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日見。」

「嗯聽日唔好遲到呀。」

別過善玲後,心裡竟然有一絲罕見的寂寞和不捨。
雖然善玲有時候是挺討人厭的,但本性並不壞。
至少這幾天她填補了我的空虛。
我想善玲這個星期連續上班也是因為放心不下我吧。
這樣想著,心裡下了決心要和外母和好,以回報善玲的付出。



隨著大門打開,我把頭探進去屋子裡張望。
只見外母滿身大汗地站在桌子前,看來是剛回到家。

我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喊道:

「外母?外母你....啱啱番黎?」

外母看見我後好像吃了一驚,避開我的視線,慌道:

「阿夏...係呀...我返房先啦...」



「等陣....」

不等我說完,外母的身影已經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我頹喪地坐在了隨手抓住的椅子。

心裡只有怨恨之情。
我怨恨我自己不爭氣,善玲開解了我,但我卻沒有以行動回應。
我也怨恨外母的不理解,我和善玲為了重拾外母的精神所付出的時間得不到回應。
但我只能靜靜地坐在大廳卻無能為力。



心裡有千言萬語卻問不出口。
包括外母和秋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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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做咩仲頹左咁既?」

翌日,為了錯開外母出門的時間,我一早就到了咖啡店。
豈料善玲比我還早一步。

「我琴晚返去見到外母。」

我沒精打彩地回答道。



善玲的表情就好像是想隱藏卻無能為力的傷心臉一樣,問道:

「咁....你地係咪好番啦?」

我輕嘆一聲,低聲道:

「你睇我呢個樣似好番咩?」

善玲臉上閃過一絲狂喜,隨即恢復正常。
我無名火起,把手拍在木桌上,怒道:

「咩料呀?我同外母炒左你開心啦係咪呀?」

善玲的見我無端發火,急忙擺著手道:



「冷靜D先啦,深呼吸。」

我稍微冷靜下來,低聲道:

「sorry,我呢排都係咁樣,明明你幫左我地咁多,但係我咁唔爭氣....」

善玲把頭垂下,喃喃道:

「其實....我淨係...」

「咩話?」

「.....無野!只不過,如果你覺得好煩既話,不如試下唔好成日諗住外母?」

我又再次被憤怒所蒙蔽,附和道:



「我正想咁講!避左我咁耐仲要搶走埋我個女,如果佢唔係同我初戀撞樣?哼」

衝口而出後我隨即後悔,我竟忘記了善玲是多麼重視外母。

豈料善玲卻沒有反駁,笑道:

「咁就啱啦!佢咁衰,我地唔好理佢!所以,阿夏,開心D啦。」

我下巴彷彿從臉上脫落一般,口張得老大。
我訝異道:

「咩話?我鬧緊外母喎?你唔駁我既?」

善玲卻沒有回答,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後憤怒道:



「你真係好廢呀!」

我不解地望著善玲轉身的背影,心底裡好像有某種東西似乎改變了。
我靜靜地坐著,看著在做這準備工作的善玲。

這幾天裡,多虧善玲,我認清了我對外母的感情。
我喜歡的是秋宜,並非外母。
但若果外母就是秋宜?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一個是待在我身旁開解我的女人。
一個是哀求我留下卻把我女兒搶走的女人。
高下立見。

我攝手攝腳走到善玲身後,然後扯著她的頭髮,打趣道:

「喂八婆!」

善玲痛得直叫救命,怒道:

「你咩事呀,好痛呀!」

然後反手把我扔在櫃臺上,把臉湊過來想著教訓我。
豈料這曖昧的動作卻搞得我們雙雙臉頰緋紅。

我首先站起來,然後打圓場道:

「哈哈...就算我唔鍾意外母...都唔會係一個隨便既男人。」

善玲聞言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然後也一塊笑了起來。

和善玲在一起感到很輕鬆,
令我感覺和外母疏遠也沒什麼大不了。
彷彿我的生活要重回正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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