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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坐在窗前,靜待着父親的歸來。打從母親得知父親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時,她很憤怒。
 
但在一次不經意的片刻,看到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時,卻被她那美艷得帶有侵略性的面容比下去。母親在小三的影子下自卑得可憐。
 
初時,母親知道父親外遇,義憤填膺地對我說,她必定要父親嚐惡果,讓大家都知道他出軌的事實。不只,還要帶我和妹妹一起遠走高飛,讓不珍惜家庭的父親嚐嚐失去家人的滋味。
 
我不得不坦誠地對她說,我不會跟一個沒有經濟能力的母親走,即使你是一個愛子如命的母親。
 
她暴跳如雷的打了我一巴,一巴接一巴的打在我的臉上。很快她就在我的拳頭下求饒。


 
她瞄着的是我的臉,我的羞恥心,我瞄著的是腹部,她的內藏要害。
 
妹妹一直坐在沙發看着這場拳擊比賽,唯一不同的是她不發一言,只在最後的時刻走向我身邊,像賭客般希望好的拳手一直為她帶來勝利,而不是站在賠錢貨身邊。
 
父親回家後,看到母親的瘀青和我面上的掌印,一言不發地將母親的東西掉到門外。
 
母親邊哭泣著,邊收拾門外的東西,邊求著父親原諒和收留。
 
父親沒有搭理他,只是深切地問我和妹妹有沒有受傷,如果受傷的話,那就是家暴了,母親必須要承受他的法律後果。


 
然後說文明社會必定會保護弱者,這是一種重要的責任。又說了很多安慰我和妹妹的說話,想讓我們定下心來,但那刻我只感到很心寒,心寒得聽不到母親的呼叫和求救。
 
從那天起,母親沒有再提及過第三者的事,反而對我們愛護有加。在那件事以後,我在家裏擔起了人道主義者的角色,常常對父親說妹妹有權利認識和選擇自己的自己的未來和去向,更有權利和成年人一樣擁有平等的階級。
 
父親對於前者是二話不說地支持,並要求母親承擔起那些支出和責任。母親不敢不從,只好變賣嫁妝,讓妹妹學習一些沒人清楚的興趣班。至於平等,父親總是笑笑了事,因為他清楚平等的天秤就在自己的手上。
 
有天姑媽來訪,無意間說起自己的丈夫有外遇,沉默了片刻就好了起來,父親大怒,立馬找上了自己的兄弟們。
 
姑媽很是害怕,怕父親下起痛手時,讓丈夫失去了工作能力,到頭來,倒是苦了自己。


 
但父親很聰明,不但沒有傷害到姑丈,只是捉了他外遇的對象回家。當著姑丈的面,跟兄弟們一起強姦她,又知道姑丈很喜歡她美豔的長相,便撤掉他的雙耳和嘴唇,做了頓小炒給姑丈吃,說吃了這道心藥後,外遇的病就會好了。心病還需心藥醫,繫鈴還需繫鈴人。
 
母親得知後報了警,不為正義,只為可以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警察便帶了他去驗傷。
 
驗傷的醫生的證書是買回來的,繁多的工作量早已令他後悔起來。他早已不想當上這份工作,而他卻一直記恨於強迫他成為醫生的母親。
 
看到這個來驗身的母親,不甘看到自己母親的影子。不消五分鐘,他就做了份結果為無傷的報告。警察們都很相信專業人士,即使看到一身瘀傷的她,也斷言她誹謗,並要求她向父親鄭重的道歉。
 
那是母親一回家就瑟瑟發抖地躲在牆角。父親卻笑面迎人地叫他問她是不是看了不該看的,還是說了不該說的。
 
“你可以擁有言論自由,但總不應該傷害我們吧。”
“你是我們一家是不可分割的一部份,離開是不容討論的。”
“我給了你家人,吃好的穿好的,你竟敢中傷我。”
“作為母親竟然這樣,煽動叛亂的,孩子們現在不安全了,必須受到懲罰。”


 
廚房的油滾了,不消一會兒,母親一輩子也沒有再發一句聲。自此,我們一家欣欣向榮,齊心一致。永永遠遠是同聲同氣的一家人。》
 
 
我把最近寫的散文交給應凱汶。
她是從小把我看大的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