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我？誰才是你愛的我？: CH.4 - 唐夢心

呼 ... 這樣就要開始工作 ...
感謝瘋婦 ...
我把兩疊文件搬到自己的位置，然後 ...

「萍 ... 萍姐 ... 請食lunch ...」我叫著。
「好野！」
全世界走到我跟前。
「你叫咩名呀？」
「你死啦！under 萍姐！」
「佢岩岩係咪又叫你諗食咩lunch？」


很多問題 ...

「我叫 ... 周若風 ...」
「哦 ... 阿風！我叫林子龍，呢度嘅會計師，under 康哥，可以叫我Jackson。」
「李洛文，會計師，under 康哥。」
「你識我啦，我係Alex，同你一樣under 萍姐。」
其餘的人陸續介紹自己。
那個叫Betty的，原來不是秘書，跟我一樣是acconting clerk，也是 under 萍姐的。
秘書，原來康哥和萍姐才有。
「喂，你班嘩鬼又偷賴！」萍姐打開門大聲叫囂：「阿風新黎就想恰人？諗好食咩未？」


「邊有恰佢？萍姐你係咪痴線？」Alex回應。
「咁食咩呀？」
「皇室堡啦。」那個叫Jackson的說。
「咁仲唔行？」

十多人往皇室堡走去。
「喂，你地上去先，我食支煙。」
「好呀！」
「阿風你陪我啦！」
「下？」


「行啦！」

他走到垃圾桶旁，點起香煙。
「放心，我會照住你，唔會比班人恰你。」
「下 ...」
「大家都係跟萍姐，你新黎唔知頭唔知路，我怕你撞板呀！」
「會 ... 會點嫁？」
「呢間野，第一，唔大，所以唔多人，但好多事非。」
「...」
「康哥同萍姐兩個係大學同學，佢兩個都冇乜野，但做起野上黎就不留情面。」
「正 ... 正常呀 ...」
「問題就係呢度囉，佢兩個工作上啲野分得好開，好似兩條line咁，所以除左康哥自己，佢條team啲人同我地team啲人唔岩key嫁！」
「哦 ...」
「你有咩冬瓜豆腐，對面team啲人就會一沉百踩，呢樣你要好小心，唔好比佢地捉到你痛腳。」
「知道 ...」


「我地條team除左萍姐同我就冇會計師，算係一條細team，acconting clerk就有你，Betty同Herman，Herman今日放假，你聽日就會見到佢，秘書就係Janice，岩岩短頭髮好多野講果個。」
「嗯 ...」
「其餘所有人都係康哥team嘅，你識做啦？」
「識 ... 識掛 ...」
「你唔好咁怕事，佢地知道一定恰死你呀！」
「盡 ... 盡量 ...」
「仲有，最緊要最緊要嘅 ...」
「咩呀？」
「要好小心對面team個秘書，佢叫唐夢心。」
「哦 ... 佢 ... 好恐怖嫁？」
「佢下晝就會返，到時你就明 ...」

Alex的話令我整頓午飯也提心吊膽。
真的，所有人看似打成一片，談笑風生，但對話中明顯看到兩team的人互相「暗串」。
看得到的，能防，還沒看的，防不了。


唐夢心 ...

回到公司，Alex和我把公司走一遍。
「你聽日帶隻水杯放係pantry，櫃上面有咖啡豆，萍姐嘅，可以拎黎沖，識唔識用咖啡機？」
「識 ...」
「咁唔洗教你，因為你可能要幫康哥萍姐佢地沖咖啡。」
「...」
「係呀，呢度做clerk 其實乜都要做。」
「我預左 ...」
「最緊要捱得，不過我諗你ok嘅，比心機，有咩唔明記住第一時間問我，你係阿妹介紹，我唔會令你比對面team有機可乘。」
「多謝Alex ...」
「咁快手啲做野啦，你起唔到貨比萍姐就死硬。」
「嗯 ...」

我終於明白，為何Alex說很多工作 ...


