧連接月牙島碼頭和大地的大橋, 廢了這登陸點。為什麼沒了橋這登陸點也就完了? 這要多得玄武河口的特殊地理。幻想一下玄武河就是一個闊而矮的鼻子, 河口就是鼻翼鼻孔, 而鼻下端人中的位置上有一粒月牙形的大墨。玄武河最後十多公里的兩峽一直向上發展, 到了河口都是高約百米的懸崖峭壁。除了一個地方, 就是月牙市的東南方, 那裡有一條峽谷。峽谷傾斜向下一直到岸邊為止。如果從海上往回看, 那觀景就像是一排牙齒中間突然少了一隻。而在峽谷對外的七百多米有一個月牙形的島嶼, 名叫月牙島。 





以往數千年都一直有人住在月牙島之上, 都是水上人家。隨科技發達, 航海技術發展, 海上交流繁忙起來。苦於玄武河的水深不足, 許多大型貨船都駛不進去上遊都市, 所以都在月牙島上卸貨, 轉由較小的貨船搬運。近百多年來越來越多人在月牙鎮上出生﹑長大﹑工作, 人口密度過高, 而碼頭吞吐量亦已經飽和。因此在一百二十年前政府和居民一致決定遷往大地之上, 建立月牙市。而月牙島則完全改造成一個大型貨運碼頭, 然後就在峽谷處興建一條大橋連接大地與島。終於便成為了今天的月牙市。  

由於大橋是大地與島之間唯一的聯繫, 所以炸了橋, 敵人在碼頭登陸的部隊也到不了陸上, 當然也撤不了。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 即使橋的峽谷地勢較底, 但也有約四﹑五十米高, 而且距離大陸七百餘米, 根本沒可能臨時造橋。橋一沒了, 這一個登陸點自自然然的失去意義, 只可以成為封鎖玄武河的據點。當然也可以用直昇機將部隊運上大地, 但麻煩得太多。 

為什麼捨得炸了一條難建的橋? 不用顧日後了嗎? 這是參謀部的煩惱。他們覺得現在的勝利最重要, 便炸了吧。反正我是聽命令的, 要怪罪也怪不到我的頭上來。 

又為什麼不用飛機不用船, 要派人炸? 這要歸咎空軍的主力大都在南北兩戰線上忙, 抽不出援手。而且飛越百里又不被人發現的機會太低, 所以空軍沒份。海軍更別提了, 在戰爭初期一次失利受毀滅性的打擊, 只剩一支艦隊孤軍作戰, 說起來也真羞家。現在他們正好在北方前線戰鬥, 連派一隻炮艇去阻截敵軍南下繞後的航線也不行。至於為什麼不用飛彈潛艇什麼什麼的, 是因為敵人海軍的艦艇會料理或是其他原因, 我也不知道了, 但指揮部還是從倉底挖出一艘來接我們逃走。到最後, 還是派一隊不論情況多糟也不肯乖乖去死的特種部隊, 也就是我們L小隊, 去做就好。 

當然出於保密理由, 以上一篇長篇大論都不過是我在腦海中自言自語, 想完太陽也開始下山了。黑髮女說還要走上半天路。我和阿齊還可以撐下去, 反正掉了八成裝備, 一身輕裝。但是黑髮女和阿齊的新相好艾美已經筋疲力盡, 我們也只好找一個背石的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