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江翹去世數天後,水靈門低調地為江翹辦了追思會和葬禮,當這一切也塵埃落定後,王雪靈也正式接任水靈門的掌門。

繁文縟節過後,王雪靈便和她的兩位同門師叔,江倩和江葵在會議室討論起未來水靈門的打算。

江翹、江倩和江葵也是她們師父,水靈門的創辦人江天燕四十歲時在中國國內收養的女孤兒,三人一直在江天燕的教導下成長,同時壯大門派,江翹成為掌門後,三人也一直畢力同心,更把水靈門發展成兩大武術門派之一,與血慾門分庭抗禮。

江倩說:「雪靈呀,現在開始你便是水靈門的掌門了。現在的局勢相當混亂,我們必須好好打算之後該如何在這武林中生存。」





江葵接著說:「沒錯,殺手組織『真紅紫荊』被滅,最大黑幫『月缺幫』四分五裂,兩大門派之一的『血慾門』敗走,刺客組織『五環使徒』和我們『水靈門』則是重創,短時間內,武林上必定會有很多人乘世而起。」

王雪靈說:「雖然五環使徒答應了會暫時為我們提供支援和保護,但的確我們也必須盡快恢復元氣,剛剛那一戰,不少師姐師妹也犧牲了,我們必須盡快收新的弟子。」

江葵說:「我會加緊在不同的女子中學中尋找有潛質的女生加入水靈門,但情況可能不太樂觀,以往中學生武術大賽,上智女子中學的代表必定是我們的弟子,並且必定名列前茅,但最近幾年別說有好成績,甚至連代表也不是我們的弟子,Kelly Wong便是一個好例子,她是上智女子中學歷來最強的學生,但卻不是我們的弟子。」

王雪靈說:「這方面我已經有了打算,我會和五環使徒那邊溝通,看看能不能以他們的影響力,把兩位師叔安排進去三大女子中學當老師,以便尋找有潛質的弟子,另外我也會積極留意低下階層的女生,一方面招收和訓練她們,另一方面,與五環使徒合作,希望他們能外判一些不違我們道德標準和能力的委托給我們,這樣就能同時壯大我們水靈門,也能改善那些女生的生活。」

江倩接著說:「收新的弟子固然重要,但也不可忽視血慾門,早前的一戰,他們受損了,縱使暫時敗走,也不能忽視他們的危險性。」





江葵眉頭一皺:「的確,我猜他們接下來應該會變得低調起來,大概會化整為零,繼續作惡。」

江倩說:「的確有這個可能,我收到消息,就在我們忙著忙碌的這幾天,『淫狼』已經姦殺了三名女生,有一個只有十二歲,我們必須出手制止。」

王雪靈驚訝地說:「什麼!那個畜生居然連小孩也不放過,看起來他會越來越變本加厲,必定要馬上殺了他,這樣吧,這件事由我親自處理,兩位師叔暫時先集中注意力在招收新的弟子吧。」

江倩說:「這樣也好,這樣的人渣,假如你能親手把他去除掉,你這位新上任的掌門在江湖上的名望也會變得更加堅固,但你必須要小心,不可一個人行事,畢竟你現在也是掌門了,必須謀定而後動。」

「那暫時我們就以我們剛才所討論的內容行事吧。」江葵接著說:「對了,雪靈,你現在是掌門,必須在背肩上紋上一條藍色的水龍,本來是應該由你的師父親自替你紋上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們二人代替師妹把水龍紋上你背肩吧。」





王雪靈說:「那就有勞兩位師叔了。」

說罷,三人稍移玉步至掌門的房間中, 王雪靈脫去了上衣,露出了整個上身,江倩和江葵一番準備後,以藍色的顏料,在王雪靈背肩上以簡單的線條紋起了一條水龍,代表著王雪靈正式背負了整個水靈門。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就是水靈門的處世和武學的中心思想,再簡單的招式,只要有着精妙的內功和巧妙的運用,也能立於天地;再普通的凡人,只要本著善良的人格和堅忍的意志,亦可鶴立雞群。

數天後,為了水靈門將來的計劃,王雪靈在五環使徒的總部約見了Leon,一方面希望和五環使徒合作,另一方面是希望得到淫狼的情報。

二人碰面後,禮貌地互相擁抱一下,Leon先開口:「雪靈,剛當上掌門,應付得來嗎?如果有甚麼需要幫忙,隨便開口便好,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王雪靈笑著說:「一切都還算順利,能應付得來,只是在之前大戰中水靈門受損不少,師父的離開對本門也是極為震盪,可能需要點時間回復元氣。」

王雪靈故意提及剛剛結束的大戰,那次大戰本來是五環使徒和真姐紫荊的互鬥,但真紅紫荊同時在威迫利誘亦集結了不少黑幫和門派,而五環使徒在不完整的情況下,雖然以智取,先下手掃掉不少黑幫和門派,但主力中的真紅紫荊和血慾門則是無法避免與之硬碰。

幸好,在Leon的利害陳述和請求下,江翹便帶領大部分水靈門弟子相助,才能讓五環使徒打贏這場大戰,而在此戰中,江翹更因而去世了,王雪靈提起此事,一方面是希望Leon會賣個面子給江翹,另一方面是希望得到一點點補償。





