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我係酒店閣樓行落去,我望到喬諾同賽德克先生,我非常高興我有咁多訪客,但同一時間我發現我已經受夠呢個俾人自出自入嘅地方,我同佢哋講:
 
「其實我唔太鍾意住酒店,尤其是係啲冇咩私隱嘅酒店。」
 
喬諾聽完就講:
 
「我幫你同職員反映下。」
 




唔知佢真傻定假懵,好似理解唔到我嘅意思,我再講:
 
「咁你搵我有咩事?」
 
佢指一指個電話講:
 
「我只係要確保你聽電話。」
 
睇嚟手提電話真係塵世間最重要嘅發明,我繼續講:
 




「咁個電話幾時打嚟?」
 
喬諾搖頭擺出唔知道嘅姿勢。
 
無止境咁等待一個唔想聽嘅電話,我相信係一個嚟至地獄嘅折磨。
 
我決定放棄佢,我轉而向賽德克先生講:
 
「咁你搵我又咩事呢?」
 




賽德克先生指一指樓上,示意我哋行上去先講。
 
行到上去,賽德克先生喺佢衫袋入面攞咗封信出嚟,上面寫住「丹尼上」,佢就講:
 
「呢封信係巴頓先生今日凌晨親自搵上門畀我,佢叫我一定要畀到你。」
 
我接完封信佢就繼續講:
 
「雖然佢一直堅稱係佢自己寫嘅信,但都太明顯係柯里昂家族嘅信,有邊個會相信一個麵包師傅會用最高級嘅剛古紙嘅做信封?」
 
我坐咗喺床邊,打開封信睇,內容非常簡單,只係寫住:「巴西里及塔塔基利亞,死與和談。」
 
其實寫到咁同寫曬出嚟有咩分別,何必要我玩重組句子呢?我將封信遞咗畀賽德克先生,我同佢講:
 
「你攞封信走,留喺到太危險。」




 
賽德克先生望完封信就講:
 
「預期之內,但比預期中快。」
 
我聽完之後有啲疑惑問:
 
「預期中快?」
 
賽德克先生一面理所當然咁講:
 
「教父比預期中快捱唔住。」
 
我習慣咗賽德克先生看透世事嘅情況,我細細聲問佢:
 




「所以你係話教父已經死咗,而且柯里昂家族隱瞞教父嘅死訊?」
 
賽德克先生望一望樓梯然後講:
 
「係,至少喺聽日所謂嘅「和談」之前。」
 
我諗一諗然後講:
 
「的而且確有呢個可能性,但殺咗兩個家族之首就代表向全世界開戰,而且警察都唔會放過柯里昂家族。」
 
賽德克先生又講:
 
「係,所以我相信麥克唔會出面殺人,可能有其他人負責出面,或者製造成另一場意外。」
 
我笑一笑然後講:




 
「所以聽日最壞情況就係和談會議之後我可能背負多個殺咗兩位家族之首嘅謠言。」
 
所以我穿越嚟異世界嘅功用同佔中差唔多,就係可以將所有問題屈落我身上?咁點解搵我穿越?咁廢嘅作用,董建華都做到啦。
 
不過我冇糾纏喺呢點上,我同賽德克先生講:
 
「好,我明白架啦,你翻去先,攞埋封信走。」
 
就係咁樣賽德克先生就行咗出門口,而我都忘記咗問佢關於電話嘅事。
 
不過我都係處理咗當前嘅事先,既然我知道柯里昂嘅行動,我決定加以利用。我坐低咗喺梳化,同對面嘅喬諾講:
 
「咁既然有時間,我哋傾吓計?你幫巴西里做咗幾耐野?」
 




喬諾聽完望咗我一陣,佢之後講:
 
「十年。」
 
我估唔到佢咁順攤直接答我問題,我繼續講:
 
「十年,時間都唔短,你覺得佢點?」
 
喬諾又望住我冇反應,的而且確我咁問太空泛,我再講:
 
「我換個講法,據我所知所有幫巴西里做野嘅人,都有啲痛腳係佢手上。」
 
喬諾聽完就講:
 
「我幫巴西里做保鏢,我換到我屋企人良好嘅生活,佢哋唔再需要打生打死,有得有失啫。」
 
我理解喬諾係為錢財,而唔係講忠心,我大膽繼續講:
 
「咁如果我有辦法令到你取替巴西里嘅位置,你又有冇興趣?」
 
我見喬諾冇反應我繼續講:
 
「十年,你幫巴西里做咗十年保鏢,佢最貼身嘅手下,我絕對相信你有取代佢嘅能力,竊取佢嘅人脈。當日你打黑拳都係為咗上位,而家你有最美好嘅機會。」
 
喬諾依然冇反應,我開始擔心我係唔係估計錯誤,喬諾其實係諗緊點樣對付叛徒,我係唔係應該奪門而逃?
 
