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偵學院中,雨點浙瀝浙瀝的落在窗上,窗外流動的水影,而調查仍是沒有一點進展,但雨夜中的會議還是如時召開,而麥克就坐在會議室中,但連連的雨中傳來的,卻是眾人的一段段對罵聲。
「你們都在查什麼!『紅姬』什麼就連皮毛都沒能查到出來?」
「你們還好意思說?巡了那麼久,為什麼傷者就能抓來一大堆,但人就沒人抓到回來!」
「還不是因為你們什麼也查不到!就連每批傷者之間的關聯也找不到出來。」
「好話!你們說得這樣易!你來查!每次開會,除了報告抓來多少沒關系的人以外,你們還能怎?」
「也好比你們什麼也說不出!」
「你說什麼?」
坐在會議室最後排的麥克看著行動組和調查組罵成一團,深知自己也幹不了什麼,只好遠觀著。雖然會議仍在進行,但依然無用。
調查沒有進展,而街頭上對『紅姬』的攻擊還能是一波接一波地出現,就連巡邏隊都似是清道夫一般,只是一味子收拾『紅姬』留下的殘局,就連證據也都隨著雨水中緩緩流走,這令眾人摸著頭就是一陣痛楚。而差不多每次就是這樣的鬧劇一般的會議,但沒了這樣的鬥聲,恐怕眾人都只會呆坐在這,什麼也說不出來。
「還在鬧呢。」




麥克聽到背後傳來話聲,回頭,伊藤正拿著飲品,偷偷摸摸的回到坐位上坐下。
「是呢。你又怎去了那麼久?」
伊藤搖搖手中的罐子,說:「買飲品,想了很久。來,要嗎?」
「有需要想那什麼久嗎?」
麥克接過伊藤遞來的罐子,打開來喝了一口。
伊藤就續繼問道:「情況怎?」
「還是這樣,真的是麻煩死了。」
「嘛,也不要這樣說,如果幹出了什麼好成績,可能『控制』就會解決掉糾纏著的那些力量派吧。」
麥克一聲苦笑說:「我對此還真的沒怎希望。」
「做人樂觀一點吧。那你知道調查現在進行成怎樣?還是七十三傷者,零死者嗎?」




「不,雖然還是零死者,但傷者已達九十六了,剛又找到多一批涉案傷者,已經是第五批了。」
「這樣的話…都快趕上百人斬了,還是百人棒會比較貼切?哈哈哈。但『紅姬』真的有這樣利害嗎?幾天就打倒這樣多人?」
「我怎知呀。這樣看我們武偵還挺好,除了一開始那隊人,現在就連一個傷員也沒有。」
「畢竟連人也找不到呢。整件事也變得迷人呢。」
麥克嘆了一口氣,說:「迷人嗎?奇怪的是抓來的人,就連一點關聯也沒有,都只是不知是怎巧遇上『紅姬』,只是每批發現『紅姬』的人數還是在上升呢。不禁有種奇怪的感覺。」
「嗯…奇怪的感覺…」
兩人拿起手中罐子又喝了一口,繼續看著這個混亂的會議。
伊藤又繼續問道:「嗯…?如果逮捕到『紅姬』之後怎?嚴刑迫供嗎?」
「我們才不會做這種事…應該都是交給警方吧。希望這幾天沒有什麼麻煩好了…」
「S級都外出了,你應該都不怕被追打了…」




麥克傾眼瞄著伊藤,說:「不,他們追打的應該是你才對吧…」
「哈哈…怎會呀!說起來,你頭上怎會起了一個包包。」
麥克摸著頭上的包包想著,但腦海卻是一片蒙糊:「我也忘了…好像是撞到什麼…」
「嗙碰!」突然一聲,伊藤和麥克大驚回頭一看。
千雪就站在那,愁容滿面,呆呆滯滯,看到伊藤和麥克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也只是點點頭說聲對不起。
麥克看到她這樣,轉身一問:「什麼事?逮捕『紅姬』的巡邏有這樣累人嗎?」
千雪搖搖頭說:「少許吧。」
「沒事嗎?」
「只是睡得不好而已,沒有大不了。謝謝關心。」千雪小嘴微微揚起,麥克卻只倍感擔心。
突然,一人走了入來會議室,並走到入罵戰堆之中,說了些什麼。
罵戰頓時停止下來,他們的眉頭也接著緊皺起來,一人出來向眾人說:「剛才第三組巡邏組,發現新一批的涉案傷者,並要求調查組和行動組到場,協助調查和管理現場秩序。在場的人都立即出發。」
「是。」眾人聞聲也站了起來,執拾個人行裝就出發。
「趕上百人斬了…」
「走吧!還吐什麼槽。」麥克一手就拉起伊藤,一同出發。
但當麥克再抬起頭來,千雪早已早於兩人之前走了去。





