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漸漸從眼縫透入,眨眼,看著指間照射下來的陽光,已漸漸的醒過來,那就坐起身來,但腰間又悄悄的申訢著痛楚…
只好再臥下來,耳邊亦傳來膠袋發響聲,鼻旁撲來惡臭味,細小的黑影在眼前迴旋亂舞,也不意為意的閉上眼躺臥著,因為沒意再動半絲,反正也好比夜深狂逃好。
「…小姐…不介意起來一下嗎?」
抬頭看在身前的是一個便衣的男子,紅髮的女子快速的打量一下他就說:
「介意。」說完就閉眼,臥倒回在垃圾堆上。
「小姐…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小姐…?」
無視著那人的說話,女子傾眼看出在這狹窄後巷外的街道。
突然女子大驚地瞪眼,並一手抽著那男子的衣領,把他的頭拉到耳邊。
男子大驚起來,聽著耳邊女子絲絲嬌嬈的呼吸聲,靠近的面孔,他面上不禁泛起紅暈。
「小姐?」




「信不信我打跛你。閉嘴!明白沒有?」
男子急忘地點點頭。女子穿過男子後腦的髮絲,看著出後巷外交頭接耳的幾人。
他們四周張望,又提手亂指著什麼,又好像議論著什麼。看著人漸漸多起來,又走了去。看著那一些人的身影全都走去,這時女子才緩緩放開男子的衣領。
男子站起身來,看看後巷兩端問道:「你是在避什麼嗎?」
仍坐在垃圾堆上的女子聽到就冷冷的說道:「與你何幹?你沒事就給我走開吧。」
「不,我就是有事才在這的。」男子指著女子的身後說著。
女子扭腰看看身後,但又看不到什麼就站了起來。
男子立即走上前,翻開垃圾堆來,就像急忙地要找什麼似的,女子都不禁害怕地讓開給他。
「哈哈哈!找到了!」
他頂著頭上的垃圾站起身來笑說著。




女子聽到他高興得這樣不禁上前探頭看看他手中的東西。
「就是為了這個護身符?」
「這可是我妹妹入學時求給我的。就因為伊藤那個混蛋,說要借來看看就從上面掉了下來。他還敢自己走了去,要掉下我自己一個來找。」
女子聽著他的話,已開始倍感沒趣:「因為這個東西?你這就是那所謂的妹控嗎?」
「我才不是!只是我的妹妹真的很能幹、很有魅力也很成熟!但我這樣說也因為她是我自毫的妹妹而已!」
「你這就是妹控吧,你還是在誤入歧途先前,先送你去看德國骨科?」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握緊拳頭。
「不不不用…你想想吧,有這樣的妹妹,會自豪也沒有什麼錯吧。」
女子聽到他的話,就自己默默地想象起來,看著她似是開始認同的樣子,男子就指著她大聲地笑說道:「你看!你也是這樣想對吧!」
女子聽到他的語氣,登時大怒起來,一手就抽出牆上的鐵管子指著他頸子說:「果然是就地處決你比較好吧!」
「不不不…我還是很愛惜生命的,所以請閣下高抬貴手…」




女子再瞪了他一眼就緩緩地放下手上的棒子,轉身就要走了去。
「那個…小姐,我不是想多事,但你這個紅髮和你這樣拿著鐵棒…不會是『紅姬』吧?」
女子側身回頭看著他,本來面上滿是不洩,但聽他這樣說,面色登時一變。她擺出一副不怎在意的樣子說:「我又怎會是那個什麼『紅姬』呢?人有相似而已吧。」
男子抹持額頭上的冷汗,說:「這樣就太好了…但這樣的就你這身裝扮恐怕會今人產生誤會,紅髮、凶神惡煞。」
「是嗎?」女子不緊地敷衍回應道。
「是呀…你還是小心點吧,畢竟連武偵也都已為他立了專案。」
「專案?所以說你也是個武偵嗎?」女子不緊地敷衍回應道。
「是呀。」女子頓時一顫,側頭就瞪著男子。
男子還淘出口袋中的徽章,展示給女子看。
她看到徽章上的標志,頓時一顫,她就轉過身來,手上的鐵棒就緩緩向外揚開去,手腕也隨著緩緩的扭動。眼瞄准著男子的腦瓜,腰微微扭轉,正要一手揮上去。
「如果你真的遇上了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的,雖然只是一個C級。」
女子默默的低頭細想了一會,再看看他手上的武偵徽章,說:「也即是說你可以帶我入武偵學院?」
「嗯…這當然吧,只要你已委托人身份就可以了,那我就可以推卸掉『控制』的工作。」當麥克還在暗地裏想著要推卸『紅姬』的調查工作。女子就問道:「但你校園的人不會誤意為我是『紅姬』嗎?畢竟武偵都在查『紅姬』的事。」
「不會吧,今天怎說也是假日,加上他們就都是在查『紅姬』,學校的人數應該也不會多的,而且怎想『紅姬』也不會去武偵討揍吧。就算是誤會了,那解釋不就好了嗎?反正你又不是『紅姬』對吧?」
「嗯…是呢…的」雖然男子這樣說,但女子還是有點遲疑的回答道。