尷尬嘅情況維持咗三十秒左右,雖然感覺好似幾個鐘咁,喬諾開口講:
 
「講嚟聽吓。」
 
我漫長嘅等待換嚟嘅只有四隻字,仲要唔肯定佢係唔係支持我,我決定添加小小創意,我講:
 
「塔塔基利亞早排搵過我嚟,佢決定喺聽日和談會議上背叛巴西里,你可以利用呢個機會成為瓜分巴西里皇朝嘅其中一人。」
 
「而如果鏟除埋塔塔基利亞,將成件事假造為兩個家族自相殘殺,隨時可以食埋塔塔基利亞嘅資源。」
 
喬諾聽完攞起咗檯上面杯茶飲咗啖,然係講:
 
「你講嘅一切都太理想,就算塔塔基利亞想叛變,你又肯定佢會成功?更何況兩個家族之首死亡,局勢只會變得混亂,其他家族都會虎視眈眈,想都未必坐得穩。」
 
我至憎啲對手諗野咁細心架啦,點解佢就唔可以好似電影入面啲壞人咁輕易落疊嘅呢?我繼續講:
 
「塔塔基利亞想借柯里昂之手鏟除巴西里一事就事在必行,已經唔輪到你選擇。你可以選擇嘅只有同唔同我合作,而我保證你可以攞翻一席位。」
 
喬諾又進入咗思考嘅狀態。
 
我見到嗰個浮誇嘅髮型,佢舉起隻手嘅姿勢,靜止之下仲有陣陣義大利氣息,我好似望到幾分大衞像嘅影子。
 
佢思考緊我嘅提議,即係代表我成功咗一半,我繼續同佢講:
 
「你唔洗答我啦,聽日你用行動嚟證明就可以啦。」
 
明顯地喬諾佢冇講野,我就繼續講:
 
「話時話,個電話幾時響?」
 
喬諾擺出一副唔知道嘅姿勢,但佢講:
 
「我相信係關於聽日和談嘅事,你應該要聽。」
 
就係咁樣展開咗一段尷尬嘅等待。
 
我過咗陣就講:
 
「我會聽呢個電話架啵,如果你有自己野做可以行先架啵。」
 
喬諾輕描淡寫咁講:
 
「我今次個任務就係要睇住你直到講完電話為止,就算做戲都要做全套。」
 
我嘗試求其搵啲野打破困局,我喺酒店個櫃攞咗到啤牌出嚟講:
 
「兩個人,不如我哋潛吓烏龜啦。」
 
喬諾揮一揮手講:
 
「做野期間都係專心啲好。」
 
我決定放棄,我隨手放低咗副啤牌喺檯面。
 
就係咁樣重新開展翻漫長而且尷尬嘅等待,一種《神曲》入面寫漏咗嘅酷刑。
 
大概一個鐘之後,電話響起,我攞起聽,係個把古怪嘅聲音:
 
「聽晚六點,我哋會派架車嚟接你,唔好周圍走。」
 
簡單講完一句就收咗線。
 
我非常疑惑,究竟咁簡單嘅野點解要派喬諾嚟確保我聽電話,叫喬諾同我講都一樣啫。當中一定有啲古怪,我大膽同喬諾講:
 
「你知唔知邊個係拉森?」
 
喬諾諗咗一諗,佢答:
 
「唔知。」
 
冇?咁奇怪,我再問佢:
 
「你記唔記得第一晚你帶咗我去一個神秘地方,嗰晚問我野係邊個?」
 
喬諾今次諗都冇諗即刻答:
 
「都唔知,嗰晚任務係叫我帶你去嗰到啫,你落咗車之後去邊我都唔知。」
 
喺巴西里身邊十年都未聽過,係一個非常神秘嘅人,又或者只係一個假名,但點解要用假名?如果係一個公眾人物,冇理由只係為咗聯絡我而冒險,所以我可以假設係一個只係針對我嘅假名?太複雜啦,一時之間我都理清唔到關係。
 
喬諾都好似睇到我迷惘嘅時候,佢企起身講:
 
「電話你就聽完,咁我行先。」
 
就係咁樣佢行走咗,留翻我一個喺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