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知道,他夠大了嗎?〉
 
女嬰、黑翼與少年三人在礫原行走了將近一週,礫原的天空,一直都是陰暗暗的,閃爍著雷電,一樣的是雨依舊下著,像是不會停止一般,時間像是靜止,無論他們走得是一天還是十天,他們所處的天地依舊一樣,這不禁讓人懷疑這掌中界究竟得有多大。
 
途中少年問過黑翼一次,他說「既然都來了,要不淋淋雨順道鍊鍊心神?」
對此黑翼搖頭拒絕了,黑翼說道『我知道自己選擇的路是哪一種,可能我看得沒有你透徹,或是取向不同,但是,羽族的最終目的都是獲得自由。』
 
對於黑翼的選擇,女嬰感到意外,對於她來說神魂試煉雖然說有其兇險,但是福禍本是相依而存,相對於少年對自我要求的探索,黑翼的保守讓嬰心裡頭很是複雜。
此外,她驚訝的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少年的靈體居然凝實起來,到最後灰雨像是真正的雨一般順著他的身體滑落,無法再起什麼效果。
 




時間仍然繼續的流逝,期間嬰注意過黑翼與少年兩件事,
  • 他們從不要求自己給予任何的指引或是幫助,他們對於目標的方向即便不清楚,但是他們靠得是自己的判定。
  • 少年對於掌中界最終祭壇的方位越來越能掌握,這點嬰最能理解,從一開始嬰就掌握住祭壇位置,但她從不說什麼,但是少年為何能知曉?此外,嬰隱約有感覺黑翼也觀察出什麼來,在尋路的過程裡,少年與黑翼總是用眼神做確認。

 
少年是團隊中的領頭羊,在礫原他是走在第一個,負責行進的方向,嬰很清楚一開始他們走得方向是偏離的,但是她沒出聲,這不是她的試煉,而且既然是試煉過程本身的意義絕對大於最終的結果,這一點她認為黑翼跟少年很清楚,接著在行進幾天內少年換了三次行進的方向,隨著方向的修正,她確定黑翼與少年都觀察出了掌中界的某些祕密,所以他們才得以修正出更準確的方位。每當少年打算換方向時,他會轉頭面向黑翼,接著用手指著要更換的方位,黑翼會搖頭或點頭做回應,重複一次或數次後,最終得出一個共識。
 
在行進了數天後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間破廟之前,在世俗的故事裡,男、女、荒野、破廟這個幾個元素總會構成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可能因為如此,所以當三人看到廟時,嬰是第一個拔腿衝進廟裡的,當少年與黑翼進入廟裡的時候,嬰早在廟中生好了一炷火堆。
 
廟裡的火總能帶給人更多暖意,即便少年不覺得寒冷,他也下意識的圍著火坐了來,
黑翼一開始是站著,不打算坐著,但一會兒後他便將頭盔取下,接著是盔甲、腿甲、手甲、腕甲,大部份的甲冑被他放在地上,黑翼有著一襲棕黑色的長髮,在取下頭盔的瞬間,幾撮不聽話的髮絲擋在他面前,和著他倔強又有些秀氣的氣質,這一幕,頓時讓一旁的兩人看呆了。




 
黑翼抿了抿嘴,抱著雙膝在火堆前坐了下來,他像個貴族公子一樣雍容華淨,他冷冷的基調與有點朦朧的眼神,帶著這樣的神情注視著眼前的火堆,那表情不禁讓人想將他擁入懷裡。女嬰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看過這樣的他,這瞬間她的心狂跳不已,臉上不自覺的泛起朝紅,在無數年前她與眼前這個男子也是有過無數個夜晚。女嬰看著眼前還只有十六、七歲的黑翼,她吞了吞口水,一個想法在她腦海裡無法抑止的蔓延開『不知道,他夠大了嗎……?』
 
女嬰感到胸口有點悶,她的呼吸加速了,她知道她可以直接暴力的將黑翼抓入懷裡,之後對他壞,她想將這還沒長夠大的他,壓在廟宇地上肆意的輕狎,她想看他俊冷的臉露出慌亂,她有好些方法可以讓眼前的他無法抗拒的『長大』,讓他來懲處自己。女嬰盯著黑翼,她的眼神越來越露骨,女嬰想著『這個悸動不知道遺忘多久了,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時,想跟他睡的念頭依舊狂熱,那過程,光是用想得她都覺得氣喘吁吁,原來自己的身體還是想念著他。』
 
黑翼注意到了一旁的女嬰,看他的眼神不大正常,但他並沒有多想什麼,至少一路上嬰對他的照顧是妥善的,但是他感覺嬰身上的氣息濃烈了起來,黑翼不知所以,於是黑翼皺著眉頭看向女嬰,他淡淡的開口道『嬰,妳怎麼了?』
 
