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啊,我係確定下你講嘅嘢係咪真嘅啫。你知唔知年中有唔少搵我嘅客其實係青山常客嚟㗎!我確保下你係咪讀書讀到顛,聽到幻覺㗎咋!」這是一般法師會說的東西嗎。

 「你做法師嘅都唔信人嘅。咁樣,有無啲咩方法可以令到間房同時有昕昕得嚟又冇陰氣㗎?」我問回正題。 

「正常嚟講,普通道士係絕對偵測到你呢個收音機有啲嘢喺入面嘅,而呢部收音機逗留嘅建築理論上都有陰氣,冇辦法避免。如果你要做到又同佢傾偈,又可以喺適當嘅時候收埋佢,可能就要幫佢脫離收音機呢個實質困住佢嘅嘢,但咁樣就會麻煩啲。就算係咁,只要有錢就好快攪得掂嘅啫。」他眼神也顯露出些少的貪婪。

 「唔緊要啦,換到昕昕嘅自由,我比幾多錢都無所謂㗎!」這個方法既可使昕昕不再受困於收音機,亦可以解決母親帶來的麻煩,簡直是一石二鳥。 

「你諗清楚未㗎?就算佢比人放咗出嚟,佢去過嘅地方都會有啲陰氣殘餘,更何況佢離開咗收音機呢個本體,靈力未必會夠俾佢現身,瞬間穿越㗎喎!到時可能都係瞞唔到佢㗎喎!」 



「唔緊要啦,你快啲講個價錢出嚟,我比住一半出嚟當落訂。」我用堅定的眼神盯着他。

 「得啦,睇你個樣應該同佢嘅關係都非比尋常㗎喇。盛惠五千蚊得㗎喇,學生價!」他爽快地說。

 「你......攞去啦。」我勉強遞過二千五百塊給他。萬一他是個神棍,我多年的儲蓄就會白白流走了。 

「多謝嗮老細!」他一邊嘴角微揚,就像在恥笑這個願意爲鬼魂而花錢的傻子。

 「嗱,收得你錢,咁我都有責任同你講隻鬼嘅情況同埋我將會點樣做啦。你專心聽住喇喎!」 



「唔!」我用力地點頭。

 「首先,靈魂困喺一件物體上,係因爲佢死之前將佢嘅執念轉移去嗰件物體到。舉個例呀,你有冇聽過地搏靈呀?睇你骨骼精奇,年中都應該見唔少鬼啦!」 

「誒,都係嘅。地搏靈我細個嗰陣都見過幾次。好似話佢哋係啲不停喺自己死嗰噠地方到活動?」 

「exactly, 你個朋友嘅情況應該都好類似,應該係佢死前同收音機有近距離嘅接觸,咁啱佢怨氣又夠大,就成功轉移過去喇。冒昧問一句,你朋友係咪自殺死?點樣死法?」他澄明的眼眸猶如能看穿別人心底般懾人。

 「佢係自殺嘅,不過我冇問詳情,可能你要自己問佢比較好。」我深嘆一口氣,只不希望昕昕會因重提舊事而憂愁。



 大師忽然帶起收音機上的耳筒,並給我帶上耳筒的另一端。 

「叔叔,我唔要俾佢聽到我講嘢。」那把死妹釘的聲線再次從聽筒傳出。 

「點解喎?我有咩激嬲你啫!」我不忿的回應。 

耳筒的另一端默然不語,大師也主動摘下我耳上的聽筒。「我有責任滿足客人嘅要求。」 

「咩客人呀?我先係畀錢嗰個喎?我要聽!」我強行搶回耳筒。 

「你咁樣糾纏落去,睇怕你個朋友都唔會講嘢,到時就解決唔到問題㗎喇。你哋唔好再喺度打情罵俏嘥時間啦!」他又在奸笑了。

 聽着又有人認同我和昕昕的關係,面容又不受控的繃緊了。

 「好囉!我唔聽喇。不過,我先係客人,係有權知佢講咗啲咩㗎!」 



「作爲一個專業嘅靈魂傳心師,我喺有責任滿足兩個客人嘅要求㗎!客人嘅私隱我係唔會隨便透露嘅!」他托一托眼鏡,散發着專業人士的威勢。 

「靈魂傳心師?啫係同動物傳心師一樣咁呃錢呀?」他的行爲配上靈魂傳心師這個銜頭很是滑稽。

 「你唔好理,不得擅自僭越呢間會客室!」他命令道,便拿着收音機走進一間破爛的房間。

 只見房間外露着木屑的木門懸掛着一個鐵牌,寫着Dr Steve Chan, Certified Clinical Pychologist.  

英文不好的我自然看不懂後面幾隻英文字,只是看得懂Dr 這個簡寫。原來靈魂傳心師也是醫生的一種嗎? 

既然昕昕真的不想與我說話,那我也只好眼睜睜的看着昕昕被人帶走。 

我不能忍受着在梳化上無了期的等待,便主動挨到會客室門前偷聽他們的對話,不過也是聽到「傳心師」自問自答,還是沒能聽到昕昕的嗓音。



昕昕,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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