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結下了同生共死之盟,你是我血中的血,肉中之肉。你要記著,你是一雙替我殺戳的手。醒來吧,助我以血清洗這個世界。」
哈娜的眉頭漸漸緊皺起來,雙目漸漸變紅,而閃出兇光。她提起了左手,發動手中那把靈力重機槍,朝著更衣室外的四隻夜叉瘋狂射擊,其中一隻閃避不及,已被連環多發靈力子彈打爆了頭顱。
哈娜還意猶未盡,繼續朝著屍體瘋狂射擊。子彈的後衝力讓屍體一直向後倒飛,直撞至包圍著校園的絕念結界壁上,五體肢離破碎,散落在地上,染成了好一大片嘔心的綠色。
 
我盯著餘下那三隻極度震驚的夜叉,說,「六道眾生,只是供我虐殺而享受快感的發洩工具。來吧!獻出你們卑賤的生命,為我帶來快感!」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憑著本能行事。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我跳在其中一隻飛行中的餓鬼夜叉背上,痛下殺手之後,又跳到另一隻的背上施以折磨。哈娜則一直跟在我的身後,邊以她的靈力重機槍為我進行掩護,一邊參與虐殺。
片刻之間,三隻餓鬼夜叉被我和哈娜以最殘酷的方式殺得肢離破碎,舖在校園地上。
我蹲在這片綠色肉泥之前,捧起了其中一個夜叉的白色巨大腦髓,使勁捏碎,餘下一團約乒乓球大小的綠色光球,在我雙掌之上浮動著。
我張開了嘴巴,吃掉了這個綠色的光球。
我腦中隨即浮現出餓鬼道世界的境象。荒蕪的大地,極度飢餓卻又無法進食任何正常物質的餓鬼眾生,最終只靠吃食自己的肉和糞便勉強充飢。這就是餓鬼道的日常生活!


這些屬於夜叉一族的傢伙,在餓鬼道上卻是體質特殊的幸運兒,可以享受進食美味和吃至肚飽的滿足,在餓鬼道眾生的眼中看來,牠們就等於在人界擁有永生般快活。
影像一閃而過。在我肚子裏的綠色光團,被我漸漸吸收了。我感覺到一股癢癢熱熱的能量,漸漸在體內上升,直至在我前額附近的位置,凝住,融為我靈魂的一部份。
這能量摻雜了我靈魂的組成成份。在我體內那嗜血的慾望,又摻入了一種飢渴感。
我把地上餘下的四個夜叉腦袋逐一捏破,把牠們腦漿內大小不一的綠色光球給吞了進去。
飢渴的感覺越來越強。
 
就在此時,在體育館那邊的方向,傳來大群妖獸的吼叫。不到半嚮,近三十隻餓鬼夜叉已是空群而出,直朝著我和哈娜的方向殺來。
在我看來,這群巨大的妖獸,只是等待被我殺戳的對象。現在我吸食了那幾個夜叉光球後,殺戳對我來說已不只是為了快感,更是飢渴的本能需求。
我帶著冷笑,從容地一步一步向著那些飛撲而來的夜叉走過去。而哈娜則傍著我的肩膊,以妖冶的眼神,直盯著我的眼睛在進行著挑逗。
我沒有理會她。


在我的腦海裏,只有殺意泛濫。
我舉起了右手,朝著那飛在最前頭,神情最兇狠的餓鬼夜叉的頭顱,準備一擊必殺之際,我又改變了主意,改為直射進牠的左眼,避過中央神經叢,從右邊腦殼貫穿而出,讓牠可以多活幾分鐘,接受接下來最殘忍瘋狂的折磨!
 
我沒有停下腳步,一直線地走到校園的另一端,來到體育館前,花了八分鐘左右,剛巧走了四百步。在我身後,已鋪滿了三十隻餓鬼夜叉的殘肢肉碎。
牠們的腦袋全已被捏碎,內藏的綠色光球被我全吃進肚裏。我眼前的世界從一片血紅,已變成了一陣紅一陣綠的矛盾狀態,讓我感到極不舒服。
我看了看哈娜。渾身沾滿鮮綠色夜叉血肉的她,左眼仍是血紅色,但右眼卻閃出了綠光。
殺。我需要殺戳更多的生靈。
我正在四處張望,想要找尋還有沒有更多,那些讓我殺得無比過癮的巨大夜叉,冷不提防之下,竟遭到了偷襲。
我的長褲口袋被劃破了,裏面載著的東西,被一隻類似老鼠的靈活生物給偷走了。
我轉過身來一看,那跟我對峙在三米之外的小生物,果然是小妖。那即是說,雷朋剛才受我一擊之後,還未死去,仍有餘力修復這個被我打成了肉醬的傢伙吧。


「小弟!你的藍眼已被污染,即將要入魔了!快點把收在這『凝念珠』裏面,四百人的純淨正念給吸收進藍眼,以中和邪氣吧!」
無需說話,我舉起了右手,獸臂隨即伸長,直抓著三米外的小妖。那小妖在被我捏碎之前,拼了死命把從我那兒偷來的『凝念珠』拋到空中。
以現在的我看來,凝念珠根本毫無吸引力。我輕而易舉地把小妖再次捏碎,被滿足了的殺戳慾望,使我全身頓時因極樂而顫抖起來,麻醉了我那極其敏銳的感官,警備頓時鬆懈了不少。
到我發現了頭上罩下來的黑影越來越大,而突然警覺抬起頭來時,已經太遲了。半裸的身體上遍佈傷痕的雷朋,從五樓女生更衣室處直往我頭上跳下來。
他雙手交握,高舉到頭上,對著我的頭顱狠砸下來,把我直擊倒在地上,陷出一個直徑兩米,深達半米的洞窟。
我的腦袋被轟得金星直冒,只能躺在地上乾看著。雷朋跪我的面前,拿著凝念珠的右手,慢慢軟化溶成近似半固體半液體的狀態。
「黃嘉倫!你怎麼了!可以說話嗎?」
(嗚…這傢伙入魔之後,意志變得異常堅強,把我硬生生的給壓在意識最底層裏,無法現身。幸好你…剛才一擊對他做成了一點損傷,現在拼盡老命可以撐…撐一會。你有話快說!)
「我以『肉體大挪移』的血肉融合之力,硬把凝念珠融進他體內,這樣可以把小弟從魔道拉回來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