聽到黑翼的詢問,女嬰正想著要接哪句台詞後好撲上去時,這時剛好,少年一臉若無其事的在黑翼身後坐了下來,少年從腰間取出一把梳子,自顧自的幫黑翼梳起頭髮來,對此,黑翼也不抗拒,似乎這兩人如此也不是第一次了。女嬰看到這畫面時她呆住了,原本要開口的話全縮回了嘴裡,她覺得自己的頭好像正在渡劫,無數的雷霆正轟炸著她的腦。
 
少年一邊梳著黑翼的頭髮,一邊說著「我剛才正想叫你把頭盔取下來,我這都多久沒幫你梳頭了。」




黑翼則是溫馴的閉著眼道『忙著趕路好一些日子,我剛剛也想著是時候把頭髮梳理一下,所以我就把全身的盔甲都取了下來。』
少年道「等等我替你梳好後,你也動手幫幫我吧?」
黑翼面露疲倦的道『我才不要,你是靈體,頭髮梳不梳有什麼關係,這些天下來,我倒是真的累了,等等你梳完我頭髮,順便幫我壓壓頭吧。』
 
少年一聽臉上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嘴上「哦」了一聲,手裡的動作沒慢下來。
少年替黑翼梳頭的動作很是細膩,他左手捉著髮源,右手緩緩的向下梳理,一下又一下動作乾淨仔細,好一會後,少年梳完了黑翼的頭。少年拍了黑翼的手臂一下,輕聲在他耳邊開口道「你直接躺下,躺在我大腿上。」黑翼閉著眼『恩。』了一聲,接著他緩緩的躺在少年的腿上,少年則是十指輕靈的按壓黑翼的頭部各穴道。
 
眼見兩人如此親暱,女嬰霎時間覺得自己胸口好像挨了滅天法尊的一記重擊,
她看著兩人的樣子,剛剛想像中的場景瞬間如玻璃般粉碎,這時的她感到似乎有一口老血鬱悶的在胸口,像是隨時要噴出。
 
女嬰知道自己可以反手覆手間把少年殺死,霸佔黑翼,但是她做不到,因為不管如何黑翼是她等待了無數歲月後,機緣巧合之下才再次回到她面前,如果說前世的黑翼離開她是有原因的,那巧遇這世的他,女嬰將之視為她在渡自己的情劫,她不會做任何事讓黑翼去恨自己。
 
一念及此,女嬰一聲輕嘆,接著轉身化作一道青煙,眼不見為淨的離開廟宇。
 
女嬰離開廟後,少年的手逐漸的不規矩起來,少年的手緩緩的離開了黑翼的頭,從肩部開始一路下壓過去,感受到少年的手正在自己胸膛按壓起來的黑翼,身體驀然的振動起來,接著黑翼冷冷的道『夠了唷!』




 
少年聞言哈哈一笑道「那你還不快起來。」
 
黑翼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對少年道『離我五尺,你太過來了!』
 
「哈哈哈哈哈,你不先跟我道謝嗎?」
『道什麼謝!我最討厭人碰我!』
「我剛剛看嬰前輩的眼神,她剛剛一定是想在這裡吃了你,你這小身板哪夠人家吃啊。」
『哼,就你鬼靈精。』
「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家隨便碰你,我故意這樣做,你馬上就意會到我別有深意。」
『我想你知道我不喜歡隨便被碰,你還故意這樣做,一定有用意,你特別提到梳頭,雖然我不知道你賣什麼藥,但我順著你意思演下去卻是不難,你都救過我兩次了,這點默契我還是有的。』
少年聞言拍拍手,對著黑翼道「實力入股,果然厲害。」
黑翼皺眉道『嬰前輩這陣子以來,對我的照顧算是十分用心,我也看出她對我有些心思,但她也沒對我做過些什麼不是嗎?』
「她是一尊神祇。」少年看著黑翼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說
『你意思是她跟我們不同?』




「那是其一,其二是連神仙都下凡來,你說她沒目的話,我是怎樣都不會信的。」
『她能有什麼目的?』
「我想過她目的可能是你或是跟你有關。」
『這不是廢話嗎?』
少年手指著地上黑翼脫下的甲冑搖頭道「不是。就一個神祇親自為你下廚做飯,還那麼乖巧,從不以修為壓人,甚至還把這麼多神靈甲冑,不要錢似的往你身上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親兒子。」
『可能我上輩子真的是?』
「不會了,從她剛剛看你時,那充滿情慾的眼神看來,你以前可能是她情郎。」
『哦。那又如何呢?』
少年像是看穿了黑翼心思,似笑非笑道「沒如何啊,只是如果你也喜歡她的話,你剛剛就不會跟我演那一齣了。」
黑翼呵了一口氣懟少年道『你又知道你是對的了?』
少年哈哈一笑,他走到黑翼身旁一手勾在黑翼肩上說「當然知道,我還知道我們才是一對的。」
眼見少年又趁機靠了過來,黑翼對著他生氣的喊叫『五米!你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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