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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哲古華拉的故事,總想介紹給應凱汶和霍韶。
但總不能直接告訴她們,若果她們早就認識的話,那不就浪費了。
 
又或者我寫一個故事,東拼西湊的,加些不同的元素,好讓她們都摸不著頭腦。
人很奇怪,總想被欣賞,想要被捧在手心裏的感覺。但又不想說出口,恐怕讓人知道,又怕不被人明白。
於是就着手新的故事了。

 
 


 《他國》
他出年於中東的一個花園,他的家裏不敢擁有國的概念。畢竟國常換,而家卻未曾改變。
 
家裡的人常說父親很厲害,這樣的環境下也可以養得起家,工人,像個土皇帝般。
而他知道有天自己終將要掌管這片花園,像父親一樣,把這片花園打理得像今天一樣。
 
直到一天,他國的戰車闖入了花園,亦闖入了家,闖入了他心坎裏。
 
他看着那些戰車,想着那些殘花。不知那些戰車曾碾過多少「敵人」。 他很憤怒,明明父親可以掌控一切,卻不收拾那些革命軍;明明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大失收,卻不敢作聲。 第二天,面對革命軍的指罵和批鬥。父親一次又一地求饒着,卻沒有人為他發一句話。
 


父親的工人,家人也默不作聲。
 
他很清楚父親將會死於懦弱,所以他拿起了代表勇氣和革命的槍,指向父親的身體。
 
軍人們都盯着他,為了不被懦弱殺死,他殺死了父親。 他隨革命黨離家了,革命軍說人不能為了自己的家而背棄國,因為國才是人民的家。
 
而他卻只想着那片殘花和戰車。
 
 
幾年後,他憑着父親管理工人的方式管理着部隊的資源。


他知道最能說服人的不是道德,信念,正義,而是自身利益。
很快他就得到了幹部的賞識,打算要把他送到國外的軍校,學習現代化的正規軍運作,學習把科學,理想放入軍隊中。
 
他很好奇明明不過就是有效率地殺人,怎麼可以成為一門學問。
在一個法治和文明見稱的別國成立學校,招募和培訓着一大堆殺人犯,並為此自豪著。
 
他在軍校中比誰都要努力,但軍校裏卻因他國政局渾亂,除了日常的操練外,只會教他最皮毛,最入門的知識。
 
但在他心中那些卻是永垂不朽的奇技。 畢業後,他帶着那些奇技回國,那是他第一次回到他國。即使革命黨早己消亡,但他還是得到了新政府和新反對派的歡迎。
 
大家都為了招攬他而說他是知識份子,是軍事天才。他很清楚他不是,只是他很喜歡,因為那是他第一次被國和家歡迎着。 很快新政府和新反對派引起新的內戰,後來又產生出的政府和新的反對派,周而復始。
 
他對外說他因不願戰事,只想保護好自己的地方和人民,一邊養著現代化的士兵。
有些人亦不願犧牲自己的力量,學他保持中立,不作戰事,但大多數卻被戰事所收拾。
 


他心裏想着什麼卻無人得知,卻在那幾個月間,收納了幾支厭戰的鄰近地方軍隊。
 
幾年後他帶上了幾個心腹到國外去。
有些人以為他賺夠了錢要跑路,
有些人以為他跑去訂做飛機大炮,
有些人以為他跑去唸政治。
 
實際上,他很怕像父親一樣被背叛,讀了管理學。
 
他發現那裏教的,父親早已教會了他。唯一分別是父親教他的是實打實的經營之道,而那裏教的更多是假大空的大道理。
但父親結果依舊如此,從此也不能安睡。
 
畢業後,他第二次回國,他對那些無休止的內戰感到很厭倦。
年月的洗禮下,建制和反對派依舊反復地踏上政治舞台,唯一不同的只是那些假大空的理念有所不同。
 


為了停止那些戰事,人們提出了統一戰線,有人說要找共同利益。
但人都沒了,又如何一統。
 
在某夜的某刻,他不經意的回到那個曾經屬於父親的花園,那裏依舊綻放著。
父親和他的工人們,還有那片花田,就像從來沒有改變一樣。
 
他興奮得難以入眠,找來了幾個小姐,瘋狂的交合着。他狂喜着,仿佛只有透過本能才能體會到那份會讓他近乎瘋狂的感覺。
 
後來他明白,他國才是他的家,正如花海不能缺了工人,工人們亦缺不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