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在地鐵偶遇的女神,竟是CC,你教我如何接受 ...
「入黎先講。」

「點解會係你 ...」她也接受不來。
「可能緣份黎,整定嘅,你點點數睇下夠唔夠。」我給她倒了一杯水,還有裝著四萬元的公文袋。
「你知我唔可以咁做 ...」
「一場相識,唔洗執得咁正啦,唔夠嘅我落去拎。」
「咁又唔好。」

她把紙幣倒出來,熟練地點算。


「岩數,多謝。」
「唔洗,應份嘅。」
「咁第二部分又係咩?同埋,你講野好似唔同左。」
「係,我冇漏口,我知,成件事係 ...」

我如實地把來龍去脈向她道出,並把計劃向她說明。
「你意思係,將你改造成另一個人,去報仇?」
「你可以咁講,事成你想要幾多,開個價就得。」
「發左達都唔可以咁嫁。」
「咪當幫你囉,用係一個識嘅人上面,我覺得更加值。」


「係就係啫,但我始終係一個CC ...」
「所以,事成之後,咪唔洗再做囉!應承我,唔夠錢,問我,唔好再出去接生意,呢樣係我唯一對你嘅要求。」
「有錢,我梗係唔會做啦,而且就黎畢業。」
「咁你開個價啦。」
「幾多都得?」
「係,我能力範圍內做到,都可以。」
「十萬。」
「殺你。」

「你而家一個人係度住?租呢度好貴喎。」


「咪當比我享受下囉。」
「咁你打算租幾耐?」
「租住一個月先啦,之後嘅事,邊個知呀 ...」
「但我唔會成日上黎,你知我又要返學,而且我住嗰度黎旺角都幾遠。」
「港島區?」
「唔係,屯門,我自己租板間房,上次去港島只係因為我上網買野,去交收。」
「咁你不如留係度啦,呢度有兩張床,我都唔識分身嘅,而且你返理大,又方便。」
「唔係咁好囉 ...」
「你怕我搞你咩?」
「但一男一女住埋,始終唔方便。」
「廁所有兩個,一人一個,床有兩張,我真係諗唔到有幾唔方便,我唔想你返學搭車時間長,影響到讀書呀,明未呀?」
「咁 ... 都比我返去執野先啦好冇?同埋我比返租你。」
「唔洗,而家我叫你幫我,你比返錢我做咩?傻嫁?你讀到書,畢到業就已經得,最好拎埋first honor。」
「咁呢個我又有信心喎。」
「咁咪好囉,合作愉快。」我跟她握手。


「多謝你,阿風。」
「傻啦。」

我跟希媛走了一趟屯門,把板間房內的行李收拾好,回到酒店。
「其實我咁大個女都未試過住酒店。」她把衣服放進衣櫃。
「你估我又試過咩?」
「你啲屋企人唔反對咩?」
「我個兄弟應該同左我家姐講左,咁家姐知,阿爸都會知。」
「但我唔明,點解要將間屋除名?」
「呢個係我嘅計劃,我唔想影響到屋企人,萬一房署查到我多左舊錢,分分鐘要佢地搬走,我想搞好晒成件事先去買樓。」
「哦 ...」
「都成七點,肚餓未?」
「都有啲 ...」
「咁落去啦,有buffet,租房送嘅,一陣先再執啦。」
「buffet?」她雙眼發光。


「咪咁港女啦,見到buffet就發矛,行啦!」

整頓buffet,很滋味。
而且有美相伴。
白色連身短裙,長啡髮束成馬尾,多麼的高貴。
完全不像CC ...
如果她不是CC,這多麼好 ...

「夠唔夠飽?」我問。
「夠啦,好好味。」
「咁返上去啦,我諗你都要溫書。」
「唔洗咁快,而且你又話要改造?」
「你想點?」
「你幫下你個樣。」



我把自己掃視一遍。
「有咩問題?」
「而家同你去執look,第一步當然要由外觀著手啦,行啦!」
「咁快?」
「打鐵趁熱呀!」
「鬼妹都識成語?」
「頂你!我係mix,唔係鬼妹呀!」

她帶我到髮廊。
「你地幾多個?想整啲咩?」
「佢整,做色加剪夠唔夠時間?會唔會阻住你地收工?」希媛充滿霸氣。
「唔會,我地收九點半,坐啦。」

我坐到椅子上,一個人把色版交給我。
「我未染過嫁喎 ...」


「咪要試囉,你返會計師樓,唔可以整得太誇張,所以就 ... 呢隻!」她指著栗子啡色。
「咁誇?」
「唔誇嫁啦,好多女仔都好鍾意呢隻色,岩嫁啦!信我啦!」
「你叫到點敢唔信 ...」

染了,剪了 ...
「呢個 ... 真係我黎?」
我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
我竟覺得有點帥 ...
自戀了嗎?
「係咪覺得唔同左呢?嘻嘻!」她的微笑仍是這麼美。
「你真係有啲料。」

付過錢 ...
「下一步,買衫!快啲啦,九點啦,唔係嘅鋪頭會收晒。」
「下?」
「T-shirt 牛仔褲,單睇牌面你輸晒,人地堂堂會計師。」
「咁要點做?」
「而家咪同你執過晒佢囉!」

