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老闆平日除了拍攝還有做些什麼?」天月好奇問道。 

「沒有。難道你覺得我會有嗎?」

 「⋯⋯」 老闆一臉認真地開了個放笑。

「沒有才怪呢!那有這麼多客人讓我打發時間。」他頑皮地接着説:「過來木櫃檯吧,給你們看看我的『私人電影院』。」 

老闆打開櫃子,隨心抽了張寫着「陳大龍」的相片,角落處還有堆數字的水印。 





「這不就是⋯⋯」 

「沒錯。只有把彼岸花粉散在相片上,便會形成栩栩如生的幻燈片。」 

這項技術,正正就是當時替梁彪解開心結的工具。可是⋯⋯ 

「老闆你該不會有事沒事便偷看人家的經歷吧?」 他愣了下,向我望了一眼後便笑着把相片收回櫃內。 

我就跟你説,他一定有偷看! 





「誰的經歷也看得到嗎?」 

「當然。除非那人不存在,不然一定有記錄。要試試嗎?」 

「樂曉祈!看她的。」天月大聲喊道。 

這個人⋯⋯真不好惹呢。竟然記了一整天。 

「好吧。」 我沒好氣地答應了她。





算吧,反正我對自由穿越鬼域的經歴也感興趣。 幻燈片的觀看權僅限老闆一人,除非審理亡者,不然連閻王也不能看,所以我們也只能聽他口述某些有趣的經歷。 

「讓我看看⋯⋯曉祈⋯⋯應該放在這邊⋯⋯」老闆搜着兩層樓高的架子,他搜着搜着,忽然問了一句:「七殺,你確定她叫曉祈吧?是不是差不多約20歲的樣子?」

 算回時間差距,這應該沒錯了。

 然而,老闆並沒有看幻燈片。他收起照片後爬下梯子,神色凝重地説:「七殺,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還指明天月不能跟過來,他到底想説什麼? 

出到店外,我倆望着七彩汪洋。老闆打破寂靜問道:「那個叫曉祈的人,你是如何認識的?」

 「嗯⋯⋯就是一次偶遇而認識的。」 

「她該不會是個活人吧?」 老闆突如其來的猜想,使我有點不知所措。 





「唉。」他嘆了口氣:「你既失去了記憶,每天又只會面對亡者,試問怎能認識一個年輕人?」 

既然被老闆看穿,我也無需繼續隱瞞:「沒錯,曉祈其實是⋯⋯」 

「但問題不在這裡。」老闆打斷我的説話:「就當你從亡者得知這人的存在。」 他直視我,露出鋭利的眼神:「她的人生好像從來沒有開始過一樣。」

 「你意思是曉祈是亡者?」

 「不,比這要複雜許多。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可以告誡你,盡量不要跟她交流。」 老闆説完後隨便編了個關店的理由,然後便匆匆趕往閻府。 

我和天月在無際的沙灘上漫步,海面波瀾不驚,正好和我恰恰相反。

越是去想便越想不透,那些古怪的夢、穿梭鬼域的能力、還有那雙異瞳⋯⋯  曉祈,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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