他們在「hea 做」。
連Alex在內，都是「傾計多過做」。
這是辦公室生態吧 ...

「衰仔，唔好咁狼死 ...」Alex走到我身邊。
「...？」
「呢度喪做會比對面 team 話博上位嫁，總之啲野 on time 就得，一日時間就用足一日時間做，或者你唔好比對面 team 見到你博。」
「...」
「係咁嫁啦，你要慢慢適應。」
「哦 ...」
「喂 ... 望下門口，惡魔返黎啦。」

一個女生大剌剌的回來，遠在門外開始撥她的一把淺啡色長髮。
她的年紀和我差不多，估計比我小一兩年。
目測約165cm，身穿黑色連身超短裙，短得快要露出屁股，一雙長到不行的美腿完全流出，配上半透黑色及膝絲襪。


還有那雙D cup 的大奶 ...
性命擔保，如果我姐是正妹，她是 ...
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妹！
還是應該把她定義為女神？

「佢就係唐夢心。」
噢 ...
是她 ...
但時間只容許我思考一秒 ...

「阿心！你返黎啦？」
「Daphne，我沖咖啡，你岩唔岩呀？」
「我手頭上冇乜野做，不如我幫你跟啲野呀？」

一大堆觀音兵出現！
我懂了 ...
「阿風，你見到啦？佢就係成間野最屈機果個。」
「明晒 ...」
「我勸你唔好同佢有啲咩交流，我唔想你做下一個。」
「唔會 ... 佢 ... 應該係傻嘅 ... 賢哥 ... 你睇下佢 ...」

她使用咬唇，咬手指，單眼 ...
狗公們以拿手袋，沖咖啡，「爛到碎」的gag作回應。
不說她是女神也不行，釣狗公的技術比 Xpecial 用瑟雷西出勾更準繩。
「佢係咁嫁，姣到痴線，對面team 係佢面前變晒阿豬阿狗，遲啲你見得仲多呀，記住唔好中招，我做野啦。」
其實這真人記錄片滿好看的，但當她走進萍姐的房間後，電影宣佈播放完畢。

「你做左康哥啲野先，萍姐啲野其實可以拖，康哥始終隔離team，比人捉到痛腳唔好啦。」
「哦 ...」
Alex說的對，反正只是做checking，沒多大難度。
完成後，我捧著一堆file到康哥的房間前，輕敲玻璃門。
「康 ... 康哥，係我 ...」
「哦，入黎啦！」
我推門 ...

「呃 ... 我 ... 走先 ...」我放下file急步離開。
老闆和秘書的關係果然如電視劇般不尋常。
一推門，秘書給老闆送咖啡和摸屁股准用證盡入眼簾。
看來唐夢心也不過是一隻妄想變鳳凰的山雞，難怪對會計師們都看不上眼。
因為要打「波士」刷金裝，明白了。

四點半，情況已變成小姓奴說的一樣，人們已無心戀戰。
原來無心戀戰早早已開始，懂了。
大部份人已離開各自的座位，三五成群地「打牙骹」。
已完成工作的我，把文件交回萍姐。

「做好啦？」
「係 ...」
「好，呢份野，比你follow，兩日內搞掂佢就比Alex。」
「知道 ...」
「咁你去hea下啦。」
「...」
「係呀，去hea啦，第一日比咁多野你做，你實嬲死我。」
「...」

回到座位，真的很無聊。
我從背包拿出耳筒，駁到電腦，打開KKBOX聽音樂，再上高登。
陳奕迅 ... 今天只做一件事 ...
發覺這世界永遠太嘥心機 ...
因此花一天思索一切道理 ...

