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風霜,千年的淒愴,
看自由在拍翼時墮網。
橙黃色天空,青藍的小鳥,
困在籠內看夕陽。」
《我是藍鳥》


於是,張大了口的卡布其諾,就開始播放影片。

第一段影片,於2020年6月尾至7月初拍攝,片段內阿采的雙腿,仍然是正常的。
「我…我唔要生BB!」被綁成大字形的阿采向兩個男人喊道,根據卡布其諾所下的註解,他們是蘇思仁和蘇念仁。對,就是將Joyce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孖生兄弟。


「放心啦,我除咗幫你打咗排卵針,仲響你輸卵管植入咗瓣膜,可以用遙控開關,今晚阿哥幫你其中一邊嘅卵子受精之後,聽晚我就用另一邊。阿哥你想用左邊定係右邊呢?」蘇念仁問道
「我全部都要…」蘇思仁笑道。「就太貪心嘞,我揀左邊。」
「OK。」蘇念仁按了幾下智能手機後,就對阿采說道。「我預計你會生四胞胎,係仔定係女好呢?」
「仔同女我都唔要!」阿采叫喊著。
蘇思仁摸著下巴說道:「嗯…佢運動方面嘅基因雖然唔錯,但根據統計模型嘅推算,要配多幾代先至完善,今次就用殺Y染色體嘅藥啦,生咗出嚟嘅女仔再催熟,一變四,四變十六,十六變六十四,好快就搞掂。」
「就咁決定啦。」蘇念仁將拳頭拍向掌心,拿了一瓶藥給蘇思仁後,就離開了房間。

第二段影片,大概是來自閉路電視的鏡頭,沒有聲音,只有畫面,內容是阿采在實驗室外面被狼狗撲倒的過程,她被咬斷雙腳和咬傷背部後,實驗室人員再將她帶回實驗室。
然而,影片除了記錄阿采的遭遇外,更拍下了實驗室外各式各樣的植物,在這當中有一朵花,一朵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花,引起我的注意。
「永恆之花?唔L係掛?」我低聲喃喃著,再詢問卡布其諾關於此花的資料。


卡布其諾先把播放影片的口合上,再開始講述它在實驗室收集到的資訊:「此花是利用於埋藏之塔戰死,有傳承者之稱的汐嘉娜的遺體所培育出來,遺體來源不詳。」
我思考著卡布其諾的話,在炸掉實驗室地面上的設施前,我已經確認過沒有值得留下之物才進行破壞,這代表著,有人已經取走了永恆之花…

繼續思考沒有結論的事也沒甚麼意義,我只好叫卡布其諾繼續播放影片,
第三段影片,阿采的雙腿佈滿正字,大小亦與盆骨不合,顯然是取自音然的遺體,而且,背部插滿了infusion tube,大概是為植入蝴蝶翅膀作準備。她的眼神,亦已失去了光采。
「可惜呀,四個入面有兩個都係死胎。唉!」蘇思仁無奈地說道。
「唔緊要,反正我哋改造完佢個死鬼friend身上嘅胚胎之後,再放番入去咁咪補番數囉。」蘇念仁鼓勵著他的兄長。
之後的片段,都是兩人進行手術的過程,無論是在醫學技術方面,還是在研究道德上,都算得上是突破性的發展,往壞方面的發展。不過,現代醫學之所以有長足的進步,都是有賴部分國家進行無道德規範的活體解剖和實驗,不論是在戰時,還是在和平時期,所以我也不會覺得有甚麼需要憤慨的。

第四段影片,除了被金屬支架撐起身體和翅膀的阿采,還有一個與阿采年紀相若的男生。他被四肢和頸部的金屬扣固定著,眼神流露著疲倦,而他的下身,則被機器套弄著,蘇思仁和蘇念仁則在旁邊觀察和記錄著。


