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嬸⋯⋯?」我有點錯愕,沒想到在殮房會遇見熟人。
 
呂嬸點點頭道:「麻煩你⋯⋯係我老公。」
 
躺著的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身材瘦小,頭髮花白,樣子倒是挺英偉。
 
如果是呂嬸老公,那麼他們應該離異一段時間,因為我從未見過呂生出現過。
 
呂子璇忍不住痛哭起來,甚至是差點被侵犯的當日也沒有這麼大反應。
 




呂嬸見狀,也淚水滿眶,想拍一拍呂子璇的背,但呂嬸靠近時,呂子璇就移開一個身位,似是不想被她靠攏,只餘呂嬸的手停在半空。
 
過了一日,我跟AV仁、南門蔚到殯儀館出席呂生的喪禮。
 
南門蔚穿了一條的黑色連身裙,頗合襯她的冰山美人氣質。我跟AV仁則是全黑的襯衣西褲便是。
 
我們三個人到場,三鞠躬後,呂嬸感激地道說:「有心有心。」
 
呂子㻢也洗去平常的傲氣,對我們點點頭。
 




在閒聊間,我才了解到呂嬸一家的故事。
 
呂嬸一家原居於屯門,相處樂也融融,算是小康之家,呂生非常疼愛子璇,時常帶她到處遊玩,子璇最愛就是父親帶她去公園玩鞦韆。
 
直到她的父親開始沉迷賭博,將樓層賣掉還債,他們開始大屋轉小屋,小屋轉租屋。
 
「對唔住,我本身想比更好嘅生活你哋⋯⋯但我錯咗一個消息,如果唔係就會翻身。」呂生說。
 
「輸咗今次唔緊要,我哋咪再嚟過囉,最緊要你唔好再賭。」呂嬸道。
 




丈夫也答應了會戒賭,重新做人,果然也如此,不久後他們又再成功儲錢上樓。
 
可是,上樓後,她的丈夫又染賭癮,這次一下賠上所有身家。
 
「我真係會戒⋯⋯呢次真係戒⋯⋯」呂生抱著呂嬸的腳,哀求道。
 
他們開始要搬到唐樓,這也不要緊,但呂嬸又發現她的丈夫在這賭海沒有離開過。
 
「信我一次。今次會翻身,真係會⋯⋯」
 
呂嬸丈夫開始不再上班,終日流連賭場,甚至嫖妓,染上性病。
 
每日都有人拍門追債,甚至追到呂子璇的學校。
 
呂嬸說到這裏,不禁流下眼淚:「我真係唔知幾時佢會賭到賣咗我哋個女,所以我先決定要離開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