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精先生》
 
 
「菲比小姐。」
「佐治先生。」
她抬起手遮掩起咧嘴而笑的樣子。
不太了解她在笑甚麼,既不明白笑點哪裡,故只能看著她的左手手背。
 
「三時三十幾分了。」我報時。
「有事在忙?」




「不。」
她坐正一下,手放下了,換來是機靈閃動眼睛的表情:「侍應生沒要催促結帳便繼續吧。」
「周末下午,沒有其他約會嗎?」
 
她笑而不語的,指頭放到乾淨如冰塊的玻璃桌面上。
我以為她會打趣說「只有跟你在約會」。
靜待數秒後,她都沒有這樣說,也應該直到最後都不會這樣說。
 
「沒有嗎?這樣下來會否轉變取向成為同性戀者。」
「我?試試看也不錯,人大了越更發覺異性們的下賤之處。可能如你所言的,同性戀更適合。」




「啊……」我不能搭腔的只能發出意義不大的擬聲字。
 
「說說而已,我現在不這麼打算。」
玻璃桌上的指頭在桌上寫下了透明的新興詞語「NA」-- 不接受追求。
 
透明玻璃桌下明確地展示著她那枯木色裙子和那輕佻地左右前後擺動中的右腳。
不知道在高興甚麼,更不明白哪處值得人興奮得放鬆儀態。
 
「並非為男性抱不平,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些甚麼,但還是覺得有些人真的非常下賤。」
「知道在說甚麼?」




她再度遮掩起半截歡顏。
 
「知道。」我翻個白眼:「怒氣沖昏了頭腦。」
 
真不知道她的前度作過甚麼被評為下賤的事。
我瀏覽玻璃桌,右方擺上一個長形藤籃以安放餐具之用。
無意識地,我拾起多餘的一柄叉子、放下。
沒辦法,這桌子不如某些茶餐廳的有抽屜拉出好收藏餐具紙巾砂糖調味料,要說的話又不想硬生嚥下便只好擱到一旁去。
 
「怎樣也好,十分認同那些人真的非常賤格,引申出嚴重後果拋下便一走了之。」
 
聽罷,她像個汽車擺設彈簧娃娃的,搖頭晃腦了好一陣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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