沉寂的黑夜中,燈火下,雨點落在地上,漣漪靜靜散開,紅影踏破水影,追趕聲也在迷宮裏回蕩。
沉重的喘息,無法止下。腳下的道路,無邊無際。轉角轉角,眼前的光景卻似是未曾改變過。
腳步也漸漸變得盲目不已,不再屬于自己,只是一味狂奔,如同坐上失控的過山車,即使脫軌也似比現在樂得快活,來得更好。
如同迷霧的雨中,一面牆突然出現於眼前,憤力向前一衝,往牆一踏,躍起,轉身兩手扼住手中的鐵棒,然後全力揮下。過山車脫軌了…
追上的人應聲倒下,並頭破血流,陷人昏厥。
抬頭一看,追趕的人群就站在眼前。
「『紅姬』!我看來你也走不了吧,識趣的話,快把東西交出來!」人眾後的一個男子,似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道。
紅髮的女子以夾雜著喘息的聲線,大喊:「你去死吧…我…都說了…不在我手…吧…」
「切!你這樣我看你也沒命交出去!」
「沒就沒…」
「麻煩死…我給你十秒,十…九…八…七…」
女子舉起一手,男子登時停下了倒數,面上也的笑容,但當女子反過手來,卻豎起一隻中指,說:「有膽就來吧,短腳種。」
那人的面立時脹紅起來,他揮手一出,身後的手下,都如洪水般,帶著喊聲一湧而出。
早已傷痕累累的『紅姬』一下吐出口中的血水,然後隨手甩下手中已殘破不已鐵棒。




一人迎面衝上,一下躍起,高舉手中的鐵棒,向『紅姬』的頭頂揮下。
『紅姬』側身一避,輕易閃過。
用左手輕輕扶著揮下的鐵棒,右隻手握拳向外一揮,正中那人鼻梁,以手刀收回手,一下就打向他手腕,他的手一鬆,『紅姬』右手接過鐵棒,轉身反手向外揮,正中那人腦門。那人立時倒地不起,一切只是一迅之間。
其後的人也一湧而上,『紅姬』也迎面衝上。
一人亮出刀,向『紅姬』一揮,她向後一退,再揮,她再是一退。
刀鋒再一揮,『紅姬』低頭一避,向他的膝頭一揮,反手向腰部再一揮,刀立時經過『紅姬』背後,掉落在她腳邊,她兩腳一夾,用腳一挑,刀就躍飛在空中。
一個轉身,兩手扼緊鐵棒,如棒球手般一棒揮出,長刀如棒球般被打出,一陣涼意飛過眾人頭邊,刀身陷入眾人身後的牆壁。眾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看,心中都不禁一驚。
冒著冷汗的他們,看到自己背後的人數,再看看面前喘息不斷,孤身隻影的『紅姬』,以合眾人之力,面對著窮途末路的『紅姬』,他們根本沒有退讓之理。
眾人一抖精神,高舉手上的武器,乘著叫喊聲一湧而上。『紅姬』也迎面衝上。
棒勢如同洪水狂暴剛猛,卻有能似水凌厲巧妙。
每棒揮出如同必殺,眾人都應聲倒,卷縮不起。
『紅姬』而單人之力,推倒人群,打出路來。
血花在漣漪中綻放,隨著雨粉,又於水影中散去、消逝。
朦朧如迷霧般的雨中,一個人影坐在矮樓之上,托著頭,遠觀著那凶殘的惡鬥,等待著…等待著…
這紅血般的影子掠過後,黑漆的街角,地上卷縮的人,再無人站起。