「嗯,三個鐘射得嗰六次,量又唔夠多,麻麻地咋喎。」蘇思仁一邊寫著筆記,一邊說道。
「唉,睇嚟條女條仔都係無鬼用,做唔到種馬㗎嘞,等佢精盡人亡之後,就佢送去大亞做儲備肉啦。」蘇念仁無奈地攤手道。
二人離開後,室中只剩下阿采和她的男朋友,並播起兩首歌來:
「就算我尻槍不尻槍,有誰想知道,
傷身不傷身,向誰可透露,
我最後決定離別再尻。
痴筋痴孖筋,我難於傾訴,
西鬆的分開,我未做到,只想一世在你的水泡。」
「忘記尻槍,求洗清手中苦惱往他鄉,
如畫的身軀我是一再看,但這一切沒有精怎欣賞。
忘記尻槍,誰知他鄉中只會再尻槍,
寒風中孤單插盡此世界,舊有一切在我J中追趕。」

影片中的音樂逐漸淡出之際,我留意到躺在梳化上的Mandy開始有甦醒的跡象,就叫卡布其諾停止播放影片。
我走向梳化,Mandy的雙眼慢慢張開,手腳的動作也無大礙,可是…


「Mandy你覺得點呀?仲記唔記得發生乜事?」由於在實驗室中看見她頭部的光芒,我就詢問Mandy,確認她的狀況。
「我仲記得響實驗室見到音然對腳同阿采嘅遺體,但係唔知點解,我嘅感覺同記憶連繫唔到,見到嘅影像,就好似響書本讀到嘅知識咁…」Mandy一面茫然地回答道。

「嗯…你應該中咗將經驗改寫成知識嘅精神系魔法。」我猜測著她的精神狀態。
「咁…我而家應該點做?」
「唔知,依方面嘅研究,島國嘅四葉家好擅長,但調較得咁細緻嘅魔法,應該仲係響開發階段…」我回答道。「唔好講咁多住嘞,你快啲執好行李,跟我走,依條村住唔到人㗎嘞。」
Mandy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大概係一隻俾個雀籠困咗好耐嘅雀仔,已經唔記得咗點飛,出面個世界,對而家嘅我嚟講太可怕啦。」
「你覺得依個雀籠,仲可以維持到幾耐?」我反問Mandy。
「我唔知,況且我都未必撐唔撐到去雀籠崩潰嗰日。」Mandy嘆息著。
「Mandy啊Mandy,點解唔比啲掙扎先呢?你聽過初春傻妹遇到嘅事,睇埋個實驗室之後,唔通仲對個籠有期望?我明白,響依個時代,生存緊嘅人,比死咗嘅人係更難受嘅,但你甘心就咁一世咩?個籠而家已經穿咗個窿,你又知個籠唔捱得幾耐,點解唔試吓飛出去先呢?」

Mandy無語了。

見到Mandy猶疑不決,又缺乏離開的動力,我感到不滿,就強硬地說道:「Mandy,而家我俾兩個選擇你。一係你自己乖乖地跟我走,一係我扑暈你,然後夾你走。我唔想你再好似初春傻妹咁,做錯一個選擇,一世遺憾,我亦都唔容許自己再犯同樣嘅錯。」
「咁我響幼稚園對孖仔點算?」Mandy問道。


「Mandy你真係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上哂腦嘞!頭先嗰一爆,如果啲人無好似你咁,識戴個豬嘴出嚟,3分鐘之內肯定變成血水!你對孖仔無㗎嘞!」我指著Mandy的額頭,高聲地說道。
「點…點會咁㗎…我…我係…我真係剋星,剋死咗我爹哋媽咪,剋死咗Hugo,剋死咗音然,剋死咗阿豹,而家…而家仲要剋死埋對孖仔…哇…」Mandy大哭起來,但她大哭只有十數秒,就平靜下來,而哭聲中所帶的激動,亦下跌得很快,快得很不尋常,估計也是精神干涉系魔法的影響。
「…頭先我語氣重咗啲。我識你無耐,唔知你太多嘢,但你係初春傻妹嘅好朋友,我就唔可以見死不救。」雖然Mandy的激動消失得很快,我仍然溫柔地安慰她。
「咁好啦,我去收拾一下行李。」Mandy一邊擦乾淚水,一邊走進屋內收拾起來。

