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身邊既，全部都係肥婆豬扒同師奶》: 上。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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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自卑
「你係咪唔鍾意我喇？係咪對厭左我？」
「唔係呀…妳做咩又亂諗？」
「咁你點解起身冇同我講早晨…whatsapp又冇emoji…」
子洋重重的嘆了口氣，別過臉去不看我。
我又激怒他了。
「點解妳成日都要亂諗？」子洋問。
我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我聽得出他說話裡的無奈與失望，還有灰心。
「點解妳係都唔可以信我？我講過好多次剩係鍾意妳一個，點解妳唔信？」
我聽著，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腦裡邊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想著自己怎麼又做錯了。
每天早上起來，睜開眼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whatsapp子洋，今天也一樣。
「豬仔，早晨！」我甜絲絲的按著手機。
可是子洋沒有回覆我，最後上線時間顯示著昨晚。
所以他是還沒有起床吧，不要緊吧，反正他起床就會找我了，而且今天約好了去看電影的。
一個小時後，電話還是沒有震動，我拿起手機看看。
子洋的最後上線時間是十五分鐘前，但是他沒有回覆我。
他起床了卻沒有找我。
於是我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起床了，為什麼不找我？
是不是他沒有掛念我？每天睜開眼睛以後，第一個想念的人不是我嗎？
是不是我不再重要了？
是不是他開始對我冷淡了？
於是我又開始發了瘋似的亂想。
直到我們在電影院前見面，我還是裝作甚麼事也沒發生。
因為，如果我說出來的話，大概又會吵架吧？
在他眼中，一定是雞毛蒜皮的事啊。
如果我投訴，他一定說我又胡思亂想，會怪我幼稚的。
我要做一個會體諒男朋友的貼心女朋友嘛。
可是，我卻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
「妳到底做咩？今日古古怪怪，唔舒服？」子洋問。
「冇…冇事呀。」我說，卻連自己也知道回答得極不自然。
「…又冇事？擺明就有事，講啦，做咩呀？」子洋還是有耐性的問我。
我望望他的表情，他還是面帶微笑的。
說出來也沒關係吧？
「…你呀，做咩今朝起身冇搵我架？」我盡量以輕鬆的語氣道。
但子洋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呀…唔係呀，咁我同你講左早晨，之後見到你on過又冇應丫嘛…」我怯怯的說。
「…我起身就去左沖涼丫嘛。」子洋漠然的說。
「咁你睇左我個msg，都可以覆一句”我依家去沖涼，晏d搵妳”咁架嘛…」我說，但心裡已經害怕得不行了。
但說了一半，難道又要裝作說沒事啊。
「…對唔住，下次唔會。」子洋說，態度很冷漠。
我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對我失去耐性了，遇到問題，他不再樂意聆聽，寧願道歉了事。
我沒有答話，強忍著眼淚。
「咪道左歉囉，又做咩呀？」子洋盡量不動氣的說。
「…你係咪唔鍾意我喇？係咪對厭左我？」我低聲問。
「唔係呀…妳做咩又亂諗？」
「咁你點解起身冇同我講早晨…whatsapp又冇emoji…」
子洋重重的嘆了口氣，別過臉去不看我。
我又激怒他了。
「點解妳成日都要亂諗？」子洋問。
我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我聽得出他說話裡的無奈與失望，還有灰心。
「點解妳係都唔可以信我？我講過好多次剩係鍾意妳一個，點解妳唔信？」
我也不知道啊。
我只是很怕，很怕很怕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有變。
很害怕我對你不再重要，很害怕自己變得可有可無。
我需要很多很多，來確認你是喜歡我的。
我知道自己很變態，但是我不知道可以怎麼辦啊。
因為很愛你，所以很在乎你，所以很怕失去你。
「我唔知呀…我剩係好驚自己唔再重要…」我嗚咽著說。
「…做咩又喊…唉…」子洋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係我唔岩啦，以後唔會啦，起身一定搵妳先好冇？」子洋擁著我，輕輕撫著我的頭。
「對唔住呀…我又亂諗…對唔住呀…」我仍然哭著。
同時慶幸自己的眼淚還可以打動到他。
女人的眼淚，用得多，就沒意義了。
到最後，即使妳哭得有多慘，他只會覺得妳煩。
他不會再哄妳，不會再甘心認錯，不會再為妳的眼淚而心痛。
最後，妳變得不再值得可憐。
「總之唔好再喊喇，好冇？」子洋溫柔的說。
我點點頭，抱得他更緊。
「豬仔，我星期四晚同carol去食飯。」子洋有天忽然說。
「得你地兩個呀，點解既？」我問。
