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哋行到一間餐廳入面,是但搵咗個位坐。

「夥記,唔該一個乾炒牛河同一個豉油皇炒麵呀!」

小倩好似等緊我講件事嘅來龍去脈。「所以你做咩喊啊?你好快啲講,從實招來。」佢隻食指指住我,好似名偵探柯南發現犯人咁,嚴肅入面帶點搞笑,果然係「開心果小姐」。

我又唔好意思話我暗戀親生家姐,但因為佢唔理我所以唔開心,更何況我就係因為家姐所以先拒絕小倩,內疚感驅使我唔敢直視佢。「我...近排有啲在意一個女仔,但佢好似唔係太理我...但佢又唔係唔理我,我都唔知佢係咪鍾意我。」我越講越亂,每次一提到家姐嘅事,我就方寸大亂。再者,要同一個曾經鍾意過自己嘅女仔講其他女仔嘅事好似有少少奇怪。

「....大致上明白!即係你鍾意咗一個女仔,但唔知佢點諗,係咪?」



小倩聽我講完之後好快就整理好成件事,果然係成熟嘅城市女孩。

「...」

佢陰陰咀笑,「不過連我哋嘅金毛晞都對佢沉曬船,我估佢應該又靚又大波啦,係咪?」用少少鄙視但又好奇嘅眼神望住我。

「ummm...ok啦!」我腦海入面浮現出家姐個樣,佢微微一笑,我已經好似比愛神邱比特支箭射中。

「WoW! 你塊面宜家紅過馬撚wor, cap低先!」小倩又喺呢啲重要關頭搵我嚟笑,不過佢由以前開始都係咁,所以我先對佢冇曬呼。



我拎起電話,諗住睇下YouTube, Twitter。

「不過佢就好啦,有個咁痴心嘅男仔鍾意佢,如果我係佢一定好幸福。」唔知有意定無意,雖然小倩細聲咁講,但我都聽到。相比頭先,此刻佢嘅眼神帶點憂傷加少許空洞。或者係諗起以前啲事,平時嘅開朗就好似比污雲覆蓋住,變得寂靜。

對於呢種心情,我完全明白,好似我鍾意家姐咁,小倩亦都好鍾意我,而我連答覆都冇就離開咗,只剩下冷冷嘅空虛,當年嘅小倩就被不明不白判下死刑。

人與人之間嘅關係就好似冰一樣,好易碎裂,就算你好想挽救,但其中一方唔想,你都無能為力。而言語亦都一樣,係一把雙刃劍,稍有不慎,就會對大家造成無可挽救嘅傷害。假如人一疏離,大家都明白今次一別就係永遠,只係唔願意接受而不斷用藉口麻醉自己,令自己好受啲。中學時期嘅我就係咁,連道別都冇,就消失喺小倩嘅世界入面。

我同佢互相望咗一眼,小倩就忽然變返平時充滿活力咁。「其實你都唔使咁sad嘅,我都係女仔,明白女仔諗咩!」佢露出與以往一樣嘅笑顏,不過我知道只係強顏歡笑,唔想我擔心。



我冇答佢,只係靜靜咁聽佢講。

「女仔最想要嘅係主動同被愛。佢哋唔會想一味咁等,佢哋想要嘅係一個確實嘅答覆同承諾。如果你再拖拖拉拉,佢好快就會比人搶走架喇,話雖如此,我都未拍過拖,哈哈。」呢幾句說話深深咁插入我內心深處,好似比人用刀係咁刮係咁刮咁,好痛好痛。

佢講嗰幾句嘢好似就係同緊以前嘅我講一樣,全部都係我冇比佢嘅嘢,連少少都冇辦法比倒佢,但小倩仍然可以咁強作鎮定咁講出嚟。我覺得自己係人渣中嘅人渣。

估唔到感情問題係咁複雜,唔同打機,係更加更加赤裸裸嘅「痛」。而我正正係受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嘅攻擊。

「喂,先生!你個牛河同炒麵呀!」

一聲嘅呼叫打破咗死寂嘅沉默,否則我應該會被自己嘅內疚殺死。

「咁時間都差唔多啦!我走先,你加油啦阿晞!得閒就搵下我啦,呢個係我電話!難得我哋住咁近。bye bye」小倩比完建議我之後就離開咗,佢嘅背影雖然好小,但內心嘅強大係我完全無法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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