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千里飛鴻】

數日後的清晨,藍傲已備好小船準備出發,由於夏立辰收藏在島上的數艘小船已給兇手弄毀,故此整個島上只餘下彭幫主借給他們的小船可用,若藍傲乘坐這唯一的小船回到中土,那朱鐵二人便再沒有船可用了。
 
藍傲站在岸邊說:「你們二人留在這裡,我會盡快處理好事情,帶彩衣回來。」
 
鐵正男素來不喜婆媽,揮了揮手說:「快去快回,別囉唆,老子要趕緊練功去。」
 
朱鈴兒看着藍傲,欲言又止,她最後還是笑了笑說:「別擔心!我在這裡等你。」
 




藍傲看着兩人點了點頭,然後便登上小船順流而去。朱鈴兒看着他的身影漸漸變小,心中不禁一陣淒楚,鐵正男嘆了口氣說:「朱姑娘,我們還是練功去吧!只望顏姑娘有辦法治好妳的雙腿。」
 
朱鈴兒低下頭看着自己一雙再也動不了的腿,不知在想些甚麼。
 
由於水流不定,藍傲到了第三日才到得了極南門,他一登上岸就到南洋幫找彭老大,因為他們在隱南村小島過了將近一個月,他實在急切想知道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彭老大看見他也是十分高興,明顯他也是正在等待藍傲。
 
彭老大說:「藍兄,你來得正好,我可等你等得乾着急。」
 
藍傲知彭老大為人穩重,他這樣說定必有超乎預期的大事發生。他忙問:「怎麼了?」
 




彭老大立即自袖袍間拿出一封密封信函交給藍傲說:「這是無玉公子千里飛鴿傳書,十日前已送到這裡了。」
 
藍傲見信函寫着「請代交藍弟‧急」,便問:「無玉兄到了那裡?」
 
彭老大搖了搖頭答:「無玉公子自當日跟你們作別,便一路向北而去,他倒沒有交代會到那裡,只是耳聞他一路上殺了不少唐門中人。」
 
藍傲拆開信函一看,只見紙上寫道:
 
「藍弟,若接來信,從速趕到極北雪臨城,我收到可靠消息,顏門門主顏平突然下令,將不日傾全門之力攻打白門,而且還調動了望海城上萬將士隨行,顏白兩門雙爭可是震撼天下的大事,據知顏平準備派他兒子顏天衣親率大軍打頭陣,你跟顏天衣素有交情,見字快趕到白門雪臨城,看看能否平息戰事,我已全速趕到飛雲寨,希望爭取到白仇的弟弟白銀出面幫忙,然後便會趕到顏門,希望能阻止得了顏平。顏白兩門相爭的消息還未傳開,為免有人希望從中得利,切記保密,兩門一旦開戰,消息相信必傳遍整個江湖,惹來各方勢力趁機取利,屆時必血流成河,哀哉!」
 




彭老大見藍傲閱畢信件後臉色大變,知道有大事發生,便問:「怎麼了?無玉公子出事了?」
 
藍傲搖了搖頭說:「不是無玉兄出事,是天下出事了。」他轉頭問:「彭老大,近日有什麼江湖上的大事發生?」
 
彭老大想了想答:「自朝陽大戰後,各方倒似是元氣大傷,江湖倒沒有發生甚麼大事,只是皇廷將無玉公子從皇御八龍中除名一事較為震撼,事實上,八龍中減去了無玉公子,還有於大戰中陣亡的元義,生死不知的獨孤問,現在也只餘下五條龍,大戰過後,孫鳳兒藉口安頓民心留在南方,不接皇命而歸,楊炎身處西方邊陲之地,京城現在只餘下龍霸、冷無言和遊仙三條龍。四門方面,顏門自朝陽一戰後,顏平便回了門中,說是要尋找那失踪的民軍首領,而白花二門仍然是沒有什麼動靜,倒是各方武林劍派和勢力均響應藍兄之言,都出發到長白山一帶搜索,由於武林間罕有出現這樣團結的力量,皇廷倒是戒備萬分。」
 
藍傲沉吟問:「那飛雲寨呢?」
 
彭老大見他提起飛雲寨,不禁眉毛一揚說:「現時皇城空虛,三寨主和五寨主才剛親率一眾兄弟,於東北大破皇軍,從皇廷手上奪去了上千車軍餉。」
 
藍傲聞言不禁心頭一震,他知道雷飛不會輕出,這次派兩名寨主出手必有後着,他問:「雷大寨主覺得時機已到?」
 
彭老大知他跟大寨主交情非淺,但寨中機密他可不便透露,便說:「哼!皇廷治下百姓過得比狗還賤,何時不是時機?等着吧!天下將迎來大變。」
 
藍傲嘆了口氣說:「朝陽之戰才剛完,想不到另一邊戰端已啟。」




 
彭老大知他擔憂百姓,略帶不悅說:「飛雲寨以義行先,以救百姓而聚,從來不會鹵莽殺傷百姓,兄弟大可放心。」
 
藍傲苦笑說:「彭兄不要誤會,飛雲寨好漢我是親自見過,他們的俠義心腸我如何不知?怕是怕皇廷給迫得急了,不知又會做些什麼蠢事。」
 
彭老大正欲再說,藍傲已長揖說:「彭兄,這段時間實在太感謝你,如沒有彭兄,我們也出不了海,想必又要在中原跟唐門作殊死一戰,事實上,無玉兄確實要小弟到北方辦點事,待一切安頓,我定當回來跟彭兄再痛飲一番。」
 
彭老大是聰明人,他知藍傲不便詳說,便點了點頭說:「藍兄太客氣,那就待你回來再聚。」他轉頭又略帶傷感說:「只不知為兄還能不能應約。」
 
藍傲心下一震問:「連彭兄也要出動?」
 
彭老大以手一拍額頭,大笑說:「我已說得太多了。」他揮了揮手說:「大丈夫生於天下,便是要建立萬世之功,姓彭又豈會坐在此處終老?」
 
藍傲看着彭老大,心中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只得嘆了口氣說:「彭兄珍重,有緣再會。」
 




彭老大點了點頭說:「你我雖非深交,但彭某能交上你這年少英雄,倒是人生快事。」
 
藍傲與彭老大作別後,便立即買了匹快馬,一路向北急馳,他一邊趕路一邊想:「顏白兩門自十年前一役後便再沒有往來,而兩門也自北方和東方各自而立,平靜了十年,怎會在這關口出事?顏門主到底是在想什麼?我這一路北行,最快也要十餘二十天才能趕到,希望兩者還沒有開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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