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三個半小時,醒來時全身冷汗,眼前有一做酒紅色的火車模型,我已經想不起是誰送給我的禮物,像是我從來未有見過,只是一直放在這裏⋯⋯
還是凌晨時分,不勝睡意的我,眼皮不由自主地又合上,直到明早起床時,我就變到分不清昨晚的我究竟有沒有真的醒過 。

一早起來我便要匆匆「叉電」,我又開始忙了,執起床底的玻璃bong,加水,在一遍青絲彌漫裏,我聽見了逸晴的哭聲⋯⋯
逸晴,是我的中學同學⋯⋯她坐在後梯裏的一角瑟縮著、抽泣著,我一向都沒有跟她有什麼特別的來往,既算不上朋友,要說她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她不愛與任何人說話,是一個習慣孤獨的人。我就在一旁觀察着她。

說起來,也許是班主任也可憐她整日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才把我調到她的鄰座來

她的影象愈來愈近⋯⋯不對!是我主動走了過去⋯⋯我伸出了手,用我的手牽著她的手,她抬起頭,跟我走到防火門裹的後梯中,那裏很安靜,不論聲音、氣味、溫度、濕度都與外面完全隔絕,泣聲在迂迴的樓梯輾轉迴盪著,連同絕望的氣氛充斥在這個培植幽怨的溫室之中,她說:「我想死。」當我正要想出一百個勸她不要輕生的理由時,突然間,





她起來抱著我,她的身體像一隻有溫度的玩具熊,她哭了。

吻過她的淚,像走到了宇宙的盡頭一樣,我也哭了。

最後,我們相擁著跳進閃爍金光的大海之中。

被鯉魚門的漁民發現的我們是被紅繩綁住雙手的——我跟她的手。據說,我的死相十分猙獰,但是回想我死去的一刻只看到逸晴的頭和她雙眼,她的頭髮在海水中飄飄然,暮光折射到海中,她似天使一般,我欣賞著這幅猶如天使隕落的景色,漸漸失去焦點⋯⋯失去了重力⋯⋯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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