男子遞手出來伸向兩人之間,說道:「那這樣的話。正式介紹一下,你好,我是麥克。」
她看著麥克遞過來的手,一面不瞅不睬的樣子說道:「我是千櫻。我們是不是該起行?」
「是的…呢…」
千櫻轉身就起行,左顧右盼的走出後巷,而麥克也跟隨著她。
遠觀著兩人的一個身影緩緩的停下腳步,隨著兩人的走向而又轉過身去。

走到武偵學園大門前,千櫻一直張望四周地跟隨著麥克走。
差不多路上每一個途人都被她上下反複的打量,注意到她的視線的人害怕得轉身就跑走了或是急步的走了去。而麥克看到那些人只是一疑,但還是懵然不知的在她前面走著。
看到其它的途人,有一些沒穿制服,也不像學生。
「武偵學園任誰也可以出入的嗎?」
「不算是,主樓的公告板和接待處這裡都是對外開放所以才有其他人在,但要去其它地方就要有通行証。」
走到學生事務處櫃台前,麥克按按鐘,正當等待職員出來時。麥克瞄瞄事務處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大驚起來,回頭就上下的打量千櫻,當千櫻還不知是什麼一回事時,麥克就上前在她耳邊說:「如果之後出來的人問你這身裝扮的話,你就說…」
「午安…有什麼事?」
麥克一顫,回頭就笑說道:「今天天氣真好呢。」
坐著椅子的職員冷眼凝視著強行的掛起笑容的麥克,默默吹起口中的吸波糖。「啪。」




職員眼看著還在像傻子般笑著的麥克…舔回嘴邊已破開的吸波糖,說:「就是這樣了嗎?我很忙的,犯白痴去別處。」
「不不不,是有委托人,要你給臨時通行証!」眼見職員轉頭就要走,麥克立時撲上櫃台上叫停止著她。
她又坐著椅子退回來,拿出表格說:「武偵徽章和委托人的身份証?」
麥克遞出徽章給職員就退開,職員接過徽章,抬頭就看著千櫻,頓時眉頭一皺。
兩人四目交投,職員仔細的打量著千櫻,也緩緩的伸手到桌子低。
千櫻眼見她的樣子就,遞出身份証,說:「這是cosplay。」
職員立時停下手來,心中不禁一疑。
「這是cosplay來的,但弄髒了,傷口也是化妝來的。」千櫻冷冷的說道。
職員再打量一下她,再看看她的身份証,就轉身拿了一套衣服放在櫃台上,還遞了一份文件交千櫻,說:「你的身份証,還有在這裏寫好你的個人資料,而這是武偵訓練用的後備運動衣,你先脫了這身衣服拿去洗,暫時穿著這些衣服。」
千櫻簽了名字,把交文件都還給職員,她就把東西逐逐個放在枱面說:「這是委托用的表格,這是你的徽章,這是給她的臨時通行証。接受委托的話就交回表格來這裡,還有就是要交還借出的後備運運衣和臨時通行証。就是這樣。」
職員把東西都交了麥克就回去埋頭於工作。
「好,沒問題。」
麥克拿好東西,就和千櫻一起走。

兩人踏步於空蕩的走廊中。




「那我先帶你去,女更衣室。」
「嗯,一人也沒有…」
「畢竟是假日…」
「那個是什麼一回事?」千櫻指著麥克手邊的委托表格。
「這是用來寫下你的委托是什麼的東西,要上報的…就算我不能幫你,也可以靠用這個做來轉介到其他人來幫你。所以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嗯…是嗎?」千櫻卻一副不太關心的樣子說道。
「這裡就是了…女更衣室…」
千櫻看看門牌,就走進去,但踏了一隻腳入去更衣室又止著,回頭就問道:「那你怎?」
麥克回頭看看四周,說:「在這裡等吧…」
「變態。」
「才不是…」
「那弄髒了的衣服怎?」
「我拿去洗…」
「死變態。」
「都說了我不是,走廊有閉路電視的,我不可能會做什麼的吧。」




