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行翻入嚟講:
 
「嚟啦,我車你翻去小意大利區。」
 
我講笑咁問:
 
「咁你會唔會繼續做我室友?」
 
佢搖一搖頭講:
 




「我都想,自從發現有人偷用呢到之後,我就斷斷續續俾人派嚟守呢個水塘位啦。」
 
我一邊上車一邊有啲疑惑咁問:
 
「偷用?」
 
尼羅諗咗一諗就繼續講:
 
「其實都係傳聞嚟啫,話有人用呢到嚟做私刑,做呀公野就話無所謂啫,惹到啲咩都唔好啦。」
 




佢講到咁空泛,睇嚟都唔知咩內情,我都冇再追問,不過令到我諗起另一樣野。
 
經歷咗漫長嘅車程,終於去翻小意大利區,一個熟悉嘅地方。
 
就係咁樣我攞咗條鎖匙去翻舊屋,望一望門口同周圍,雖然計起上嚟離開咗都唔係好耐,但經歷咗咁多野,重新嚟翻呢個地方,係初到貴境感覺到嘅和平。
 
好可惜知道威廉要過嚟對付我,無論對巴頓先生或者菲兒都有威脅,睇嚟安寧嘅生活都未輪到我。
 
行到入去好似一切都冇變咁,坐咗喺梳化,諗諗吓威廉有呢到鎖匙架啵,如果佢要對付我真係何其容易,麥克真係玩鳩我。
 




不過諗翻起,我同佢無仇無冤,點解威廉要對付我?我幾經辛苦喺麥克身上得到答案,換嚟嘅係一個更加難答嘅問題,人生真係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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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雨天。
 
唐人街警局。
 
奧雲行入嚟講:
 
「你又嚟咗喎。」
 
我有幾分尷尬,攞起份報紙望兩望我講:
 
「係,我過嚟係叫做認錯架,事情同我想像中完全唔同。」




 
奧雲坐低就講:
 
「係咩?同我預計反而差唔多。」
 
我原本預計會五大家族相殺,點知會好似劇本一樣變成柯里昂家族成最後贏家。
 
我再望住份報紙,上面寫住其他家族喺柯里昂幫助下選擇瓜分塔塔基利亞嘅地盤而唔出聲,而且都虎視眈眈巴西里家族混亂之下嘅油水。
 
大多數戰爭為嘅唔係理想,而係利益,只要利益不變,和平穩定嘅假象依然會存在。我同奧雲講:
 
「睇嚟死大佬呢啲野冇我想像中咁重要。黑手黨始終都係一門生意,原來五大家族大混戰一切都只係我幻想。」
 
奧雲笑一笑就講:
 




「唐人街又好,黑手黨又好,人命從來都唔值錢。 不過你唔洗妄自菲薄,你做到啲野嘅。」
 
我有啲疑惑,我問:
 
「係?我做咗啲咩幫到你?」
 
奧雲點起支煙就講:
 
「放長遠啲睇,我本來就唔期望你畀到啲咩我,但你的而且確開咗個頭。」
 
佢望一望我繼續講: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麥克柯里昂嘅做法維持唔到一世,為利益嘅關係終有破裂嘅一日,今次唔得,咁一年之後?兩年之後呢?當一切破局就係佢哋嘅死期。」
 
我聽完點一點頭,唔係因為佢講呢啲呀媽係女人嘅理論,而係因為無論發生咩事,結果始終都好似電影劇本一樣,柯里昂家族得到佢嘅勝利,然而我更加相信兩年之後必定會發生啲事而令柯里昂家族移去拉斯維加斯發展。




 
睇嚟我已經為一切埋下咗伏線,我就企起身講:
 
「咁睇嚟我都功成身退,一切都要時間發酵。」
 
正當我想行出門口嘅時候,我諗起樣野,我問:
 
「你識唔識一個叫威廉瓊斯嘅人,有時會出現喺小意大利區。」
 
講完我先發我對威廉嘅認知非常之少,而奧雲停咗一停,諗咗一諗,佢就講:
 
「我記得,好似你所講,以前都住喺小意大利區,中間消失咗一排,近十年搬翻去小意大利區幫柯里昂家族做嘢,不過行蹤神秘生活孤辟 。其他我都唔清楚,但我知道佢同賽德克都有幾句傾,可能你問佢會更加清楚。」
 
聽完我回憶起威廉曾經講過賽德克先生係一個怪人,而且同我一樣。
 




我開始有不安嘅感覺,我同賽德克先生嘅共通點只有一個,就係穿越者嘅身份。
 
我仔細諗呢個係唔係想害我嘅原因?但如果佢要害我嘅原因係因為穿越者身份嘅問題,咁佢點解會放過賽德克先生?
 