『紅姬』走到一個人身邊,甩下棒子,那人立即發出絲絲的哀鳴,而且更加的卷縮起來。
『紅姬』踏著他的腦瓜,說:「還想就要命,不要再來。」
說完『紅姬』轉身,就拖著身體拐一拐著的離開。
男子看到『紅姬』轉過身後,一手拿起地上的手槍,指向『紅姬』。
『紅姬』卻一個轉身就打掉他的槍,就連他的手也被一擊打到似是斷掉。
聽著那男子的叫聲,『紅姬』再是一棍男子就暈倒在地,『紅姬』也離去在夜中消失。
於矮樓上的人影,輕輕地歎出一口氣,撓撓腦瓜,默默看著那倒下的人群,靜靜地看著已遠去的『紅姬』。
那人抬頭想了一會兒,從口袋取出電話來,發亮的螢光幕照光亮雨點,卻照不到那人的樣子。
「嗯…你好…我有一個消息告訴你…」
雨粉悄悄散落在地上,靜默中的燈火漸漸搖晃不定,僅餘的燈火亦伴隨著漣漪靜靜散去,巷中亦歸回漆黑的懷中。
樓底上的人影亦跟隨著雨粉緩緩落到矮樓的窗邊,他伸手入去把一個樽子放到窗邊,還把一些裏頭的東西打翻在地。然後他就再悄悄落到長巷盡頭的石級上,那裏的地上只有著一點血絲而已,他沒做什麼,只抬頭看看樓上又看看手錶。他跨過暈倒的人群,輕盈地在石級之上遊走,他腳下沒沾上半點血跡和泥濘,或是留下足跡,就走回到那個最後被打倒的人身邊,他扒掉那人身上的手機,人影沒回頭,就悄悄地於暗巷中消失。
過了一段時間,突然寧靜長巷的樓上傳來吵架聲,隨著吵鬧的聲音一個黑影就掉到了長巷的盡頭中。掉下來的黑影就連著翻倒了巷中的東西,接著就響起聲來,剛好驚動了在巷外巡邏的武偵,他們跟隨著聲音步入巷中,看到的是一個個倒下的人影,巡邏組立時分散,分頭打探。一人拿起手邊的對講機說:「這裏是第三組巡邏組,疑似發現新一批的涉案傷者,要求調查組和行動組到場支援。」

隨著對講機的說話,眾多的腳步濺過水面,白燈照亮這暗角,穿著肩章的武偵,步入這暗巷。武偵人群中一個帶著杖子,弓著身的人影,慢慢的探頭出來,皺著眉處處張望。
他揮揮手,高呼:「力量派的准許使用槍械,換上電感彈,往四周戒備,拉起封條,驅趕沒關系的人。醫療科的安排現場的傷者離開,並扣押涉案者。搜證科的查看現場找尋痕跡,不可破壞案發現場。」




眾人聽到也隨著他的指示開始各自的工作。
封條緩緩築起來,倒地的人都被一一帶走,還有不少武偵上前四處觀察,拍下現場的照片。
當人人都在忙碌,他就這樣是靜靜的四處走動。
他走到一旁正對著長巷坐下來,巷中傳來的刺鼻的味道不禁令他皺起眉來,他揮揮手,一人就走上前,問道:「『控制』前輩,有什麼事?」
「現在有什麼是知道的?」
「現場找到的傷者在二十八人,雖然未確認是不是『紅姬』作案,但傷者人數方面和之前一樣有上升趨勢。醫療科初步看過,他們身上的傷都與短棍做成的傷吻合,這亦吻合『紅姬』犯案時會做成的傷。
另一方面,調查科已扣留了,全部傷者身上的財物,以協助調查,也已經在調查傷者的身份。
但同樣因為是雨後,調查科暫時也找不到,犯人的逃離去向。」
『控制』看入掘頭的長巷,他再看看兩邊的巷子,又想了半刻,伸手指指說:「帶頭人在哪?他應該在這裏的。還有派人走這邊看看,犯人應該是往這邊走了,看看有沒有可用的痕跡,追查兇手的下落。」
「…好,我來問問,喂!本在這裏的傷者去了哪?還有派人走這邊看看。」
隨著那人的叫喚,幾人就跟著指示走入暗巷之中。
然後一把熟悉的聲音也聞聲而來:「嗯?傷者嗎?在那輛車。」
「你是伊藤?你應該不是醫療科的。」
到場的伊藤聞聲而走到『控制』面前,而他突然被『控制』這一問,他就撓撓腦瓜說:「哈哈…畢竟人手不足呢,我又沒什麼專科,那只好幫手搬運傷者。那我帶你去找人吧。」
「好。」
『控制』點點頭,沒再多問什麼,就跟著伊藤的腳步走出了巷道,到了一輛武偵的醫療車旁,說:「謝了…你回去忙你的事吧…」
伊藤揮揮手亦走了,眼見『控制』踏上醫療車,揮揮手,車前醫療科的武偵看到也陸續下車,門也都被關上。
伊慕沒再怎關心轉身就回去工作,當他回頭走到封條邊時,一把不耐煩的問道:「你又走了去哪裡?」
伊藤回答在站封條邊的麥克:「去了搬運傷者。」
「你又不是醫療科…」
「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但有人叫呀。」
「哎…」
伊藤聽到麥克嘆氣,他嘴邊立時揚起來,耍說:「什麼?我走了,你寂寞?」
「你給我閉嘴,過來站好…不要又生事。」
「切…真不可愛呢…這樣可不會受女生歡迎。」
「我才不想被你這樣說。」
「你們兩個!很閒嗎?要你站崗,你們竟然在談天?吃了豹子膽?」
兩人一邊說邊笑,一人走過來就是一頓大罵。兩人立時啞口無言。
「你們兩人給我上去,幫助查問工作。」
「但…」伊藤正想說話,麥克一下子就蓋著他的嘴,面上掛起生硬地笑容,搶先說:「好,沒問題,就交給我們吧。」
「給我做好點。」那人眉頭一皺,掉下說話就走了。
眼看著那人走去,麥克才鬆開揚起的嘴角,接著又是一歎氣。
而伊藤就說道:「但我們都不知要問什麼。」
「如果我們知道要問什麼的話,我們還會站在這?反正都只是要我們循例問問而已。我們還是走吧。」
「真麻煩呢。」
雖然伊藤已脹起泡腮,但還只好跟上去麥克的腳步。