「普通朋友食餐飯，有咩點解？」子洋問，面露不悅。
又預感到即將會吵架了。
「…咁你地食咩呀，幾點返黎呀？」我按捺著。
「未知喎，到時先算啦。」
「…你明知我唔鍾意你單獨同女仔食飯。」
「carol喎，妳都識架喎！」
「總之係女仔我就呷醋架啦…！」
「朋友之嘛，佢又有男朋友，妳吃咩醋？」子洋開始動氣了。
「…我唔明，點解你係都要令我擔心？令我不安？」我也不想壓抑了。
「我都唔明妳呷咩醋，普通朋友食餐飯，有咩好嬲呀？」
「我唔鍾意妳單獨見女仔呀！」
「咁朋友唔係男就女，妳係咪想我以後剩係得返男仔朋友呀？」
「係呀！有女朋友，點解仲需要女仔朋友？唔係有我就夠架咩？」
「…點解妳又亂諗？又唔信我？我同朋友食飯，唔係去溝女呀！」
又吵架了。
我也不想這樣的。
只是，一想到你單獨和女孩子相處，想到你會和別的女孩一起笑一起吃飯，我就覺得很心酸。
我知道啊，我知道不可能綁住你。
我知道你要有正常社交。
但我做不到啊。
「問題已經唔係個女仔係邊個，而係，點解你明知我一定會呷醋，都堅持要去？為左我唔去唔得咩？為左令我安心，約多一兩個人一齊唔得咩？點解一定要單獨呀？」我失控的叫著，眼淚也開始流下來。
「…妳根本就唔冷靜，依家傾根本完全冇意思。我出去食飯。夜d先傾啦。」
子洋拋下這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我在房裡哭著。
為什麼又會弄得如此？
無論她是誰，只要是女孩子，我都不喜歡啊。
我不喜歡男朋友被人霸佔著。
不喜歡男朋友要陪別的女孩子，而沒空理會我。
不喜歡這種不安感。
我深知道你的吸引力，也知道你過往的情史，我害怕你會結識別的女生，也害怕會吸引到別人。
為什麼要容許這樣的事情有機會發生？
只要盡量避免單獨，盡量跟異性保持距離，就可以減低發生這些事情的機會，不是嗎？
為什麼要讓我擔心啊？
我害怕告訴他我的不安，他會生氣，我們會吵架。
但我更怕你會被人搶走，更怕我會失去你。
我希望你身邊的女性，全部都是肥婆﹑豬扒，和師奶。
我應該怎麼辦？
我和子洋走在熱鬧的旺角街頭上，傍晚的旺角熙來攘往。
迎面走來幾個穿著黑絲短裙的妙齡少女。
我望向子洋，他也望著那些少女。
那幾個女孩子都很年輕，其中一個身材還很好。
穿著黑絲的雙腿修長﹑腰枝纖細﹑樣子甜美，而且上圍很豐滿。
「…好好睇咩？」我問。
「咩好好睇？」子洋調過臉來問我。
「果班女仔，好好睇咩？望到眼甘甘。」
「冇呀。」
我發現男人都很擅長睜大眼睛說謊。
明明就望得目不轉睛。
「我知我身材唔好，你都唔洗咁樣望人地呀…」
「我都話冇囉，唔好亂諗好唔好？」
「點解你成日都要令我覺得自己條件唔好？」
「我幾時有呀？妳可唔可以唔好再亂諗？」
「你係咪覺得我唔夠好？諗緊 如果我女朋友都有咁大波就好喇…你係咪咁諗呀？」
「…妳又黎喇，又亂諗喇。」
我沒有再說話。
子洋鬆開了我的手。
「對唔住，我真係唔識點同妳一齊落去。我地都係算啦。」子洋低聲說。
我的鼻子一酸。
「我好攰呀，我真係唔知要點做妳先會安心。無論我幾努力，妳都係會亂諗。妳根本就唔信我鍾意妳，妳成日覺得我會鍾意另一個。成日比妳懷疑比妳挑剔，好辛苦呀。」
「對唔住，可能係我唔夠愛妳啦，不過拍得咁辛苦又有咩意思呢。妳都係搵一個可以將時間完全比哂妳，願意為妳放棄社交生活既人做男朋友啦。」
「記住，係妳既自卑，親手扼殺左我地既愛情。」
我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能力留住你。
總是怕，當有比我條件好的人出現，你就會走了。
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到底是不相信你，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愛情？
每次戀愛，都是抱著「預了拖得你手便要分得了手」的心態去拍。
不敢全情投入，害怕會被拋棄。
不知不覺，我的愛成了累人的束縛。
跟我戀愛，無法呼吸。
因為我，由頭到尾，從來覺得自己是垃圾。
是你的愛，令我慢慢拾回殘破的自信。
這些信心很脆弱，需要你時時灌溉。
但這是不對的吧。
自信，從來不是來自別人的吧。
靠別人贈予的自信，只是幻象。
如果我可以好好的愛自己，好好的欣賞自己，子洋就不會走吧？
如果我相信自己是值得人愛的，我不會怕子洋要走，怕得要把他綁在我身邊。
是我將他逼走了。
是我，是我的自卑，殺掉了愛情。
因為我，相信戀愛，卻不信可以被愛。
講理想 講半天 又憑甚麼
講遠景 講到底 讓人幸福
這期望 我不配去擔當
若面上偶然有些沮喪 不必打探我
曾為誰孤單一個坐天光
人前人後 或者都不起眼
難怪每個夜晚 回家孤單進餐
明明沒氣力發光 世界何來耀眼
我構造太簡單 流淚嫌未夠悽慘
無謂談自己 只有自卑 屬於我
做不起討好角色 期望誰發現愛惜我
其實憑甚麼 資格無多 相信戀愛 不信可以被愛
心痛甚麼 習慣了孤單去過
講細心 講信心 又憑甚麼 講到尾
講多一百句 但是誰人 陪我在每夜說天氣
或者 悲哀到用笑聲遮掩我未夠好 不爭氣
註定沒緣份成大器 我就每日去飾演 單身好戲
無謂談自己 只有自卑 屬於我
做不起討好角色 期望誰發現愛惜 六十歲也只得我
自己 得到甚麼 相信戀愛 不信可以被愛
差了甚麼 習慣了孤單去過 不必伸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