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有記憶而來,父親愛去賭檔消遣,母親不滿,常有爭執,聽說父親會武功。
 
母親見父親屢勸不改,就會動手打父親。
 
當然不是十分用力的。
 
但有時,打得父親心煩,他就道:「臭婆娘!小心我還手,打死你!」
 
雖然父親這樣說,但他不曾還手打母親。
 




而母親叫其老賭鬼,也不離棄他,我想她還是愛著父親的。
 
在我七歲那年,母親懷孕了,她一邊摸著隆起的肚子,一邊輕撫我的頭,問道:「你想要弟弟還是姊妹?」
 
我想了想道:「兩個我都想要,是弟弟,我就陪他練武,闖蕩江湖,若是妹妹,我就要保護她,不讓她被人欺負。」
 
與母親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
 
一天,有人拍門,父親開門後,來者是一名約二十歲青年。
 




那人二話不說就拔刀,要殺我父親,隨即他們就扭打在一起。
 
母親抱著我,躲進了桌子下。
 
父親已到中年之齡,而那人年少力壯,父親不敵。
 
那人揮刀斬向父親,逼命瞬間,母親突然撲出,為父親擋刀。
 
母親的肚子中刀,血流不止,悽然離世。
 




父親亦死在其刀下。
 
那人殺了我的父母,他望著桌下的我,卻轉身離去。
 
我永遠都記得那個面孔,那個冷漠的眼神。
 
我暗自發誓,無論要多少年,付出多少代價,我定要殺他報仇。
 
我的心彷彿死了。
 
我一直呆呆留在桌下,直至叔父宮擎洋找到我。
 
叔父收養了無家可歸的我,將我帶回了星辰派,他是我的師父,是我的義父。
 
自從雙親離開我之後,我便滴淚不流,我想痛哭一場,但我喊不出來。




 
因為怒火已在我心內燒盡一切淚水,燒得不可收拾。
 
我要報仇!
 
師父擔心我,一直想疏導我的情緒。
 
他有一個一歲的女兒,她名喚妍雪。
 
師父帶我走至他的房間,妍雪就在搖籃之中,眼睛澄淨透明,好奇地望著我,她天真無邪,伸出小手,想抓著我,她五指才剛剛好握住我的尾指。
 
我想起母親的話,問我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壓抑的悲痛,如積存而久的洪水,終至宣泄。
 




淚水奪眶而出,留下兩行淚痕。
 
妍雪就是我的寶貝妹妹!
 
她一日一日地長大,我就知道她是特別的存在。
 
她像是一道光,是我唯一的光。
 
她的一笑一顰都可以逐漸撫平我傷痕。
 
師父授我武藝,教我認字。
 
師父道:「我傳授你推雲手,那是天下至柔的掌法。」
 
「我不想要練這麽陰柔的功夫!」我用手比劃著,模仿刀刃的斬擊,道:「我要橫掃萬軍那種!」




 
「武功除了打傷丶打死對方外,最重要的是令自己靜下去。」師父慢道:「推雲手能在對手力量比你強時,用技巧保護自己。」
 
十三歲那年,師父出門,帶回了一孤兒,只知他姓李,師父為其取名宇瀚。
 
李宇瀚小我三歲,他不愛說話,但妍雪卻挺喜歡他。
 
難道她喜愛冷酷的男生?
 
但我就是我,不為其他人改變,就算是妍雪,也不能。
 
師父一直都不教我用兵器。
 
可是,李宇瀚來了不到半年,師父就教他劍法。
 




「為何?」我不解地問師父。
 
師父道:「你太衝動,若沉不住氣,用兵器只會害人害己。」
 
在那時開始,我總是找機會,去尋李宇瀚的麻煩。
 
我不服氣,一部分因為妍雪,另一部分就是因為他可以學兵器。
 
但逐漸我卻好奇起來。
 
辱罵,對李宇瀚完全無效,毫無反應,好似不關他的事。
 
李宇瀚是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才萬般忍讓嗎?
 
到底我要做到甚麼地步,他才會忍不住還手呢?
 
但我一直都等不到。
 
有一次,我說要跟李宇瀚切磋,比試一下武功,當然這只是藉口,我用盡全力,希望打得他越傷越好。
 
證明給師父和妍雪看,我比李宇瀚強,更值得他們青睞。
 
李宇瀚身負木劍,他卻不用,我不斷出拳,他只是一昧的閃避。
 
我本以為他實力遠不及我,可是我的拳卻完全打不中他。
 
為何李宇瀚不還擊?他在讓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讓!
 
我與他之間,值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戰。
 
就在我逼他用了木劍之後,師父阻止了我們。
 
後來,師父帶著我和妍雪,一起去郊遊,還有那個李宇瀚。
 
途中,妍雪走散,我們分開,四處找她。
 
忽聞一聲尖叫,那是妍雪的聲音。
 
我心神一驚,妍雪不可以有事!
 
我的妹妹不可以有事!
 
我循聲而奔,跑啊跑!
 
我趕到之時,李宇瀚大聲道:「妍雪快走!」
 
妍雪一拐一拐逃走,似是扭傷。
 
李宇瀚已經在與一隻巨熊戰鬥。
 
李宇瀚的劍法靈動巧妙,但他要擋著巨熊,不讓它追妍雪,身法受到限制。
 
他不會是巨熊的對手,最終我與瀚合力殺死那頭巨熊。
 
瀚為了妍雪,死戰巨熊,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配做我的弟弟!
 
瀚和妍雪是....
 
我宮浩陽的弟弟妹妹!
 
待續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