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條鬼片,折騰了我兩天晚上,我帶著重重的黑眼圈上學,整個人都散發著虛弱的氣息,睡了一整個上午,頭昏腦脹的,終於迎來午膳時間。

我收拾好桌面,打算悠悠和一起吃飯,轉身卻見她已經找好了飯腳。沒關係!那我過去吧!

她們本來聊得歡天喜地的,見我走過來卻笑臉一凝。我停住了動作,尷尬地笑笑,說:「做咩?你地有嘢要傾啊?」

群姐看了看悠悠的臉色,說:「你當係啦⋯⋯」

我只好返回座位,默默地扒著飯,今天有我最喜歡的番茄炒蛋,聽著後方連綿不絕的笑聲,疲累和不解交集,我知道她們並沒有在談什麼,這一頓飯變得很難吃。



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飯後水果,擠出一個笑容,故作輕鬆地問:「有橙呀,你地要唔要啊?」

群姐見我這麼可憐,便拿了一顆。平常第一個報到的悠悠,此刻正無動於衷地吃著飯,我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氣了。

我伏在桌子上,思考我到底哪裡錯了,想得我有點頭痛,腦袋沉沉的,意識漸漸模糊。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嚇得整個人抖了抖,抬起頭來,阿宇放大了的臉映入眼簾。

他剛打完籃球,臉色紅潤,汗順著髮梢結成珠子,背也被沾濕了大半,卻沒有難聞的氣味。

「對唔住,嚇親你?」他慌張地問。



「少少啦,冇乜嘢。」我淡淡地說,心情仍然悶悶不樂。

「做咩啊?你好似唔開心咁既。」細膩的他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

「悠悠嬲左我啊⋯⋯」我用責怪的眼神盯著阿宇。

阿宇一臉荒唐,問:「係關我事?」

「係啊,不過我諗係我處理得唔好。」我垂頭喪氣地說。



「冇事既,我今日放學要去溫習班,你同悠悠一齊放,趁呢個機會同佢傾下?」

「好啦。」

放學時間,我迅速收拾好書包,打算自然地融入悠悠的隊伍,像以前那樣。

只是現在我的存在好像變得很突兀,當其他人還在收拾書包時,悠悠冷淡扔下一句說話,便轉身離去:「我有嘢做,走先。」

她這樣的舉動有點出乎我意料,當我反應過來,她已經走遠了。頭痛又開始發作,心裡慢慢燥熱起來,連我也有點生氣了。

群姐拍了拍我的肩,嘆了口氣,說:「悠悠呷醋姐,比啲心機氹返佢啦。」

我略帶不滿地說:「佢都唔肯同我傾⋯⋯」

群姐遲疑了一下,說:「佢話覺得你忽略左佢,同佢一齊既時候都好似心不在焉。」



一陣風吹過,吹得我髮絲凌亂,纏成結梳不開,如同我的思緒。談戀愛是這麼傷腦筋的事嗎?朋友和情人是不可共存的嗎?

悠悠對我的冷淡持續了好幾天,讓我的心情很是鬱悶,我始終不明白我錯在哪裏。今天,阿宇如常送我回家,看到我鬱鬱不歡的神情,他的一對粗眉也皺成一團。

「點啊?你地仲未好返?」

「係啊,我都唔知點解佢要嬲咁耐⋯⋯」

「一係我地平時係學校收斂啲,多啲約出街就得啦。」

「我地仲未夠收斂咩⋯⋯」我欲哭無淚。

事實上在一起差不多兩個星期,自從那天後,鑑於穿著神聖的校服,即使一起回家我們沒牽過手,也沒單獨約過會,就連在學校也百般避忌。



這一切就跟在一起前沒兩樣,和我對愛情的幻想有很大出入。還沒嘗到談戀愛的甘露,煩惱便已經找上門來。

「我唔想因為自己,傷害到你既友誼。」

「唉⋯⋯」我無言以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兩個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阿宇突然扶著我有氣無力的肩膀,抱著滿滿的信心看著我,道:「一係等我黎啦!」

我心如死灰地看著他,雖然很感激他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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