朗豪坊內 ...
她飛快的襯托好一整套衣服,然後在我身上比畫一番。
「個碼應該岩,去試下。」
「哦 ...」

我拿著衣服和一雙皮靴走到試身室,緊張地慢慢換上。
「點呀 ...」我走出試身室,看她的反應。
「fit 晒,靚仔晒!」
黑白直間恤衫配黑色馬甲,黑色窄腳牛仔褲,Dr. Martens皮靴 ...
效果明顯得誇張。

「咁著真係得?」
「當然!你好幸福知唔知?我第一次同男仔買衫嫁!」
「下?你喎!」
「係呀。」
「你會冇人追?」
「唔得嫁?」
「你眼角高啫。」
「你理得我!呢套你著住走,我同你買多幾套差唔多嘅。」
「嗯。」
「我盡著幫你搵啲又平又靚嘅,錢真係唔好亂洗呀,多都係咁話。」
「得啦長氣。」

在希媛替我選衣服時,我走到全身鏡再一次看著自己。
徹頭徹尾跟一個MK無異。
雖然我骨子裡十分討厭穿這種出賣舒適的服裝,但為了計劃,我定要忍受。
MK果然唔易做 ...

十五分鐘後,希媛已買好「裝備」,我們提著一袋二袋回到酒店。
「就咁放係度先啦,我地仲要出去。」她說。
「仲有?」
「當然啦!」
「去邊呀?」
「落Club!」
「下?唔好啦掛!」
「你估叫你去玩嫁?而且你估我唔知你唔鍾意咩?叫你落去,係睇MK嘅行為同作風呀!」
「咁都得呀?」
「咁你信唔信我?」
「信 ...」

尖沙咀 ...
我們步進一間club。
付了錢,帶上手帶,我們走到一張小桌前坐下。
音樂很吵 ...

「適應下啦,係咁嫁。」希媛看到我面有難色,連忙安撫。
「啲音樂洗唔洗開到咁大 ...」
「慣左就冇咁辛苦嫁啦。」

兩杯下肚 ...
「咪飲咁快,記住我地黎係做咩呀。」她比我更清楚前來的目的。
「知啦 ...」
「一陣可能會有人撩你出去跳舞嫁。」
「唔係呀?」
「唔洗驚,係咁嫁,你呢個look好殺食嫁,仲可能比女圍。」
「咁大獲?」
「瘦田冇人耕,耕開有人爭,你估只係得狗公?女仔都可以好狼死嫁!」
「咪嚇我啦 ...」

事實果然如此 ...
不消一會,希媛已被人拉出舞池,消失在人群中。
看著她離開桌子時,心頭一酸。
我承認我有點妒忌。

「靚仔,一齊跳啦。」一個女生走過來,直接牽著我的手,把我拉進舞池。
看著那女生隨著拍子舞動身軀,我顯得格格不入。
硬著頭皮的,我跟她一塊跳起來。
這就是mk的世界?
想不透,很難觸摸 ...

「嘩!」人群突然散開。
只見一個男仔被其餘人圍住,跳起break dance。
top talk 根底不差,但footwork有點生硬。
別問我怎會知道,因為我以前學過。
那時老虎想要學,強逼我跟他一塊兒學。
男生以Side freeze 作結 ...
「Woo ...」人們腎上腺素急升。

「阿風,你個屎忽唔可以掂地,個windmill 先會轉得靚嫁!再試啦!」我想起跳舞老師數年前的一句。
那次,我為了學windmill,跌得手腳全部瘀青。
不知道,現在我還做到嗎?
畢竟,放下了數年。

「有冇人一齊玩先?」男人囂張的說。
我踏前一步,指了指他。
死就死 ...

「手翻接空翻嗰陣,腳要用力撐起成個人。」腦中閃過這一句話。
轉身背對,後手翻 ... 空翻!
「啪!」著地時靴子的聲音把我嚇個半死,以為撞到了什麼。
跳舞還是運動鞋舒適。
「嘩!」各人報以掌聲,包括重現於我眼前的希緩。
男人反而不是味兒。
我發覺自己好像懂了什麼 ...
MK的哲學,要型,還要型得令人「無面」。
這種,就是他們追求的快樂來源。

落架,windmill,baby windmill,右手撐起來個90's,雙腿分開 air freeze 作結。
「嘩!」又一次掌聲。
我鞠躬致謝,回到座位。
「原來你咁勁嫁?」她笑到兩根虎牙也露出來。
「以前細個學過下咁囉。」
「睇黎你開始enjoy。」
「痴線,一啲都唔enjoy,不過咁,我知道,原來我真係唔岩做一個mk仔。」

再喝過數杯,我們離開club,回到酒店。
希媛直接進入浴室洗澡,我把剛買來的衣服摺好,放進衣櫃。
「謝希媛,你真係 ...」我笑了。
衣服當中,有兩件我愛穿的普通T-shirt,上面貼著紙條:
「知你可能著唔慣,特登買定比你,當睡衣啦^_^」
真貼心。
我提著T-shirt 和內衣,往另一個浴室去。
洗澡後,我步出 ...

「嘩 ...」
「洗唔洗咁大反應?」她一邊抹乾頭髮,若無其事的看著我。
粉紅色連身紗質睡裙 ... 差點鼻血也噴出來。
「冇 ...」
「快啲吹頭訓教啦,夜啦。」
「嗯 ...」

我們吹過頭,各自爬上床。
很軟,很舒服。
「阿風 ...」她幽幽的叫我。
「嗯?」
「早抖 ...」
「早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