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巴頓先生屋企後花園。
 
我同賽德克先生一直等,一直等都等唔到菲兒過嚟,睇嚟無論係道歉定父女破冰都唔太成功。
 
既然如此,我決定用其他方法了解吓菲兒,我問賽德克先生:
 
「其實你同菲兒之間有咩問題?」
 




賽德克先生低頭沉默咗一陣,佢抬起頭講:
 
「問題?我都唔知,當我同凱倫分開咗之後,一切就好似唔同曬咁。」
 
凱倫如無意外就係菲兒母親,但佢講到咁虛無縹緲,我尷尷尬尬咁再問佢:
 
「所以...所以你覺得係菲兒呀媽對菲兒講咗啲咩,所以...所以搞成咁?」
 
賽德克先生無講野,我望住佢都唔好意思再追問。
 




過咗一段時間,賽德克先生無啦啦講:
 
「你記唔記得好耐之前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問我仲識唔識其他穿越者。」
 
我估唔到佢突然間提起啲咁耐以前嘅事,我答佢:
 
「記得,你拒絕回答嘛。」
 
賽德克先生將眼光放上天空再講:
 




「關於凱倫嘅事,有啲野我覺得你應該要知道。」
 
我應該要知?我覺得奇怪,但我依然靜靜咁點頭算。
 
賽德克先生再講:
 
「菲兒母親-凱倫凱勒,都係一個穿越者。」
 
嘩,我喺一個完全想像唔到嘅情況之下得到咗第四個穿越者嘅資訊。
 
我想追問更多資訊,但問落去又好似探索緊賽德克先生最深層次嘅秘密,我決定講其他穿越者嘅野,希望可以引佢講落去,我講:
 
「噢,咁我畀翻個對等嘅資訊你,記唔記得我都問過你一條問題,問你識唔識一個叫博曼罕嘅人。」
 
賽德克先生點一點頭。




 
我就繼續講:
 
「我唔識佢,但佢都係一個穿越者。佢嘅故事好簡單,穿梭之後俾人捉咗,被迫講出所有現實世界嘅知識,兩個星期之後俾人殺咗。」
 
我隱瞞咗兩個資訊,第一係只有四個穿越者,第二係懷疑死後會去翻現實世界。
 
賽德克先生諗咗諗然後講:
 
「所以你係話有個穿越者獵人?」
 
穿越者獵人?我都諗唔到個咁有趣嘅名,我講:
 
「唔知,可能係有預謀,都可能只係一時發現而決定加以利用,甚至可能只係一個變態佬。」
 




賽德克先生又再講:
 
「咁博曼罕件事係唔係發生喺紐約?」
 
我擺出一個唔知道嘅身體語言。
 
賽德克先生靜咗一陣又再講:
 
「當凱倫死咗之後,我就以為穿越嘅一切已經結束。但當你搵上門,攞出個部手提電話之後,我就有種穿越者會互相吸引嘅感覺。」
 
佢講嘅野非常感性,我唔太識處理呢種氣氛,我冇講野。
 
我自己喺到諗,四個穿越者都出曬嚟,我一直都認為博曼罕係第四個穿越者殺嘅可能性好高,咁如果唔係佢,咁會係邊個?
 
穿越者會互相吸引?呢個理論睇落都好合理,如果係咁,殺死博曼罕嘅可能都係我哋身邊嘅人,咁一切都要非常小心。




 
最緊要係穿越嘅運作方式我哋完全唔清楚,我哋唔知博曼罕嘅穿越嘅事係幾時發生,就算現實世界發生嘅係十年前,但可能佢穿越到嘅時間係兩三個星期之前,預計會發生咩事同危險程度都完全唔同。
 
賽德克先生有三十年嘅背景,而家嚟講佢接近同其他人無異,但我呢?尤其是我嗰個嚟至唐人街嘅故仔,只要一查就知我講緊大話咁濟,如果佢真係穿越者獵人,我好大機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賽德克先生過一陣打破咗我嘅思考,佢望住我講:
 
