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站長並肩而行,佢似乎係帶緊我去附近深夜仍然營業嘅酒吧。
雨勢一直都無減退,喺咁大雨之下行走但全身滴水不沾,感覺好神奇。

「你叫咩名啊?唔想叫你做站長咁怪。」我問佢。
「叫我阿樂就得。想食咩?」
「其實我唔係好明,乜我哋食到嘢㗎咩…?」我皺著眉,滿肚疑問。
「你真係唔識㗎喎,咁你依段時間咪好悶。」
「我記得我死咗之後,開頭有段時間係好餓嘅,但慢慢就唔再覺得喇喎。你唔好同我講其實我係要食嘢…」我不安地問。
「唔係,過吓癮啫。就依間啦都唔錯。」佢指住前方間酒吧。





酒吧有幾層高,裡面咩國籍嘅人都有,佢哋完全無被雨天影響心情,相當熱鬧。
阿樂帶住我,喺檯同人之間穿插, 一路左望右望客人檯上嘅食物。

佢忽然彎腰望住一碟啱啱上檯嘅牛扒。

「趁班港女掛住影相仲未食,我哋食先。你聞唔聞到?」佢示意叫我一齊彎低身。

我彎腰不斷用鼻大力咁索,然後望住佢擰擰頭。

阿樂企返直個人,問:「你平時點感覺到佢?」





「嗯…佢喺我身邊嗰陣好易有種暖流,之後我就會感受到佢嘅感覺,有時甚至好似喺佢身體裡面咁。」

「你合埋眼,想像住依種氣流,聞多次。」佢對我講。

於是我合埋眼諗住東冬,再聞多次。

『哇真係聞到!塊牛扒好香啊!』

「聞到?夠集中嘅話可以食埋落肚,當然只係一種感覺,唔會真係食咗。」





我企返起身,興奮咁問佢:「好神奇啊!仲有啲咩我係唔識㗎?!」

「我估你都唔知可以『移動物件』。但依個好嘥精神,郁完會好攰,就好似做人嗰時幾日無休息無食飯咁。所以我哋無咩事都唔會亂嚟。」

「我唔怕啊,我都就走啦,想試吓玩啊。阿樂你快啲教我吖!」我不斷搖動阿樂手臂,哀求著。

佢無奈呼氣一聲,點頭。


依晚係我死後,第一次覺得原來做鬼都有得意之處。

我亦明白到,人同鬼真係兩種完全唔一樣嘅存在。






我一定要等佢返嚟,將依一切都同佢分享。

離開後去邊都唔重要,我只係想喺離開之前,同佢有一段無辦法忘記嘅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