當Mandy在房間整理行李時,我翻看著卡布其諾在放映影片前,拿給我的Lab Notebook。當她從房間出來時,我就對她說:「Mandy,我要更正你一樣嘢,你絕對唔係剋星!搞唔好仲可能係福星高照,八星伴月!」
Mandy嚇呆了,口張得大大說不出話來,大概覺得我瘋了。
「你以為我傻很咗?梗係唔係啦,係我睇完依本嘢入面關於你嘅記錄之後,作出嘅結論。」
說罷,我打開其中一頁,把Lab Notebook推向Mandy,Mandy卻一面茫然望著裡面的內容,再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哎呀係喎,依本嘢用嘅係黑暗世界語言,唔係怪物睇唔明…」我敲了腦袋一下,吐出舌頭說道。
「當年你父母場車禍,唔係意外。」我開始說起裡面的內容,似乎第一句已經嚇到Mandy了。「係實驗室入面一個叫蘇有承嘅人對你有興趣,為咗孤立你,製造出嚟嘅意外。」
「所以響圖書館注視我嘅目光,除咗阿豹,仲有其他人。」Mandy喃喃道,身體不住地顫抖。

我見Mandy害怕,就走向她,一手扶著她的右肩,繼續說道:「本來呢,佢哋打算響2020年某一日將你捉嚟實驗室,點知響計劃實行一個禮拜之前,夢幻島兒童院院長突然拜訪實驗室,尋求更加緊密嘅合作關係,之後就好似大亞啲孤兒院咁,院長只係兼職,媽媽生先係正職。再之後,香城各種抗爭開始,『失蹤』人士越來越多,令研究個體數目亦幾何級數增長。結果雖然你仍然響實驗室記錄上,但就將你列入長期觀察項目。」
我繼續解釋著:「至於你男友響方朗站俾見山村班人斬,就有啲玄妙嘞。簡單嚟講,你個好朋友音然扭親,係實驗室嘅人對佢對腳有興趣,製造出嚟嘅意外,你哋趕得上班捷運,都係因為個實驗室利用一個叫『修正早期系統』嘅漏洞,hack咗入去捷運個控制網絡,延遲咗少少開車時間。本來佢哋諗住咁夜,你會同音然佢哋一齊番屋企,去到方朗站俾見山村班友斬傷哂,佢哋就可以好方便咁一次過回收你同佢。點知你早咗落車,你男朋友同佢個friend又識泰拳,結果個計劃就出哂軌。之後佢哋仲響實驗室呦咗一輪,應唔應該派人去捉走你男朋友嘅父母,最後嘅結論係劫持咗佢哋去大亞先。」



Mandy呆若木雞,我沒有理會,繼續說道:「跟住佢哋個實驗室研究個體開始變得越嚟越多,集中響你同你好朋友嘅時間自然就少。點知你同你啲朋友又走咗去燒村,之後發生嘅事,你自己最清楚。」
「咁點解咁近,佢哋都無捉我去實驗室?」Mandy不解地問道。
「因為佢哋知你嗰晚成功有咗BB囉,而且佢哋嗰陣同見山村仲有合作,唔方便用太強硬嘅方式帶你去實驗室。而且響實驗角度,女人有咗BB之後個身體構造完全唔同哂,所以佢哋諗住等你生完之後,再捉你去實驗室。點知到後來,研究個體越來越多,打爆哂個儲存庫,結果關於你個研究計劃就因此凍結咗囉!」
「咁點解音然又…」Mandy黯然地問道。
「因為音然陀嗰個仔,係實驗體嘅後代,頭先響實驗室你都見過啦。根據依本Lab notebook嘅描述,見山村村長對孖仔係響好多年前,由蘇有承負責嘅實驗體,根據記錄所講,兩個仔其實都可以用同一方法去恢復生育能力,但因為佢哋係孖生兄弟,隨機咁去搵其中一個人做對照組係醫學上嘅常識,所以蘇有承只係回復咗大仔嘅生育能力。」
「實驗體受精嘅胚胎響母體入面,能夠承受極大刺激,流產機會無限接近於零,代價係母體會出現幻覺,並會響四到五月之內死亡。倘若想要胚胎繼續生存,就需要響第5階段前從母體取出,然後放響蘇生水槽入面繼續成長。而母體響死之前幾日,所有幻覺消失,全身承受極大痛楚之後,先至死得。頭先聽你咁講,佢響5個階段入面,大概去到第3到第4階段之間。」
「換句話講,你嗰日去睇音然,其實係早咗幫佢解脫,所以我先話你分分鐘係福星。咁當然,之後佢條屍變成點,你就算知,都改變唔到啲乜啦。」
Mandy唏噓地嘆了一口氣。
「所以呢,唔好再話自己係剋星啦,個天已經算係幫住你㗎嘞!」我將Mandy抱進懷中,說道。