「都走了多少家,為什麼還有。」
「你不要說話…有什麼都由我來說就好了。」
「吓…」
隨著叩門聲,門內也傳來回應:「來了…等等,有什麼幫到你?」
打開的門後一個男子,走來看著兩人。
「武偵嗎?關於後巷的事嗎?雖然我家有窗戶能看到後巷,但我主要也只是聽到打鬧聲而已。」
麥克掛起一副親切的笑容說道:「不打緊,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就可以。那你說你聽到打鬧聲對吧,那大概是什麼時間的事?」
男子卻搖搖頭說:「不不不,我指的是樓上那對夫妻的打鬧聲。他們經常也會為了芝麻綠豆的小事吵架,所以說就算聽到打架聲我也不會太在意。」
麥克皺起眉來,想想就再問道:「那方便讓我入去看看嗎?」
男子想了一下說:「還是可以…」
「那打搞了。」麥克正要進去,但他突然又回頭再看看身後的不斷在發呆的那人,他一手就把著他一併拉入去。
「就在這邊。」
男子把兩人帶到洗手間的窗邊邊住下看,那裡的後巷盡是工作中的武偵。
「哇…竟然弄到這樣…」男子就在麥克的身後探出頭來說道。
「你竟不知?」
男子動動肩膀說:「『不關心,不多心』。」
麥克搖搖頭樣子也滿是無奈。「伊藤,你也看看吧。」
「吓?」隨著麥克一拉,伊藤軟呼呼攤倒在窗邊,盡是懶散的模樣。看著他麥克也不禁再是皺起眉來,但突然麥克嗡嗡鼻子,抬頭就前往四周看。
「很刺鼻…在窗框邊。」伊藤說起話來,麥克一疑,但也跟著他的話,探頭往窗框邊去,並問道:「請問這是什麼?」
男子走近過來,往麥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皺起眉來,回頭大喊說:「真過分,又來。你等等,老媽!都說了多少次,樓上會掉東西下來的,不要打開洗手間的窗,東西會掉進來的。」
男子一邊喊道,一邊走了出洗手間,而聽到男子這樣說,麥克立即再往下看,就都在那武偵議論紛紛的,似是煩惱著什麼事。麥克再是嗡嗡鼻子,聞那陣來的刺鼻的是什麼。「這到底是?」
「是漂白水呢…」當麥克還在想著,攤在窗框邊上的伊藤一下子就說出結論來。
「你知道的話,你怎不一早就說?」
「你沒有問。」
「不要給我來這一套。是漂白水嗎?怪不得嗅起來會這樣。」
伊藤看看樓上,又探頭出來窗外往下看:「是呢…就在樓上這樣掉…掉了下去…呀。」
他這樣一邊說著,然後一邊又有什麼掉了下去,
「呀!喂!誰呀!又掉什麼下來!喂!誰呀!」
麥克一聽到後巷的罵聲回頭,伊藤已縮了回來,但還是做了窺心事的樣子,接著看著麥克又是一下傻笑。只可惜伊藤的傻笑就是逗不起已板起面來的麥克的嘴角。
伊藤只好回身探頭出窗外,說:「抱歉呢,沒事嗎?呀…」
麥克聽到伊藤錯顎的叫聲就走上前,從他的方向看過去。「又怎呀…看到什麼呀?」
「千雪。」伊藤提手指向後巷的另一端說道。
「所以又怎?她在這有什麼問題?她也是有份調查的。」
「可是,她走的方向是,剛剛說『控制』犯人可能走了去的方向。」正感沒趣,回頭要走的麥克頓時一顫,連腳步也停了下來,問:「是真的嗎?」
「當然吧,騙你幹什麼?」
「你看到…她走哪邊…的吧?」麥克已冒出一頭冷汗來。
「當然,幹嘛?」
「要走了!」麥克一下就拉著伊藤走了。
男子看到兩人匆匆的走了去,也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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