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傳來痛楚。
 
我用盡所有辦法,只想整開腳上面嘅束縛,但直到十隻手指流血,個腳鐐依然紋風不動,雙腳受限嘅我只可以好似一具死屍般攤在被上鎖嘅窗旁。
 
我慢慢抬起沾滿血嘅手,外面嘅雨依然未停歇,陽光穿透雲層隙間喺呢個最黑暗嘅日子照進大地,就好似一絲代表住希望嘅曙光。
 
忍著傷口傳來嘅痛楚,我想要抓住外面嘅陽光。但好快啲陽光又被雲層所掩蓋,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低正在哭泣嘅天空。
 
永遠都觸唔到嘅希望。
 




今日之後,卯月就會永遠沉睡喺地底之下,時間依舊不斷流逝,有關佢嘅回憶只會停留喺以往,世界上所有現在都唔會同佢再度相交。
 
唔知幾時,休比嚟到我身邊,就好似察覺到某啲事正在發生一樣,一言不發。
 
「休比,」我用冇沾到血嘅手背輕撫休比背部,「對唔住,如果我可以堅強啲嘅話…。」
 
喺嗰一晚,我就唔會因為懦弱而逃避,希洋都唔會因此而死;而家都係,如果唔係我太懦弱嘅話,就唔會連好好送別重要嘅人呢件咁簡單嘅事都做唔到。只能望住卯月送俾我嘅休比,去回憶同佢嘅一切。
 
甚至連卯月最後留俾我嘅說話,都係叫我要去追尋想做嘅事,但我卻偷偷地講咗一個大話——
 




「我冇任何想做嘅事…。」嗰個時候,我咁講。
 
到咗呢一刻,我緩緩合上眼。
 
卯月話,喺腦海中最先浮現嘅事物,就係一個人最想做嘅事。
 
我以為早已哭乾嘅眼眶,又再度被眼淚掩蓋。
 
心底再清楚不過,因為眼前嘅畫面,從來唔止喺呢一刻至會出現,而係每分每秒都存在於心裏,自從相遇嘅嗰一日起。
 




我拖著滿是傷痕嘅腳,伸手去觸碰嗰一幅被我珍而重之地藏喺相框裏面嘅畫。
 
記憶裏面嘅高田帆依然掛著一抹陽光般嘅笑容,對我嚟講佢就係代表住名為希望嘅曙光。
 
「唔開心嘅時候,就望吓休比,幻想佢食牧草波波食到成嘴都係嗰個樣,就算得少少都好,如果可以令你開心啲咁就好。」
 
好想再見到高田帆,就算只係一秒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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