只是,日後當我再仔細閱讀各本Lab book時,發覺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音然於2020年10月在廢屋自殺後,Mandy暈了過去,被每天到廢屋觀察音然狀況的工作人員發現。隨後,工作人員將兩人送到實驗室,而蘇有承則向村長及副村長討論善後工作,為免Mandy劇烈波動的情緒影響胎兒發育,需要為她注射一些藥物,那些藥物是鎮靜劑,並沒有精神干涉的功能。
至於Mandy為何受到精神干涉的影響,正如卡布其諾之前所言,藥物和陣式是在新屋興建期間,混入水泥之中,並有人作定期補充。這些藥物和陣式,皆為當時燒眼實驗室最新的研究,能夠改造人的精神領域,將第一身感受得到的事件強行抽離,變成由第三者角度去觀察,也就是說,強行把經驗和感受轉變成知識。我在2026年將這些研究資料交給東道家族,他們再轉交給四葉家進行研究。據說,近年在第四研的改造結果漸趨穩定,亦不再需要像Mandy一樣,需要用大量時間換取有效的精神控制。因此,四葉家正準備將此項精神干涉的魔法,於嫡系後代的胚胎發育成熟之時,植入他們的大腦中。



「…我哋跟住會去邊度?」我們正步行到村口時,Mandy問道。
「我會安排你去金四角,一間我阿姨開嘅藥廠。」我答道。
「金四角…會唔會好危險…」
「本來我想安排你去福摩沙國嘅,但俾一個叫鐘姓紅嘅茂利響幾年前揭露咗逃亡路線之後,大亞帝國就加強響東沙嗰邊嘅佈防。」我想起那個虛偽到不行的福摩沙國記者,火從中來:「條友講就講話幫弱勢發聲,實則人如其名,紅到發黑,不遺餘力出賣香城手足!」
Mandy默默地點頭,但眼神卻游離不定。
「放心啦,我搵嗰個艇家,當年我父母救過佢哋一命,絕對信得過。」我見Mandy感到躊躇,就鼓勵她道。「而且佢哋仲係打正旗號嘅愛國艇家,大亞啲海防部隊唔會搵佢哋麻煩嘅。」

之後,Mandy在我的安排下,成功到達丹拿珊姨姨於金四角開設的藥廠。
丹拿珊姨姨是誰?就是阿漆的戰友,丹吊西叔叔的妹妹。

「丹吊西叔叔退休之後,就走咗去金四國安享晚年,不過響Mandy出發之前,已經過咗身咯。」
就在魔女總結著她與Mandy在見山村相遇的經歷時,Mandy也回到房間內,點頭道:「如果唔係彼鵲姐,我而家都無可能響度同你講我嘅經歷…」
「咁點解你會由金四角嚟咗泰北嘅?」我感到疑惑。
Mandy望向房門,回答道:「因為我響2044年,即係3年之前,救咗依度老闆娘對仔女…」
接著,Mandy就開始講述她與丹拿珊的經歷。

「請問點稱呼…」我看著面前鬢如銀絲卻目光如炬的女人,戰戰兢兢地問道。
「既然你係小鵲嘅朋友,就叫我Auntie丹啦!」Auntie丹豪邁地拍了我的後背一下,笑道。「唔使咁緊張喎,小鵲同我簡單講過你啲嘢,我會當你世侄女咁幫你!」
「多…多謝。」雖然Auntie丹這樣說,但禮多人不怪,就向她道謝。
「放心啦,小鵲拜託過我,要幫你諗辦法舒緩精神干涉嘅影響,你當依度自己屋企得㗎嘞。」Auntie丹一邊帶我到藥廠旁邊的大屋,一邊摸著我的頭說道。

