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愛情】《我看星星，他看我。》: Chapter 5 〈情竇初開時〉--上

年輕人的生活，應該像日出，朝氣蓬勃。
可我卻很喜歡日落，因為每次看日落時，
我都會想起你的身影，在那溫柔的陽光下輕輕閃爍。
那是我在這青春的所有記憶中，最美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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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回應他的笑容，只是冷著臉從他面前走過，經過的一刻，他低聲叫住我：「喂。」
 
      我停下來看他，之前沒有仔細留意，現在才發現他不只是個子高而已。可能因為打籃球的關係，他的肩膀比一般人讓要寬。發呆之際，他開口：「你又不是不認識我，幹嘛弄得我好像個陌生人似的？」
 


      「啊⋯⋯？」他這句話實在遠遠出乎我的意料，正常人在這個時候應該轉早就轉身走掉了吧？
 
      不等我回答，他便捉住我的手腕：「跟我來。」
 
      我的手被他一把捉去，跟在他身後一直往前走。黃昏時間，我被耀眼的陽光照得睜不開眼，只好低著頭。只見他若大的手包裹著我小小的手腕，我的皮膚清楚地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順著他的手看去，他的手臂、他的肩膀、以及他整齊的短髮。忽然間，我的心飛快地跳了起來，臉騰地一下像被火燒著一樣熱。我伸手去摸摸自已的臉，立刻低下頭來，恨不得把整個頭都埋進衣領裡。
 
     走了約十五分鐘，他把我帶到學校附近的一個草地。記得站在七樓等著拿手機的時候，從學校可以看到美麗的海岸。看起來很近，但事實上我們學校跟海岸還隔著一個運動場和公園。這片草地微微斜向海岸，無論坐在哪裡，都一定能享受到怡人的景色。
 
   「坐下來吧。」宋颺停住了腳步，把我的手放開。
 


      我乖乖地坐下來，他坐到我旁邊，從書包裡取出一支全新膏藥。打開包裝，在自己的手指上擠出一顆青豆般大小的膏藥，把我的手拉了過去。
 
      我想把手抽走，他卻開口：「別動。」
 
      只見他輕輕地把膏藥塗在我手臂的瘀青上。一個下午過去，那些瘀青全都顯露在我的手臂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一片空白，任由宋颺捉著我的手腕，手指在我的手臂上輕輕擦拭。
 
      「不疼嗎？」他問。
 
      「不疼。」
 


      他又再擠了些膏藥：「為什麼都不見你喊疼？」
 
      宋颺的問題讓我很費解，不疼為什麼要喊疼？
 
      見我沒有答話，他抬頭看我：「我的意思是，發生了這麼多事，不會覺得委屈嗎？」
 
     「你在說之前陳老師那件事嗎？」我問
 
      他低頭擦好藥，我的手臂「啪」的一聲被他打了一下：「好了。」
 
      把蓋子擰緊後，宋颺坐好身子看著我：「那時我就在課室最後看著，如果你像一般人開口那樣為自己說兩句話，也算合情合理。可我看你明明想開口，到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對上他充滿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差點就要暈過去。回過神來，才微笑著道：「那時候我也看到你，一直在後排盯著我看。」
 
      見我擠出一點笑容，他也笑了：「所以我才想知道為什麼啊。」


 
     「我仔細想過，那個時候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不會放過我的。她既然已經把我揪出來罵，就算我有能力證明她錯，她也絕不會承認。更何況，當時我根本想不出什麼證據來。」
 
     「這個理由，有點特別啊⋯⋯」宋颺落有所思地看著我。
 
     「什麼？」我問。
 
     「反正就是很特別。」見我皺著眉看他，他便笑著把膏藥遞給我：「這個今晚再擦一下，擦的時候忍著疼，要用點力擦瘀血才會散得快。」
 
      這麼似曾相識的一句話，我還來不及道謝，宋颺便已經背著書包離開。我坐在原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第一次，我突然間，沒有任何原因的覺得十分快樂。今天的煩惱和懊惱全部一掃而空，什至覺得今天的事其實並不是什麼壞事，我可以無條件地原諒她們。
 
       晚上回家，當媽媽問到我手腳上的傷時，我說是地面濕滑不小心滾下樓梯撞到的。
 
      中一的學期只剩三個月的時候，我們進行了一次調位。小時候我們對調位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充滿期待，因為一個好同桌會讓你枯燥乏味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相反如果你遇到的是一個極品，那接下來的日子便是你地獄生活的開始。我心裡也暗暗祈禱，希望能遇到一個好同桌。
 


       老天像是聽到我的心聲，我的新同桌，由宋颺擔任。我們倆坐在最後排，離課室後門最接近的位置。於是，中一最快樂的時光即將展開。
 
       我們天天坐在一起，我穿運動服的時候，他會問我今天是不是要練習；他穿運動服的時候，我會問他最近都在練習些什麼。因為有了這樣的默契，每次我再經過樓梯的轉角時，都會回憶起一道有趣的風景：下午當大家都離開校園的時候，一群男孩在球場上奔跑，汗水像泡泡一樣不斷在他們的齊整的髪尾冒出來。有個女孩伏在樓梯轉角的欄杆上，貌似在看著操場發呆，實際上目光卻一直追隨球場上那個耀眼的身影。他的一舉手、一投足，全都被女孩深深的刻畫在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