Leon也大概聽出了王雪靈的意思,回應說:「我答應過江前輩,必定會幫助水靈門和雪靈你的,所以有我們能幫的,當賣我一個人情,一定要讓我們幫忙。」

Leon以退為進,明明是雪靈有事相求,卻說成賣自己一個人情,大概是心中有愧,畢竟江翹的死,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不,的確我們是有事相求,怎可以說成是賣你一個人情呢,你這樣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雪靈說道:「不過既然如此,我也照直說吧,我希望能與你們建成一個長期合作的關係。」

「長期合作關係?」Leon說。

「對的,我希望你們五要使徒能外判一些委托給我們,一些簡單的委托就好了,不過,這畢竟直接影響到你們的利益,如果不行的話,我們也明白的。」王雪靈說。

Leon笑了笑:「說甚麼傻話,怎麼會不行,我也明白你們門派的作風的,放心吧,殺人放火的委托,我也不會交給你們的,要不這樣吧,以後都有尋人、跟蹤、簡單保護等的委托,我全部交給你們吧。」

王雪靈大喜:「那就真的太好了,對了,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我的兩位師叔想到三大女子中學教書,方便招收新的弟子,不知道Leon你有沒有辦法呢?」





Leon回應道:「這不難,你也知道的,每間中學每年也會參加中學地下武術大賽,出色的教練一向都是各名校爭奪的人才,以兩位江前輩的能力,絕對是他們想要的,要不這樣吧,我的兩個徒弟,Kelly和Venus分別是上智女子中學和聖保祿女子中學的比賽代表,在去年比賽取得了第一和第二名,去年兩所學校的教練一職也是由她們兼任的,這樣吧,我叫她們向各自的學校推薦兩位前輩,應該沒問題的。」

王雪靈一臉歡起,笑著說:「那真的是感激不盡了,相信很快,我們水靈門便可以重整了。」

Leon說:「在這方面,我對你有信心,現在整個江湖也在重整,那大戰中,不少黑幫和門派也受到重創,甚至消滅,兩大門派之一的血慾門也躲了起來,如果你們水靈門能比血慾門更快回復,對整個江湖都是有利的,所以在情在理,我也必定會幫助你們。」

「對了,Leon,你剛剛提到血慾門,我想起了一件事,淫狼這幾天的所作所為,你有聽說過嗎?」王雪靈問。

「當然有,新聞都有提到,我怎麼會不知道。」Leon接著說:「我們甚至收到委托,要我們把他殺死。」

王雪靈緊張地問:「那你們接受了這委托了嗎?」

「接受了,但最近Kelly和Venus也比較忙,大部分使徒也專注在重整的工作,所以我打算晚一點再處理。」Leon說。

王雪靈臉上泛起了一點點憤怒:「怎麼可以晚一點才處理,他已經傷害了這麼多的女生,甚至連十二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不是應該馬上派人把他殺了嗎?」





「你看起來很關心此事,你對這委托有興趣嗎?」Leon說:「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這委托交給你,不過這委托是要把他殺掉,如果你不慣殺人的話,可以把他抓住,由我們的人動手。」

「不用了,這種人渣我必定會親自手刃,那麼,Leon,你有沒有關於他的情報可以告訴我?」王雪靈說。

「有,但是不多,他叫賴思矢,20歲,主要活躍在石硤尾、深水埗和又一村,本來只是一班童黨首領,不懂一點武功,大概一年半前,他和一班童黨打算輪姦我中學母校的一名學妹,被路過的Kelly打至重傷,後來他四處尋找對付武林中人的方法,也就在這時被招攬到血慾門下。」Leon說。

「既然你都知道了這些,要找出他或他的家人應該不難吧,為何還未動手?」王雪靈問。

「的確找到了他的家人,而且是我親自上門的。」Leon故作平淡地說。

「是發生甚麼事了嗎?」王雪靈看出了Leon的心思,主動追問著。

「一年前,我徒弟Venus留校補課至晚上,下課後,她正趕去我家修練,賴思矢盯上了她,他也很倒楣呀,兩次都遇著我的徒弟,當他一直跟蹤至又一村附近,正想下手,但早就被Venus發現了,還反被Venus打走了他,及後我查出了他的住處後,馬上和Venus衝了上去。」 Leon呼了一口氣,接著說:「就在我打破屋門時並進屋時,我看到的是三具屍體,他的父母和他的親妹。」





「甚麼!」王雪靈極其驚訝。

「更可怕的是,他親妹全身裸露,雙手被鐵鏈捆綁着,並吊起了整個人,而雙腿之間還滴著血。」Leon一邊說、一邊喝茶:「正當我們打算離去的時候,三個血慾門的門徒出現,他們是來清理現場和清除目擊的人,我和Venus解決了那三個人後,本來我們也想追查下去,但當時五環使徒的大統領阻止了我們,大概是不想在當時與血慾門有正面衝突吧,過了一段時間後,我也把這事拋諸腦後了。」

「連親妹也……這次一定要把他殺了,不是的話,相信會不停有新的受害人,你有沒有他的照片,方便我找他出來。」王雪靈說。

Leon把電話拿出來,把賴思矢的照片在WhatsApp 傳送給王雪靈:「這照片是一年多前的,不過一年前,Venus在他左眼留下刀疤,一直延伸至面頰,所以如果見到了,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

「好吧,這委托我會盡快完成的。」王雪靈說。

「那麼你完成後打給我,我會派人去清理的,小心點。」Leon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