「是呢…因為你是一個死妹控來的。」
「喂!」無視著麥克的說話,千櫻走了入更衣室。
脫下身上的衣衫,她卻皺著眉頭,咬緊著牙關。她緩緩地扭著腰逐步脫下衣服,而在衣衫脫下後露出的卻不只有皙白嫩滑的肌膚,還有著透著紫紅的瘀傷。紅痕如同烙印般刻印於身上,點點的血班透於紅痕上,膚上泛著暗淡的紫印。
她握著那粗糙如沙的纖指,眼看著那脫落、滲血的掌心。
千櫻直視著鏡中的自己,也不禁錯開視線。
「千櫻?怎呀?」聽不到早該傳來的水聲,麥克在門外大聲叫道。
「沒…沒事…」
麥克坐在一個隨手拿來的架子上,在門等候著。
千櫻把弄髒的衣服掉到更衣室的門外,就走回沐浴間中,往外大聲叫道:「衣服,我掉了在門外。」
「嗯…我看到…」
聽到回答,千櫻已走回浴室間中,扭動著水管上的開關,冒著蒸汽的熱水從花灑中流出來,久違地的溫水於玉肌上流過,但留下的卻是纏身的刺痛,而她就只是雙手抱著身體,閉眼默默承受著刺痛。
「千櫻…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麥克把千櫻的衣服拿上手,摸著衣服上的破口和裂痕。
「嗯…沒事,只是…只是,我離家出走…而最近不太順利,有一點麻煩而已。」
「離家出走…多久?」聽著磁磚回聲響出來的聲音,兩人漸漸說起話來。
「…半年…大概…」
「…」
千櫻抱著身子裸蹲在地磚上,在溫暖的霧氣中水花灑下,流經過她的身體,帶走點點的血花,看著血花於水中綻放、散去。在這平靜的溫暖中,千櫻閉上眼,默默感受此刻的平靜。
「你不問原由嗎…?」
「我是蠢,但不該問的我還是不會問…」
「是嗎…」
「但是呢還是讓我多口一句,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回家吧。不管是家裏的問題,還是做錯了什麼而離家出走,也不會有問題的,畢竟在那裏的都是家人來的,如果有能回的地方就回去吧。」
「就算做了多錯的事,只要是家人,你就能欣然原諒嗎?」
「不,你想錯了,我才是被原諒的一方,所以絕對沒問題的,我能保證。」
「是嗎…?」
麥克還聽到傳來的水聲,就站起來,說:「那我拿你的衣服去洗了…你洗好了的話,就在這裡面等等吧,不要亂走。」
「…好…當然吧。」
聽著麥克遠去的腳步聲,千櫻就從更衣室中探頭出來。
早已轉上了運動衣的她,看不到麥克的蹤影,她回頭關掉花灑的開閉,轉過身就走離了更衣室。
而走廊的另一端又有著一個影子點點地追上去。

「…應該是這邊吧…」千櫻邊跑看著走廊上的走火圖,邊逐個層樓走著看。
不斷回頭看的她,突然停下腿步說:「就是這樣呢…『情報科』。」
站在情報科門外的她,再左右看看才緩緩推開門,從門縫中悄悄的偷看,看到沒有人才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她快步的走到就近的電腦就坐下來,快速按著鍵盤。
她把滑鼠遊標移到『最近使用過的檔案夾』上連按,她頓時一顫,眼看著數多個檔案,但她硬著頭皮也逐個檔案打開查看。
「找到了…『A級犯罪者:紅姬』」
『姓名:不祥
年齡:不祥
姓別:女
體型:不祥』
就連本應有圖片的位置也只是個空蕩的框架。
『特征:紅長髮、凶惡、手持鐵棒
罪行:傷人、破壞公物、盜竊、襲擊武偵、拒捕。』
再向下看,千櫻不禁一疑:「這是什麼鬼來的?」
『涉嫌偷去格羅佛 華倫斯幫會的黑帳已及其犯罪証據。因為尚未追尋到該情報的源頭,因而無法証實該情報可信性,但已有幾個幫會已及黑道人士介入,和有不同的目擊情報。因此…』
「你是誰?」
千櫻大驚的站起來,回頭就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子。
「我這裡可沒有你這個成員的。」在千櫻眼前的正是這裡的管理人『控制』——理查德。
千櫻被他一嚇,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是不小心進了來的。」
「不小心?那你既然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你就應該是這裡的學生吧…但我怎沒見過你?」
「是你沒注意而已吧…」千櫻緩緩移步上前,用身體擋住螢幕,偷偷關掉剛才開出來的頁面。
「你這頭紅髮應該不會注意不到吧…」
「也…也許…那是…」
「抱歉,她是來帶來的。」兩人回頭一看,站在開外的竟是千雪。
她走上去,一手著握著千櫻的手腕,就鞠躬道歉說:「抱歉,打擾了你…」
「我記得你今天是要去巡邏的…」
「抱歉,我是和她回來查看一些關於『紅姬』的資料,我會繼續調查的,那我不阻你了。」
千雪拉到她出門外,關上情報科的門,一手就要拉走千櫻,但走了數步,千櫻就甩開她的手,說:「你怎會在這?」
千雪擔心的偷瞄了一眼遠處的情報科,才低聲說:「跟著你和麥克來的。我們要走,要快。剛才那人可以立即查看這裡的閉路電視,如果他覺不妥的話會馬上有人來捉你的。」
看著千雪遞出的手,千櫻一手就撥開,她面露難色,說:「我不用你關心,我自己會跑。」
兩人一迅間就走回到女更衣室那,看到在門外往更衣室張望的麥克。
麥克聽到腳步轉頭一看,不禁大驚起來:「啊!你怎會在這?你不是在裡面的嗎?還有雨宮你怎會在的?」
「嗯…有點事,明天見。」千雪只掉下一句話就走了去,而麥克就被留在那,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