「我可唔可以問你頭先個故仔你邊到聽翻嚟?嗰部好神秘嘅手提電話?」
 
我望一望佢,做咩生得佢咁聰明嘅呢,咩神秘感都冇曬,計翻時間聽日又係同呀木聯絡嘅日子,我講:
 
「你都仲好意思提部電話,叫你幫我叉電,搞咗咁多日都未得,科學家喎。」
 
賽德克先生迴避問題咁繼續講:
 




「我一直以嚟都搵唔到聯絡現實世界嘅方法,你有一部不明所以嘅手提電話,咁博曼罕呢?」
 
我一時之間理解唔到佢講咩,我呆咗喺到思考緊。
 
賽德克先生就繼續講:
 
「我可以估計死係去翻現實世界嘅方法?」
 
好啦,由兩個隱瞞資訊變成一個,我對賽德克先生嘅推理能力無容置疑,我坦白答佢:
 
「可以,估計啫,估咩都得。就咁聽個故仔,可能性好高,但始終都冇實質證據。」
 
賽德克先生笑一笑就講:
 
「所以就係因為咁你先咁大膽做間諜?只要唔怕死的而且確冇咩好怕嘅。」
 
雖然佢完全當我講野冇到,不過佢講得啱嘅,雖然唔知係唔係真,但我已經當咗係。我笑一笑轉移話題講:
 
「唔係呀,我怕死架,你早排仲叫我避忌下,而家同我一齊喺到食飯,唔怕咩?」
 
賽德克先生笑一笑再講:
 
「你都唔怕死啦,仲有咩好怕,到時我篤你出嚟就得啦。」
 
好多謝你咁坦白呀,但我知道咗菲兒係佢個女之後,我先思考到佢幫我嘅真正原因係咩,我講:
 
「真係唔怕咩?巴西里唔係善男信女,你同菲兒嘅關係收得好埋,但我破壞咗你嘅計劃,如果我畀巴西里發現咗,可能連累菲兒嘅係我。」
 
賽德克先生認真起嚟,佢坐直個身講:
 
「你講得啱,一開始我非常擔心,但之後一切都好似天助你也,所有機遇都幫緊你咁。所以你生生性性唔好出事,為咗菲兒我會毫不猶豫出賣你。」
 
細想之下,我就覺得更加奇怪,我再問:
 
「如果係咁,你一開始唔好邀請我合作咪更安全?」
 
賽德克先生攞起啤酒飲咗啖再講:
 
「原因有好多,可能留你喺身邊先係最安全呢?而家睇嚟一切都好順利。換個角度睇,若果你當日唔係選擇同我合作,你會變成點?」
 
呢啲假設性問題好難答喎,我講:
 
「或者聯合柯里昂家族搞掂埋你?」
 
賽德克先生依然眼望天咁講:
 
「如果唔係我介紹你埋巴西里身,我講你知教父係鉈中毒,柯里昂家族理你都傻。你覺得單憑你嗰啲電影劇情,你覺得你自己可以行到咩位?」
 
佢又真係講得好啱,就算我識預知未來,冇人脈冇關係,隨時俾人當係語無倫次嘅黐線佬。
 
不過我決定唔好輸曬個勢,我講:
 
「所以你覺得所有野都喺你掌握之內?我係一個好出色嘅扯線公仔?」
 
賽德克先生聽完將眼神望翻我講:
 
「計劃永遠趕唔上變化,正確嚟講我嘅計劃都冇開始過,我只可以見步行事,你唔係扯線公仔,正確嚟講你非常失控,不過我會叫你做出色嘅合作夥伴。」
 
就喺呢個時候,巴頓先生抱住溫莉出嚟打破咗呢場漫長嘅談話,佢講:
 
「睇嚟菲兒今日唔過嚟?我哋開飯?」
 
賽德克先生就走去溫莉身邊同佢講:
 
「係唔係溫莉肚餓啦?我哋去食飯啦。」
 
就係咁樣我哋開始咗嗰場所謂嘅「和談會議」之前嘅最後晚餐,亦都希望唔係死之前嘅最後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