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一把屬於C班同學的聲音衝上了天花板。

「大家快啲走啊!唔好作無謂嘅犧牲!」這個男生不知道叫甚麼名字,只知道好像是M的好伙伴,之前也沒有在學校中遇見他。

「陳涂坤!巴打啊!我要救佢!」這個同學的名字,在我意識中很模糊,總是想不起。這種有情有義的人,放在平常定必能加上不少的分數。

他有着一對明亮的雙眸,像是會閃閃發亮,高挺的鼻子也是格外形象。

還有那對薄如蟬翼的嘴唇,這讓他的臉孔每一個部位都能說話。



「啊啊—我就快要變嗰啲嘢啦!放手啦!唔好意思啦,下世再做巴打!」那位叫陳涂坤的同學,手部肌肉被感染者刮開了一道疤痕。

將會係佢嘅死亡證書。

死亡經手人:男性「青」。

我眼睜睜睇住呢件事發生,而我冇辦法去令呢位同學唔變異。

只能夠見住佢一直痛苦,直到死亡,然後變為感染者大軍嘅一員。



「走!走!走!」一位暗戀我已多時的人把我拉走。他是我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同班的同學,正確地來說,我們認識了最少六年。

「又見面啦喎,估唔到考完個PreS1都仲可以見到你,仲要係同班添。」他突然從自己的位子離開,然後走過來找我。

「係喎,咁啱都有,咁大家互相指教啦。小學同學!」我笑一笑。

「好啊!上到嚟中學,我啲成績一定要追過你!同埋⋯追到你。」最後那一個聽不到呢!他是故意說得那麼小聲的!

「你頭先最後講咩!大聲啲!」我裝作惱怒。



「聽唔到就算啦,你遲早會知道。係啦,有冇人同你講,你嬲爆爆個樣好鬼得意啊?」他豁達地笑着。

「冇喎,做咩啊?」我不懂他的意思。

「咁依家有啦。我係第一個!」他活像個小孩子。

呢段記憶,我未曾忘記。

都唔會忘記。

拖住我手嘅嗰位男仔,係一位高人。

1米85嘅身高,似模似樣嘅飛機頭。完全喺櫻木花道嘅真人版,只係差咗一頭標準嘅紅髮。

唔服輸嘅眼神,唔知有幾多黑頭嘅鼻哥,仲有排除到萬難嘅嘴唇。



我記得係你,林啟男。

如果話,我係幸運女神嘅化身,你就係拼命三郎嘅化身。

為學業拼命,為運動拼命,為家庭拼命,為我而拼命。

根本就係一個真正嘅鐵人。絕好嘅條件,唔需要執着喺我嘅身上。

呢個男人,同一時間有住世間少有嘅特質——專一。

最弊佢嘅專一用錯咗喺我度。

雖然呢一刻,佢成功令我將眼光放喺佢身上。



都係唔好意思,恕我對你只有朋友嘅愛。

「成為密友大概總帶着愛。」

我幾同意呢句歌詞。

從一開始就帶着愛,始終會麻木。

呢種愛,唔能夠再行太耐。

我地嘅愛,注定因為太過了解對方而冇法子開花結果。

「唔好發夢!繼續跑啊!你唔可以死!我仲要追你架!」阿男說。

「咁我寧願死咗去算數。唔想你為咗追我而奮不顧身咁救我!」我也是很緊張這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朋友。



「知啦知啦,去咗安全嘅地方先啦!到時你再慢慢死都未遲架!」他說笑道。他也明白我的話是甚麼意思。

「啊—」群魔亂舞的尖叫聲,各式各樣的震音在耳邊奏起交響樂。說真的,等級能媲美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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