兩人轉眼就走離了武偵,站在街巷中喘息著。
「你怎還要追上來?」
「我有事想跟你說。」
「但我可不想聽。」千櫻大聲的指著千雪鼻頭說。
「姊…」
「你不是我的妹…你不要再說。我的妹妹十年前死了。你這個小偷,我早已說了,我從來沒當你是妹妹,就是你從我手邊偷走我的家,還想代替我的妹妹。就因為你本已想趕你走,你卻不老早就從我家滾出去,我才會弄成這樣。」
「不是的,我走了出去自己住後不久,你解雇了當時欺負我的僱人,父親已說了給我聽了。你之後打傷的僱人也是因為…」
「夠了!夠了!『父親』什麼!他哪是你叫的!你父親老早就在戰時死了,而你母親現在也和他一起。」
千雪一聽,眼框不禁流下淚光,千櫻看看那流下的淚光頓時一悔。
「喂…你們怎都走了?」
千櫻回頭一看,千雪也立即底頭把眼淚都抹干。麥克竟喘著氣追了出來。
「喂…你們…怎都走了?千櫻…你連洗了的衣服也未拿回。」
千櫻看著他頓時面露難色:「呀…又是你這個傻子,你怎又要追上來?」
「你說什麼傻子,我可是…」
「呼哇,找到了…找到了…大哥,我都說跟著這個傻子就會找到的吧。」麥克回頭就看到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來,千雪和千櫻回頭要走,後方卻也有人從後湧上來。
「又說傻子…」麥克輕聲的吐槽說道,而他面前的人還是步步進迫,還出手推他。
「傻子還不滾,我們要找的不是你。」那人都眼盯著千櫻的說道。
眼見情況漸來漸不對勁,千雪放下她背著的長袋子,在裏面淘出兩個露指手套連護手並穿上,還拿出一把長劍架在腰旁。
千雪瞄瞄千櫻手中握著的鐵棒,就高舉著釘上武偵徽章的手套,大喊:「我是武偵,請你們立即離開這裏,如你們不聽勸喻。在有需要的情況下,我可以使用暴力把你們驅散,並會把全部涉案者拘押。」
「武偵?哈哈…」「『紅姬』找人來玩cosplay嗎?哈哈」「你以為是在演哪一齣?」
聽到千雪的話,那浩浩蕩蕩的人群也都大聲的笑了出來。
麥克側側頭對千雪,說:「雖然這是規定一定要說的話,但這樣可連一點威嚇作用都沒有。」
「嗯…」
千雪把手握在刀柄上,千櫻也提起鐵棒,準備大打一場。
「給我上!」人群中立時高舉出大量的刀、棍,全都一湧而上。
千雪轉身拔刀,一揮幾人的武器就應聲飛脫。
而另一旁的千櫻運勁猛力一抽,就抽中了麥克後腦,麥克立時眼前一眩,最後看到的也只有千雪和千櫻並肩擊退那堆人群,而自己卻被丟入垃圾桶,並蓋上蓋。
「礙手礙腳…」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