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你講真架?」

我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口,看著一臉調皮的善玲。
善玲沒有理會我,續道:

「你諗下,你外母佢咁有錢,佢使乜愁攞唔番雪兒?」

我仍然是不明白固中道理,遂問道:

「我唔明喎,有錢咁所以....?」





善玲沒好氣地看向我,嘆氣道:

「咁你外母咪可以好容易從你手上面攞番雪兒既撫養權囉。」

我正視連撫養權的官司的錢也沒有的自己,恍然大悟。
善玲見我的表情豁然開朗,便道:

「咁既然你外母可以直接同你搶撫養權,點解佢仲要低聲下氣咁求你返去?」





想到這裏,我微微一驚,但心裡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可能是見我臉上仍然浮著一絲疑惑,善玲接著道:

「再加上,如果我無記錯,個晚你外母發癲,係求「你」留低。」

我回想起昨晚,外母的確是這麼說。
我則顫聲地一言道破:

「唔通外母真係鍾意我?」





我全身上下像是被打了麻醉劑一樣,不能動彈。
額角也滲著汗水,只因我從沒有想過,外母對我抱有那種感情。
善玲盯著我,看來是在細細地打量著我。
我頓時嚇得連眼也眨不了一下,默不作聲的活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善玲突然掛起了調皮的樣子,伸手托著我下巴,妖聲道:

「睇黎有諗法既係你喎。」

我呆了一下,然後連忙擺著手,急道:

「痴線!無可能啦,唔會有咁既事。」

善玲聞言向我甜甜一笑,並沒有說話。
我見善玲沒有任何回應,便無奈道:





「咁你千期唔好話俾外母聽。」

善玲掩著嘴巴,呵呵一笑,笑道:

「點解?我覺得你有機喎。」

我用手指在善玲額頭上彈了一下,然後道:

「我咪講左俾你聽囉,個晚之後我同外母都應該尷尷尬尬架啦。」

善玲撫著自己的額頭,嗔道:

「你唔好成日咁整估我啦。」





我沒好氣地看著這個調皮鼻祖,哭笑不得。
正當我還在心底裡偷笑時,一聲巨響切斷了我的猜想。
我和善玲同時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小男孩滿身都是飲料哭喊著。
我把視線稍微往旁邊移,一個男人正憤怒地盯著小男孩。
另外一旁的大概是男孩的母親吧,想必是在向男人道歉。

沒待我分析狀況,善玲已然一馬當先走了過去。
我離遠看見男人的那杯飲料只是一杯普通的黑咖啡,便開始下手製作。
由於櫃臺和事發現場距離很近,我也可以清楚聽見他們的對話。

只聽見男人大發雷霆,大吼著:

「你地快D賠番杯咖啡俾我呀!所以話我最憎細路!」

善玲處變不驚,緩緩道:





「先生你冷靜D先,我地會整過杯俾你,請你冷靜。」

幸好旁邊的男孩母親也是息事寧人主義者,乖乖的掏出了現金。
未等善玲想我下單,我依然提著一杯黑咖啡走了過去。
善玲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巧手接過了我手上的咖啡。
善玲堆起微笑,向男人道:

「你杯咖啡係度,真系唔好意思。」

看見男人稍微冷靜了下來,善玲轉過身去,向櫃臺走去。
我把手抵在善玲的肩膀,然後遞上了剛才順手拿的濕毛巾。
善玲向我甜笑一下,點了點我額頭,輕聲道:

「咁知我心,因住我鍾意你呀!」





我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拍了拍善玲的頭。
眼下麻煩差不多全解決了。
是嗎?

我攔住了善玲,指著毛巾,示意我來擦拭地上的咖啡。
善玲好像也會意了,笑著向小男孩走去。
也不知善玲向男孩施了什麼魔法,男孩竟然主動向男人道歉了。

一旁的男孩媽媽笑了一笑,向我們笑道:

「睇得出你地好在意對方喎!咁有默契!」

善玲湊了過去,想必又在害羞抗議了吧。
我心裡則細味著這句曖昧的話。

我在意善玲?才不是。
我在意的只有外母....
不,是只有秋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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