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當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便得了一個怪病,每次要睡三日三夜,睡醒後心神也會不受控制,更會不斷自潰。

在找了不同道士後才找出原來我是給戀童癖的鬼魂上身了,才會有如此反常的動作,而最後也解決了整件事。
 

「唔唔.......」我裝作在咳嗽,免得母親聽到我在這場合竟然在暗笑。

雖然我知道母親當時爲了此時耗盡積蓄,勞心勞力地設法醫治我,但想起此等荒謬的事難免會有想笑的感覺。
 

「仲笑?講呀!你係咪留咗啲咩污糟嘢喺度?」她認真的盯着我。



 「冇!點會有呀?除非今次我比啲咩變態鬼上身先會收埋啲女仔喺屋企嘅啫!」 

「仲講笑?我話你知,我一定會帶師父上嚟作法㗎!」雖然我並不認爲人類應完全消滅鬼魂,但我也明白她也只是爲保護我而已。

看來我要幫昕昕找個新家了。
 

頃刻,耳筒的另一端再次傳來人聲。 

「對唔住呀!我喺唔係搞到你呀?」 



我爲免再次被人偷聽便走出樓層走廊旁的後樓梯,道:「邊會喎?你唔使理我阿媽亂噏㗎!」

 「你話就係啫,但我哋人鬼殊途,本來就唔應該識。」 

「呢個世界個個都驚鬼,係得你先會同我做朋友,你究竟係咪傻㗎?」她語氣帶點愧疚。

 「識到妳都係緣分嚟嘅。你又冇傷害我,點解唔可以同妳做朋友喎?」 

「喺其他人眼中我已經唔存在㗎喇,我唔想你比人當做黐線佬咋!」她不知爲何喜歡無故地責備我。



 「有乜所謂喎!我聽到妳未得囉!」我實在不知道她爲何會無故惱怒。

 「你都唔明?你做人可唔可以諗遠啲㗎?」她說畢這句便再沒有說過話。

 「做咩無啦啦發我脾氣喎?我要諗放妳去邊度已經夠煩㗎喇!」我低聲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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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不明白問題出在那裏。

 我們在一起根本就不會有未來。

 他又看不到我,我又碰不到他,這段關係該如何發展下去? 

最重要的是,我是個不存在的人。沒有社經地位,沒有資產,就連軀殼也沒有。 



他值得爲一個不存在的人付出真心嗎? 

就算我倆一直保持密友關係,也難免爲他日常生活造成煩惱。 

根據女人的直覺,我相信他已經開始對我有好感了。

 若我不儘快結束這段關係,他只會越踩越深。 

我的理性告訴我,徹底離開他的生活他才有更好的將來。 

若然要我犧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就他的未來的話,我絕對願意,反正我已經遲了幾年到達極樂之土了。

可惜,我還是敵不過自己感性的一面,默默流了兩行淚水。 



「吳悅昕你這個臭婊子!你爲何就要纏着呀謙不放?只有放手,他才會真正地快樂!!」

 「我不放!他是我彌留在這世界的唯一動力,沒有他我豈不是一無所有?」 

「幾年前,我拋下一切,來到這裏,經歷着痛苦的孤寂。如今難得遇上呀謙這個人,難道要把他放走,得而復失嗎? 」

我腦海裡恍如天人交戰,魔鬼和天使的對話,我都聽得很清楚。 

我很想成爲那位默默守護呀謙的天使,但我偏偏抵受不住魔鬼的誘惑,成爲一隻墮落的天使,一隻會把呀謙拉到深淵的墮落天使。

 我強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響,只是淚水仍不受控制的泱泱流下。 

「係咪太多手汗呢?部收音機濕濕地嘅?」呀謙低聲細語。

 也許,上天在這無形的監獄賜予我一扇窗,已是對我的最大祝福。



 我透過光芒四射的窗戶看着那臉龐,靜待畫面漸漸因水流而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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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爲何會突然嬲怒的呀。 是不是靜待一會她就會說話呢?通常男女之間的冷戰都是這樣的呀。

 縱使她不知爲何的恨我,我也會保護她的。該把她藏到那裏呢?

 家裏有着道士的威脅早已不安全,朋友們又不會相信收音機內藏的東西,若然把收音機藏到更隱蔽的地方,我豈不是不能與其見面,令她回到以前獨自一人的孤寂? 

當我感到迷茫之際,答案似乎漸漸浮現於腦海。

鬼神之事當然是留給專業人士解決的呀!
 



我回到房間,找找自己多年來的儲蓄。

幸好母親一直沒收走我的利是錢,錢盒裡加上上年的暑期工收入也有兩萬塊,夠找道士有餘了吧!


 我跑到樓下自稱「萬事通」的發叔的攤位,詢問他認不認識鬼神方面的專業人士。 

「道士?我識大把呀!」

 「我唔係要驅鬼嗰啲道士呀,我想要法師呀!」只要拜訪他們,也許昕昕順便能重獲自由了。

 「你使唔使咁緊張呀!呢到幾張咭片,你攞去啦!」他從那沉甸甸的卡片套找到幾張泛黃的咭片。 

「唔該嗮!」 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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