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晚上六點。
 
一切都好風平浪靜,全日都冇人嚟搵我。
 
回想今朝早上起身,非常之唔習慣,何解?
 
因為喺咁重要嘅日子,竟然冇人喺間房到等我。
 




究竟係喬諾聽得明我嘅訴求,定係塔塔基利亞善於放手呢?好明顯兩個答案都唔啱。
 
縱使冇人看守我,但可能我已經太習慣,又或者我根本冇野好做,我都好成功喺酒店房留到夜晚六點等人嚟接我。
 
六點。
 
久違嘅敲門聲。
 
我打開門見到嘅係唐勞,佢第一句就講:
 




「我代表塔塔基利亞嚟接你。」
 
就係咁樣我跟咗落去。
 
上車向目的地出發之後,車上面只有我佢同司機,佢都好似估到我嘅問題咁,佢就繼續講:
 
「好明顯塔塔基利亞先生唔係搭呢架車,唔好將所有雞蛋放喺同一個籃嘛,尤其是雞蛋嘅價值唔係平等,始終安全啲好。」
 
我明白,但我著眼點並唔係呢樣,我知道嘅係柯里昂家族決心對付巴西里同塔塔基利亞,問題在於柯里昂會點做?會用咩野方法?
 




可能經歷太多嘅間諜嘅生活,又經歷咗被柯里昂家族拒諸門外嘅經驗,柯里昂家族秘密聯絡我,但又係唔係真係仲當我係同伴?若果我只係佢計劃入面被犧牲嘅一個?
 
不過既然柯里昂家族咩都唔同我講,亦都代表我唔需要為柯里昂家族負上更多嘅責任,無論係唔係真心當我係同伴。
 
就係咁樣我繼續跟住車去到某間門面裝潢華麗嘅酒店。
 
行入酒店去到一間房仔,我同唐勞坐低咗,又開始咗呆呆地等嘅時間。我思想緊我應唔應該問一個睇落非常毫無意義嘅問題,就係:我哋等緊咩?
 
我冇講出口,但唐勞好似知道我想問咩咁,佢講:
 
「等吓,你需要等。」
 
雖然唐勞自稱為塔塔基利亞嘅律師,但我相信係更加類似哈金先生嘅軍師,亦令我相信佢係維持整個塔塔基利亞家族運作嘅中心人物,而唔係塔塔基利亞本人,不過呢個唔會係公開承認嘅事實。
 
七點。




 
唐勞先生望一望手錶講:
 
「行得啦。」
 
就係咁樣,我哋行去酒店大門匯合塔塔基利亞先生同一班手下,之後我哋一齊行去宴會廳,亦即係和談會議嘅場所,同一時間我望到菲利普塔塔利亞遲嚟嘅事實,我瞬間發現我做咗佢一個鐘嘅替死鬼。
 
打開門,塔塔基利亞先生一馬當先行咗入去,唐勞推一推我示意我行入去,隨即佢都跟埋入嚟,其他手下就留喺門口外面等候。
 
宴會廳入面有張大到不何所謂嘅木檯,然而人數卻非常之少,柯里昂家族一方亦只有三人,麥克柯里昂,湯姆哈金以及一個我以為佢喺拉斯維加斯嘅佛朗多柯里昂,不過縱使二哥翻咗嚟,但坐喺首席位嘅依然係麥克,權力得結構並沒有改變。
 
唯獨佛朗多嘅出現代表嘅係另一種資訊,係拉斯維加斯嘅事已經處理好,還是放棄咗拉斯維加斯嘅計劃?又或者只係我諗多咗,佛席多特登翻嚟出席一個虛假嘅和談會議。
 
和談會議並冇順暢咁樣開始,只得兩個陣營總共六人互相對望,情況非常不安,何解?因為主持和談嘅巴西里先生並沒有出現。
 




過咗一段時間之後,麥克柯里昂打破沉默講:
 
「睇嚟巴西里先生今日並唔係太得閒,我哋不如直接開始,塔塔基利亞先生?」
 
塔塔基利亞望一望唐勞,唐勞就開始講:
 
「和談會議冇主持,睇落都唔太得體,我諗不如擇日再談。」
 
呢個時候哈金先生隨即就講:
 
「塔塔基利亞先生唔可以自己做決定咩?佢需要你或者巴西里先生做代言人咩?」
 
塔塔基利亞聽完並冇出聲,而我都好清楚呢個唔係哈金先生平時嘅說話方式,呢個係一個引誘塔塔基利亞落疊嘅陷阱,睇嚟柯里昂家族都發現咗塔塔基利亞反抗之心。
 
塔塔基利亞沉默咗一陣,佢就講:




 
「係,我哋開始啦。」
 
我衷心感慨佢竟然咁都答應,明眼人都知兩個家族勢力嘅懸殊,可以從柯里昂家族嘅追擊中保住塔塔西利亞嘅只有巴西利,我相信塔塔基利亞自己都知,不過卻決定以氣用事。
 
雖然話和談會議開始,但我仍然難以想像一個虛假嘅和談會議可以點樣進行,尤其是連一個虛偽嘅和事佬都唔存在嘅時候。
 
就係呢個時候唐勞行埋咗去塔塔基利亞耳邊講咗幾句說話,塔塔基利亞揮一揮手就行咗出去,一切都非常奇怪。
 
當唐勞閂埋門,麥克就問:
 
「我失去咗一個哥哥,而你失去咗一個仔,你覺得對唔對等?」
 
我完全冇諗過麥克會問呢啲咁冇意義嘅問題。我望塔塔基利亞面有疑惑,睇嚟問題都同佢預期中唔同。
 




菲利普塔塔基利亞冇講野。
 
麥克見塔塔基利亞冇講野就繼續講:
 
「一個兒子失去咗父親,咁殺人填命都天公地道啦?」
 
塔塔基利亞依然一臉迷惘,但我知道麥克所講嘅父親就係教父,亦都印證咗賽德克先生話教父已死嘅推論。
 
塔塔基利亞終於發現情況唔太正常,佢企起身有種想走嘅感覺。
 
麥克冇等塔塔基利亞回應,佢指住我問塔塔基利亞:
 
「你承唔承認你指使佢落毒加害我父親?」
 
麥克冇等塔塔基利亞講野,麥克從衫袋中攞出支槍,毫不猶豫向塔塔基利亞嘅後腦開咗一槍,充滿電影入面家庭餐廳內嘅影子。
 
當下我眼中充滿嘅係恐懼,從我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見荷槍實彈嘅謀殺喺眼前發生,第一次見完人變成血肉模糊嘅屍體,第一次見生命喺你面前流逝。
 
然而事情並無係塔塔基利亞死後告一段落,槍口從塔塔基亞身上轉向我,麥克向我問:
 
「你有冇落毒害死教父?」
 
恐懼突然遍佈我的全身,我有一種想奪門而出嘅想法,然而理智制止咗我,轉身走只會自招嫌疑,就好似叫佢直接開槍一樣。
 
我強壓住恐懼,而且鑑於塔塔基利亞嘅例子,我知道我應該盡快回答問題,當下我只可以講:
 
「我冇做過。」
 
答完之後時間就好似重新停止咗咁,恐懼重新湧入心頭。
 
嘭。
 
我眼前望到一絲火光,隨即我亦失去咗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