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咁,你至會出現喺呢個地方?」羅凱撒問。
 
我輕輕點頭:「我想做嘅事…呢個就係我嘅答案。」
 
「一切都係為咗佢?」
 
只要稍微抬頭,就可以望到我地休息嘅房間,呢一刻嘅阿帆應該處於熟睡之中,發緊一個好美好嘅夢,內容大概係同嗰個叫珀奈嘅女仔一齊,夢入面嘅佢好幸福——我知道係咁。因為一個星期總有幾晚,佢合埋眼都會叫住嗰個女仔嘅名。
 
我暗自地笑,隨即搖頭:「唔係,我做嘅一切只係好自私咁為咗自己,係一種單方面嘅自我滿足。」
 




「點解你唔同佢坦白?」
 
「冇咁嘅需要,我而家可以企喺度,係因為我攞咗原本屬於希洋嘅人生。所以高小悠只會存在一年,之後就會變返嗰個一世都背負罪疚感,代替希洋活下去嘅我。」
 
「咁樣真係好咩?你根本唔使咁自責…。」
 
我再度搖頭:「我已經決定咗。」
 
羅凱撒隔咗一陣之後講:「咁好,無論你決定係點,我都會支持你,呢個就係我嘅決定。」
 




我向佢投以感激眼神:「多謝你。」
 
佢轉身走:「返去啦,夜喇。」
 
「聽日場比賽,你要加油!」我喺佢背後大聲叫。
 
佢一臉為難:「白痴…。而家係半夜。」
 
「啊哈哈哈哈哈…」我指住佢笑,我地大家都喺度笑,好耐冇笑得咁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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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死咗之後,所有人臉上都失去笑容。
 
但除咗咁之外,就冇任何改變發生。
 
細個嗰陣我覺得卯月係全世界最溫柔嘅人,直到而家都係咁覺得,我以為咁樣嘅人消失之後,外面嘅世界會有好大轉變,但原來唔係,冇咗卯月嘅世界仍然繼續無情地運作,絲毫冇改變過。
 
葬禮舉行嘅日子,天空由早上開始下雨。
 
本來嚟接我嘅應該係紫悅,但喺約定時間打開房門嘅係媽媽。我更加冇諗過佢嚟嘅目的係禁止我去卯月嘅葬禮。
 
任我如何哀求,佢依然無動於衷,原來我擅自踏出房間去見卯月最後一面嗰次,已經遠遠超出咗佢嘅接受範圍。
 
最後,佢甚至拎返嗰個由細到大都扣喺我雙腳,只係最近經佢批准先可以除下嘅東西出嚟。




 
一望到個腳鐐,全身發出無聲嘅顫抖。
 
「唔好,求吓你…。」
 
「首先係希洋,再嚟就係卯月,每次你踏出呢間房都唔會有好事發生。」眼前人嘅表情冷漠到令人心寒嘅程度。
 
我只能搖頭作為最後掙扎,但半點用都冇,隨著喀嚓一聲,嗰度熟悉嘅無力感又再回來。
 
我果然,咩都做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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