當我走進屋內時,客廳中的唱碟機悠然地播起我熟悉的旋律:
「Love is over,現我再度孤獨,
不知怎過每一天,沒有你在我身邊。
Love is over,現你笑面不再現,
只好飄進記憶中,共你再度兩相牽…」
「依首歌我聽過,但係歌詞好似有啲唔同,我記得應該係『Love is over,像那已逝的美夢,當初的愛去匆匆,舊愛再莫憶心中…』」我向Auntie丹問道。
「你講嗰首係《逝去的愛》,我播緊嗰首係《再度孤獨》,同《千千闕歌》、《夕陽之歌》一樣,鬥到天昏地暗,不過《再度孤獨》係唱嗰位歌手當其時嘅真實寫照,所以略勝一籌…」Auntie丹解釋道。「但係睇你個樣,唔似識啲咁老餅嘅歌喎…」
「我父母都係Atina嘅歌迷,我未出世就已經聽緊佢啲歌,而且佢哋仲係響睇佢演唱會嗰陣,認識到對方。Atina響2003年12月過身嗰陣,我仲好細,但我都感覺到佢哋非常,非常傷心,因為響八個月之前,佢哋好鍾意嘅另一位巨星先啱啱離開咗人世。」

之後的十多年,我一邊在Auntie丹的藥廠工作,一邊接受她的針炙治療,生活也總算無憂,而彼鵲姐大約每兩個月會來探望我一次,順便與Auntie丹談論生意。因為她成功完成在見山村的任務,彼鵲姐從島國的東道家族,獲得了一筆可觀的資金,就與一位朋友於雪山國建立了基地,亦開展了貿易方面的事業。
在金四角的頭一兩年,我間中都有怪責彼鵲姐殺了自己孩子的念頭,Auntie丹雖然察覺得到,但裝作不知道。然而,在2029年,香城政府宣佈,為配合大亞帝國的政策,所有在2019年或以後出生的孩童,將被送到大亞帝國進行思想教育,直至18歲為止,使我想起彼鵲姐說我不是剋星,過去的事也逐漸看化了。

當我以為,我的一生就這樣淡淡地過去之時,一對兄妹的出現,使我人生的軌跡再次改變。
2044年的一個下午,Auntie丹帶著一對小孩來到藥廠,遞給我一隻戒指和地圖,匆忙地說道:「Mandy,麻煩你帶住依對細路,即刻按住依幅地圖向西邊走,去到邊境嗰陣就戴戒指,小鵲佢會嚟接應你。」
「咁你呢?」我焦急地問道。
「我負責斷後…」她望著我身後的一群私兵,回答道。
「但…但係…」我望著Auntie丹,再望著這一男一女的小孩,突如其來的事,令我不知所措。
「佢哋係我故人嘅孫仔孫女,響泰北俾人捉走咗,我收到風佢哋俾人送咗嚟金四角附近,就諗方法救咗佢哋出嚟…」Auntie丹語速極快地闡述當下的狀況。「唔好講咁多嘞,快啲起程啦。」

「倘若我今次再好似響香城嘅時候咁懦弱,依一世我都唔能夠再抬起頭做人。」Mandy感慨地總結道。「就因為依個一閃而過嘅念頭,我就立定決心,要堅強起嚟,幫依對小朋友。」
「我當時見佢一條友帶住兩個細路,都嚇咗一跳。」魔女攤手道。「不過Auntie丹嗰陣真係好缺人,所以真係無辦法再分人手出嚟…」
「只可惜Auntie丹佢…」Mandy顯得黯然。
「敵人擁有時空類嘅武器,佢能夠同佢哋同歸於盡,已經算係好彩嘞,搞得唔好會生不如死㗎。」魔女輕拍著Mandy,安慰她道。

「Love is over,夜已滲在空間裡面,
空虛的我更空虛,沒有你在我身邊。
Love is over,現我跌坐空屋裡面,
漆黑裡我低泣,但你已是聽不見。
不想想起偏想起,當天只屬我的你,
今天只可輕倚窗扉,假裝倚著你手臂,
此刻找不到生的意義,人活但如死。
Love is over,夜已滲在空間裡面,
彷彿聽見你聲音,就似在我身邊。
Love is over,現我跌坐空屋裡面,
輕輕呼你數千聲,但你已是聽不見。」
《再度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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