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搵個可以幫你定期檢查,又唔會俾人打攪嘅房。」她推着床走過九曲十三彎的宮殿,她的黑色長髮在影子中映出,冷酷的表情也和醫生的身份相處不來。

「唔知陛下搵佢哋有咩事呢......」你想聽聽她對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有甚麼反應。

「佢哋返嚟咪知。」她依然用平淡乏味的語氣回答。

雖然因為角度的問題你看得不夠全面,但她的身型就像她的態度一樣又尖又幼,彷如一枝被穿過無數次的裁縫針。

宮殿被清潔得非常乾淨,天花沒有漏水,你也聽不到老鼠的叫聲。





「你成身傷晒仲可以周圍望,睇嚟你唔將自己條命當做命。」她繼續刺向你的內心,雖然她絲毫不顧你的感受,卻一點也沒有錯。

「士—」「我唔係講緊你嗰陣做嘅嘢係冇意義,反而係你應該要做嘅嘢。但喺其他時候就唔好太勉強。」她又看穿了你的想法,這樣下去你應該只會不斷被她駁斥,你只好閉上嘴。

她看了你一眼,「我哋到喇。」她在一道木門前停下。她用鑰匙打開門,一些沙石從門縫上掉下來,似乎很久都沒有被打開過。

正當你以為是古老地牢之類的地方時,從前方牆壁頂端射進的光線證明了你的錯誤。

房間周圍有被書本充斥的書櫃,一張可以讓兩個人吃下午茶的圓桌,在左邊擺放了一張床。





與其說是虐待犯人的荒廢牢籠,倒不如說是招待客人的閒置書房。

「你個樣好驚訝咁。」她把你推到床邊,「你幾重?」她盯著你,你無視她美麗的面龐,「點解咁問?」
「咁我先知我搬唔搬到你上去。」「真係要講?」「你唔講都得,」她拿出一張紙,上下細看後對你說,「你都幾瘦。」

「關妳咩事?」「要食好少少先打到仗。」「我咁嘅樣仲打到仗?」

她注視你失去希望的苦笑,「呢個世界上雖然有嘢係絕對,但唔代表我哋應該放棄爭扎。如果喺結果出嚟之前就停低,原本做到嘅嘢都會做唔到。」

「咁我依家可以做咩?」你以鄙視一個脫離現實的樂觀主義者的眼神盯著她,她笑了一笑,「我幫你睇下實際狀況先。」她鬆開你身上的包帶和鐵鏈,你被自己赤紅的皮膚嚇到。





「連嗰度都紅埋。你會唔會係第一個燒成咁嘅人類?」連她也被這副景象嚇到了。

「可唔可以快少少?」你對她審視你身體的目光感到害羞,「你嘅皮膚全部冇晒,但你感覺唔到任何痛楚,啫係...」

「咩意思?」

她從床邊的櫃內拿出一塊布,把你脖子以下部位包著,「你燒傷嘅程度非常嚴重,軍隊幫你做咗臨時處理,所以仲有機會可以醫返好。」

她把被無奈和希望拉扯的你抬到床上,「燒傷嘅話我可以幫你處理,但最少都要幾個月。就算你啲皮膚生返出嚟,你郁唔郁得返都要聽天由命。」

「好返之後你嘅體力之類都會比之前差好多,過度粗勞更加可能令傷口裂開,要回復返去之前嘅程度最少都要幾個月,啫係你最少要用一年先可以好返,而且唔使再諗去打仗。」

「要我喺度望住個天花板幾個月仲要冇得睇風景?」「你可以搵人講故仔畀你聽。」她依然用刻薄的態度對待你,沒有打算讓你心裏好過。





「故仔?妳當我係咩?我係 -」「公爵大人,你已經好好彩㗎喇,再嘈會俾雷劈 - 唔係,你已經俾雷劈咗。」

「......」你敢怒不敢言,「雪倫小姐好快會過嚟,你忍下啦,我走先。」

「喂!」

她離開房間留你一個在這裏漫無目的瞪著一成不變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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