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無東冬陪伴嘅我,自己一個坐喺公園。
好想知道佢依家喺台灣點。

我抬頭望天,嘗試尋找月亮嘅蹤影,只見烏雲密佈。
估唔到可能係喺度嘅最後一晚,會係雨天。

不出幾分鐘,更開始傾盆大雨。
公園杳無人煙,寂寞感亦變得更濃。

無意中見到遠處有個人慢步行嚟我個方向。佢同我一樣無被雨濕透。





佢行到我面前我先睇得清楚,原來係自由太古站長。

佢從容咁坐低喺我身邊,問:「自己坐喺度?」
「嗯,你呢?」
「收咗工周圍行吓。煩緊咩?可能我幫到你。」
「係咪可以唔使講出口你都知?」我問。

佢呼口氣,皺起眉合埋眼。






過咗陣佢就張返開眼,用一貫平淡冷靜語氣:「原來係咁。咁睇嚟你就走。」

「係,咁你可以點幫我?可唔可以幫我翻生?」我帶點晦氣問。

「唔可以。但我可以開解你,令你離開得舒服啲。」

我無言。

佢繼續:「你應該知道自由人只要了結咗心願,就無必要再留喺度。你一開始就只係因為粒吊墜先唔走,你同佢發生嘅一切都係bonus,甚或乎佢嘅存在只係幫你搵返粒吊墜,就係咁簡單。」





「點解你可以講得咁置身事外。咁點解你唔離開?你死咗之後無遇到任何令你感動嘅人,開心嘅事㗎咩?」我反問佢。

「有遇到。但我留喺度幫自由人,係為咗完成自己心願。如果有日我心願達成嘅話,我一定會離開。」


好多時旁人講嘅道理我哋都明。
只係做決定時需要幾大嘅勇氣,佢哋又明唔明?

每次諗到以後再見唔到東冬,就有種無形嘅壓力同痛由心口蔓延,感覺有如當日發生意外嗰刻一樣,令我無力穩住,將我撕裂。


我無心再反駁,靜靜坐著。






突然,站長一手拉起我,講:「唔好坐喺度喇,去食嘢。」

「吓食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