「喂！」
「嘩 ... 咩 ... 咩事？」
唐夢心出現在我面前。
「你好呀新同事！嘻嘻 ...」
「你 ... 你好。」
「我叫阿心呀，英文名Daphne，點叫你呀？」
「周 ... 周若風 ...」
「你鍾意人地叫你全名嫁？嘻嘻 ... 你好得意！」
「...」
「姐姐而家要抄你牌，交出你個電話！」
「下？」
「係呀，快啲啦！」

我把電話交給她。
「唔係叫你比部電話我呀，傻豬豬黎！不過是但啦！」
她在我電話不斷掃著 ...
「好啦，set好，比返你！」
「...」
「係喎，你飲唔飲野呀？我地成日會去Happy hour，一齊呀？」
「唔 ... 唔洗啦 ... 我要 ... 返屋企 ... 煮飯 ...」
「煮飯？」
「係 ...」
「洗唔洗咁有孝心呀？」
「...」
「黎啦！一齊啦！新黎新豬肉，唔係咁唔玩得呀？」
「真 ... 真係唔得呀 ...」
「挑！唔玩得嘅！算數！」

Mk女神主動跟我搭軕，緊張死人咩 ...
可是，我看來沒引起她的注意。
我不像士兵們，又會爛gag又侍奉左右。
我在誰人眼中，都只是一個宅男。
現在我知道，這是好事，因為像防火牆般防毒。
我不想變成她的士兵，定期跪求娘娘派發美沙酮。

五點半，放工。
我關掉電腦，拿起背包，把耳筒插頭插到電話上。
「阿風，你走啦？」萍姐問我。
「嗯 ...」
「一齊啦咁。」
「下？」
「你住觀塘呀嘛！」
「係 ...」
「我住麗港城，車埋你？」
不是吧？
「唔 ... 唔啦 ... 我要去搵家姐 ...」
「家姐？」
「係 ... 佢 ... 佢係太古城返工。」
「等佢收工？」
「嗯 ...」
「佢收幾點呀？」
「七點 ...」
「ok呀，行啦咁！」
「下？」
「同你去太古城飲杯咖啡啦，之後車埋你家姐返去，我又唔趕時間，屋企得我老公同姨甥女，佢兩個都要返工，冇咁快返。」
「哦 ...」

車子往太古城方向走去。
我還是第一次坐benz ...
住麗港城，揸benz，萍姐真不簡單。
「慣唔慣呀？」
「下？」
「做野慣唔慣呀！」
「o ... ok啦 ...」
「遲啲啦，好快就會忙，阿康接左單大野黎做，成間CPA都要幫手。」
「哦 ...」
「你諗下想飲咩，萍姐請你，你上去搵位先，搵到打比我，我泊完車join你。」
「但 ... 我冇萍姐你電話 ...」
「知你咁講嫁啦，拎住！」她給我一張小紙條：「呢張野有晒所有同事嘅電話，比個任務你，加自己電話落去，之後整返張比我。」
「哦 ...」
「老人家冇記性係咁上下，哈哈！」
「下？」
「你估下萍姐幾歲？」
「30幾 ... 掛 ...」
「38啦！」
「都算 ... 算keep得幾好呀 ...」
「哈哈哈！係咩？我老公成日都話我老！」
「...」

到達停車場，我先行下車，到瑪莎找姐。
「家姐 ...」
「咦？係度嘅？見工見成點呀？」
「請左啦 ...」
「咁咪好囉，比心機呀！我唔同得你傾咁耐，一陣要入倉執貨呀。」
「你係咪 ... 放七點？」
「係呀，你想等埋我？」
「嗯 ...」
「咁你行陣先啦，係呀，你比個袋我幫你睇住啦，我買左兩筒杏仁餅比老豆，順便裝埋。」
「哦 ...」

下一步，搵野飲 ...
不知道Pacific coffee 會否太貴？
我撥電話給萍姐。
「萍姐 ... Pacific coffee ... 好唔好？」
「你想飲咩咪飲咩囉，你坐低先啦，我黎緊。」
「哦。」

