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地一個貨櫃高的F/2貨櫃裏,程家朗此時正一眼不眨地看著手中的一件東西。

一支黃色的電筒。

一支用了5年+4年卻依然能着燈的在日本城賣四十八個九不包電黃色塑膠電筒。

看著電筒的家朗臉上沒有表情,即使手中的是那支從他B3停車場的家裏遺失的照明工具;即使手中之物讓姐姐和母親的死狀在他腦中被再一次刻畫得鮮明。

其實家朗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人的感情。





他覺得自己能從記憶中理解喜怒哀樂,但彷彿一切的外部因素都不能讓他的心臟跳動得快上一拍。


四年來唯一能讓他失去冷靜,或者說是暫時性重獲一些情感的,只有從看見這支黃色電筒和手中拿著電筒的那個男人開始,到在醫院裏回過神來發現還站著的只有自己一人那短短一個小時不到。

當初家朗也想過先對話,再動刀的辦法。

也不知到底是血紅色左眼和長刀的組合太嚇人;還是扎著短馬尾的灰髮少年看上去年紀太小。總之在有效的對話能成立之前,拿著電筒的男人已經變成了屍體;而成功被分為兩個獨立個體的人也自然不能與之對話。


持有電筒的男人身上沒有像是被咬掉一塊肉的疤痕,這是家朗仔細確認過的。





第一次把刀劈在活人身上的家朗沒有留手的方法。失去從對話中得到線索的機會的他只好沿著男人在地上留下的腳印往他的來路尋找。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並不複雜,醫院地面廢墟的附近其實也有寥寥數人在遊蕩,但見慣暴力的他們在看見提著長刀的家朗時早已遠遠躲開。

可惜的是,進入醫院地下的家朗在看見那幾具被十幾個男人在地上肆意玩弄的赤裸女屍時,也註定了他將再次失去線索。

而在那些被非整數除法一份分成幾份的屍體上,他也沒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人齒狀疤痕。

也許一直就這樣殺下去的話,遲早會找到的吧





左眼已經變回與右眼一般無異的家朗邊擦著刀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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