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邏輯上是可行的。至於他的體質能否受得了嘛,他剛才連續吞下三十幾顆『夜叉之魂』,被邪妖之力強行打通拓闊了任督二脈中的『任脈』,這可是人體最主要的能量儲存庫!
現在的他,其任脈之寬闊已如同儲量三千立方米的儲水庫,跟之前像一個喝水的玻璃杯般容量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那好吧,我來了!」雷朋高舉的右手已蓄積十成功力,正以雷霆萬鈞之勢企圖插進我的前額時,一臉冷漠的哈娜已把她的重裝機關炮,貼到雷朋的胸前。
「不准欺負我的哥哥。」
「糟了!啊啊啊啊啊~~~」雷朋大半個身子,頓時被擊成一堆血泥,灑在我的身上,像是一場腥臭的雷雨,而雷聲就是哈娜重裝機關炮的火藥巨響。
親眼看著雷朋被虐殺成這副德性,我腦海中的某個被深深壓抑著的,並不那麼邪惡的部份,終於掙脫了我眼前的一片血紅,硬生生地撐出了一點藍。
雷朋那拿著凝念珠的右手,無力地垂下,剛巧打到了我的頭。那顆凝念珠掉到我的頭頂上,滾呀滾的,滾到了我的藍眼前,漸漸融了進去。
 
我眼中的血紅世界,頓時出現了一股藍色的勢力,正開始跟近乎完全佔據了我的紅色和綠色,開始進行意識爭奪之戰。
主控著殺戳快感的紅色邪念,本來就正跟產生飢渴慾望的綠色欲念,一直進行著意識爭奪之戰。


所以當藍色的純淨靈魂能量源源不絕湧入之時,就像漁人得利似的,趁這兩種邪念狗咬狗骨之際,把前兩者殺了個措手不及。
爭戰了好幾分鐘之後,我眼中的世界又再回復成感覺平靜舒適的湛藍。我終於知道了,剛才我眼中所看見的,被染成了血色的現實世界,是由於我前額的藍眼,在我失去意識時,突然從變成散射出紅光。
而吃了五個夜叉的魂魄之後,則又增加了一道綠色的光源。
「我、我剛才究竟…」哈娜突然全身脫力地掉進我懷裏。她臉色蒼白,流了一身的冷汗,把身上的橙色虎紋比基尼都浸得濕透了,緊密地貼在她的肌膚之上,纖毫畢現。
但我現在沒有心思去欣賞這妙不可言的胴體。我站在體育館門前,回身看著我剛才親手製造出來的人間地獄。
三十幾隻非人的夜叉妖怪,已變成了綠色的肉碎,鋪滿了整個校園。我終於動了殺戒!在過去十六年的人生裏,我所曾殺過最巨大的生物,只是房間裏的那隻蟑螂!
現在這隻看起來極其醜陋的妖怪,好歹看起來也像個人型,而且還會說人話。而把牠們親手殺死的觸感,仍殘留在我的手中。
這種難受至極的心頭壓逼,就是殺人後的感覺嗎?
 
而正正躺在我眼前的,則是我的好同學兼好朋友雷朋。他為了把我從入魔的狀態中挽救回來,而遭到同樣入魔了的哈娜,給打至粉身碎骨。


「雷朋!!!」
「別吵啦,我還未死。咳咳咳…」
「你、你變成現在這副德性,竟然還活得下去?」雷朋現時的模樣實在可怕,上半身只餘下一邊肩膊和頭顱,腰部以下則完好,但在這中間則已經變成了一團稀爛的肉。「我恐怕在以後要尊稱你作『不死雷朋』了。」
「有甚麼好…奇怪的?咳咳咳…我老爸他只剩下一滴腦漿和一隻手,不也就都活下來了?我現在的功力比他還要高,只要給我時間,應該可以修復過來的…咳咳咳…就是肺葉被打爛成破布,說話時缺了點中氣而己…」
「哈哈哈…真不愧是雷朋,到現在還懂得苦中作樂啊。」
(小弟,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黃嘉倫插話道:(想不到班導師殘留下來的邪念如此厲害,只要讓你看到血腥,體內的邪念就被激發出來了。幸好你在危急關頭吸收了凝念珠,在給四百個沒有邪念的靈魂力量中和之後,終於回復了意識。)
「我…以後也會像今天那樣,一看到血,或想像到殘忍血腥的場面,就會自然入魔嗎?」
(這就要看你以後的所作所為了。只要你靈魂中正念的部份足夠強大,就能夠在任何時候保持自我,無論如何邪惡的殘念摻和進來,都不能夠佔據你的意識。所以還是那句,要不斷變強,才能夠保住你自己!)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雷朋說,「你剛才又打爛了我老爸了吧?把他拾回來吧,我要先把他修復好了再算。要治好這次的傷,有些事情需要他的幫忙。」
我看了看懷中的哈娜,她的眼神已回復成水靈靈的,似乎已回復正常了。她左臂繫著的重裝機關炮也不知消失到哪裏,橙色虎紋比基尼也變回了普通的粉紅色內衣。看來她的重武器和戰甲,在平常狀態時也是可以收藏起來,在有需要時才催動靈力將之實體化的性質。


 
我正想要動身拾回小妖,但又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看著眼前的體育館,心裏納悶了起來。
「那些夜叉…剛才應該是集中在體育館裏,正在吞食同學們的殘存思念吧。但現在體育館大門正緊緊閉上,又聽不到裏面有何動靜,裏面到底…怎麼了?」
(小弟,你剛才入魔時,已生吞了數十顆『夜叉之魂』,又透過吸收凝念珠,超渡了收集在裏面的好幾百個殘存思念,實力理應已大大增強,感官的靈敏度也提升到超乎常人的境界。
你試試用心念感應一下,裏面還有多少惡靈或妖怪氣息吧。人類的殘存思念你已超渡不少,應該已十分熟悉。只要感應到裏面存在著陌生而邪惡的『氣』,就等於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