當中一定有其他野我唔知道,我離開咗警署,決定去搵賽德克先生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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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達公司。
 
我同門口保安講:
 
「我想搵伊森賽德克。」
 
一如以往門口保安用對講機講咗兩講,然後佢同我講:
 
「所長呢兩日都冇翻工。」
 
我用疑惑嘅表情講:
 
「兩日冇翻工?咁有冇話做咩?」
 
佢貫徹面無表情咁講:
 
「我可以幫你聯絡佢秘書。」
 
好一個盡忠職守嘅保安,我衷心想畀個手指公佢,然而我冇再糾纏落去,我向賽德克先生屋企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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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係咁樣去到賽德克先生屋企。
 
我左敲門,右敲門,冇反應。
 
我喺側邊偷偷摸摸咁望,行近窗望依然冇人。
 
睇嚟都冇人,究竟賽德克先生去咗邊?唯有去最後一個我知嘅地方-菲兒屋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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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駛到菲兒屋企門口,我落車行去敲門,開門嘅竟然係巴頓太太,隨即伴隨嘅係嚎啕大哭嘅聲音。
 
哭聲唔係嚟至溫莉,而係開門見到我嘅哈爾,我一時之間反應唔切,我迷惘咁望住巴頓太太,巴頓太太閂門直接拉咗我去偏廳講:
 
「菲兒唔見咗,哈爾話菲兒由琴日開始就唔見咗人。」
 
我一時之間只係交到一個錯愕嘅表情,巴頓太太就繼續講:
 
「琴日半夜,我喺屋入面聽到街上傳嚟喊聲,我有啲擔心就行咗出去睇,見到個細路坐咗喺我哋屋前面喊,我帶咗佢翻入屋,佢一直喊一直喊,當中夾雜住細細聲講嘅姐姐唔見咗,姐姐唔見咗。」
 
我聽完轉頭望一望客廳嘅哈爾,巴頓太太都望一望哈爾繼續講:
 
「喊咗一陣,諾亞翻咗嚟,佢認得出佢係菲兒細佬,我哋一再追問先知哈爾話佢去到半夜都未見到姐姐翻屋企,佢就去咗馬術俱樂部搵姐姐,可惜菲兒都唔喺個到。」
 
巴頓太太眼泛淚光咁講:
 
「最後佢自己一個喺街上面搵姐姐,去到我哋門口就忍唔住坐低喺到喊,喊到我哋喺屋入面都聽到。」
 
聽完我都眼濕濕,頭先開門哈爾唔係因為見到我而喊,而係開門見到唔係菲兒而喊。
 
我行過去攬住哈爾,摸一摸哈爾個頭,理論上我有萬般安慰嘅說話,但我咩都講唔出,只係可以靜靜咁望住佢。
 
我同時間都知道咗發生咩事,從我琴日翻嚟小意大利區之後,賽德克先生同菲兒就接連失蹤,睇嚟發生咩事都昭然若揭,我細細聲同哈爾講:
 
「我會帶你姐姐翻嚟架。」
 
就係咁樣我同巴頓太太交代一聲,我行咗出門口,我知道我要盡快解決呢件事,以免更多人受害。
 
然而話雖如此,但我都唔知道點樣搵威廉出嚟,唯有辦法只有自動獻身,不過我知道佢嘅然得悉我翻咗嚟,佢監視住我嘅機會都好高,我行前兩步,好似個痴線佬咁喺街上邊大叫:
 
「我知道係你做架,我喺第一次見面嘅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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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層公寓。
 
我用油漆喺公寓外牆寫咗兩隻字:
 
「威廉」
 
我閂好每一隻窗,我拉埋每一塊簾,我坐咗喺梳化斜角咁對住門口,攞住嗰支由威廉當日畀我嘅槍,靜靜咁樣等待威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