等等！忘了跟爸說，今晚不煮飯！
做人，要有交戴 ...
「阿爸 ... 你返左屋企？」
「係呀！」
「今晚我唔煮飯喎 ...」
「估到呀，我落冬菇亭買左個肉絲炒麵啦，係喎，見工見成點？」
「請左啦 ...」
「叻仔！咁做好啲啦！」
「我今晚 ... 同家姐 ... 一齊返黎 ... 我而家 ... 係太古城 ...」
「哦！好呀，你同阿雪食埋飯定點？」
「未知 ...」
「嗯，你小心啲啦！」
「知道 ... 拜拜 ...」

未幾，萍姐來到。
「你未叫野嘅？」
「等 ... 等埋你先呀嘛 ...」
「係？你睇下想飲咩？」
「是但啦 ...」
「我叫你諗你又叫返我諗，比你激死！Cappuccino 岩唔岩呀？」
「岩 ...」

萍姐付錢以後，端著兩杯咖啡，遞了一杯給我。
「同啲同事熟晒未？」
「未 ...」
「你要多啲同佢地交流先得嫁嘛，唔好再咁宅！」
「嗯 ...」
「萍姐唔係想逼你，但有時基本人際關係一定要搞搞佢，你咁樣唔掂嫁。」
「哦 ...」
「請你當然唔係因為你有吉士啦，而係你乖仔。」
「乖？」
「純又好咩都好啦，而家好少有你呢種小朋友嫁啦，一個二個又去蒲，又呢樣果樣，我一向幾like你呢種人做我下屬，起碼唔會做金手指先呀嘛！」
「萍 ... 萍姐，但係我 ... 冇乜優點 ... 又宅 ...」
「咁先好，宅男有咩唔好？就係貪你唔蒲，咁就唔會射波唔返工啦，呢樣都補返數，唔通好似阿心咁咩！」
「阿心？」
「唐夢心囉，成日出去蒲，又撩仔，我諗Alex應該有同你講佢搞到公司民不聊生嫁啦！」
「係 ... 佢今日都 ... 都有問我 ... 去唔去Happy hour ...」
「唉！真係！一見新同事就想教壞！你唔洗聽佢講野，佢對你做過咩你覺得唔舒服嘅，你直接同我講就得！」
「知道 ...」
「係啦，不如你講多啲你嘅野我知？」

從沒上過班的我，面對這樣的上司，感覺還是淡然起來。
最少，我覺得她頗照顧下屬的，而且很隨和。
我也不諱言將自己的事和盤托出。
我覺得她信得過。

「原來係咁，咁你家姐咪同你一樣？應該幾靚女。」
「ok啦 ...」
「宅男，誠實答我，有冇J過你家姐！」
「冇呀 ...」
「哈哈哈 ...」

電話響起 ...
「周若風，我放工啦，你係邊？」
「Pacific coffee ...」
「好啦，我而家過黎，你個袋裝啲乜嫁，咁鬼死重，想拎死我咩！」
「...」

「周若風！」三秒後已聽到姐的叫聲。
「...」
「咦？呢位係 ...」
「我上司 ... 萍姐 ...」
「你好呀！我係阿風家姐，我叫阿雪，多多指教！」
「你好你好，真係幾靚女喎！」
「哈哈，多謝！」
「你同你細佬睇黎幾唔同。」
「同佢一樣就死啦，佢好宅嫁，成日留係屋企上高登！」
「係呀，哈哈！」

她們怎這麼快就熟稔起來 ...
「咁行啦，齊人。」
「下，去邊呀？」
「返觀塘囉！我都係觀塘友黎嫁！」
「係呀？！萍姐你住邊嫁？」
「麗港城呀！」
「嘩，萍姐原來你咁有錢嫁！」
「家姐呀 ... 咪 ... 咪咁失禮啦 ...」
「咁係呀嘛！」
「唔緊要，咪又係中產中年婦人一個，棟樓好耐之前已經買落嫁啦！我一陣係泳池放低你地ok？」
「ok呀，有順風車坐已經好好嫁啦！多謝萍姐！」
「唔洗。」

這樣的一天，過得真不平凡。
但往後，一幕幕更不平凡的惡夢，隨著今天慢慢向我接近 ...
這是我的非凡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