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是令人感到漫長,我正坐在寢房的一張沙發上,閉目思索,腦中不斷回想起今晚所發生的事,就只望先把思緒好好整理一番。又不時聽見波浪翻濤之聲綿綿不絕地傳來寢房,不禁嘆了口氣,此時此刻也不知自己到底身處何方,是仍在蒲台島附近嗎?或是已駛離出大海呢?我也毫無頭緒,因為嚴天翔走前都把我們反鎖起來,雖然要解開這鎖難度並不大,可是就剛才經過所見,我們這房間外頭便是一條海盜們往船員房的必經之路,在不知外面情況之下魯莽出去,也是愚昧之舉,故我們都未曾踏出過這房間一步。
 
而這寢房是封閉的,沒有窗戶可望出去,四面圍牆,幽黑一片,若不是有座桌燈置於房中,恐怕連看路也成問題。不過,幸得房間中設備也算齊全,有洗手間供給我和祖兒,也有一點小吃,大多都是易於儲備的乾糧,想必是便於在日後在海上遇險時能以作求生的糧食。我把一點掏到袋中,待肚子餓了再吃,因為如今這境況,我們倒是也沒有心情和胃口大飽一頓。
 
我和祖兒已然在這逗留了近一個小時,卻仍未見嚴天翔有採取甚麼行動,而祖兒也早已敵不過疲意,比我先睡了。我往祖兒睡著的軟床看去,只見桌燈的餘光映照著祖兒的臉上,鼻息微聞,正在沉沉昏睡。她剛睡去了半個小時,想必也已漸入夢鄉。我站起來,走近她,看著她那睡著的臉蛋,既是美得閉月羞花,也是沉魚落雁,只可憐如此絕美的美人兒竟會遇上這種事情,實在是上天對她開的一大玩笑。我只黯然一笑,突見她雙眉緊蹙,眼中流下幾滴淚水,隱隱道︰「不要,不要殺死我爸。」
 
我見狀,便知她是做了噩夢,而且內容與凌奕鋒有關的,馬上上前握住她的手,想喚醒她,細言道︰「祖兒!祖兒!」只見她沒有答應,雙目依然閉上,額頭冒出一滴大汗珠,我正考慮該否再喚醒她,卻見她已然從夢中驚醒,大呼大呼地吸著氣,額頭滿是汗水。她看了我一下,馬上撲向我胸口,哭道︰「我剛夢見爸爸被那海盜殺死了。」我左手撫摸著她秀髮,右手輕輕拍打她後背,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做夢而已。」 她捉緊我的衣袖,又道︰「這夢好真實,萬一,萬一…」我立刻回道︰「我答應你,一定不會讓你爸出意外的,別再想了,睡吧。」她聽完後,心情似乎有點好轉,抬頭看我,卻沒有出聲回應,只微微點過頭,可能是疲意甚大,不過一陣子,她便再次睡著。
 
我再次打量她那如同天使的臉孔,只見她臉上仍殘餘著一條隱約的淚痕,為這美麗的容貌增添了一些瑕疵。我伸手輕輕抹去淚痕,心中盡是憐憫之情,更讓我下定決心勢要令她們兩父女脫離險境。我站起身,握實拳頭,如今我再關注的,便是嚴天翔那個混帳到底何時會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祖兒睡著的半小時後,終於聽見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再往門口方向望去,只見鐵門緩緩打開,從門縫之中探出一個人頭,在月光的微微映照之下,那人不是嚴天翔還有誰?
 
他進來寢房,見我仍然龍精虎猛,道︰「看來你已養精蓄銳。」我揚揚手,示意他廢話少說,又指著沉睡中的祖兒,回道︰「你可記得要一同救出她們,如果到最後你敢耍把戲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他揮揮手,回道︰「放心吧,我不會食言的,我們先把碎片弄到手才說吧。」隨後坐在我面前,從褲袋中拿出一張紙張,他攤開紙張,把它放到一張桌上,然後提起桌燈往紙上一照,只見紙上粗略地繪製出這船的結構圖。
 
雖然繪技有點粗糙,可是幸好上方仍有加上字體說明,所以倒還是看得懂。原來船長室位於此船最底層,途中還需經過那駕駛室,然而駕駛室是船隻中心之地,而且作用也十分重要,在那裡駐守的人也不少,怎能不遇上一個人呢?我把心中的問題向嚴天翔問清楚,只聽他道︰「只要經過駕駛室,接著往船長室的路便輕鬆許多,我負責幫你引起駕駛室眾人的注意,接著就只能靠你自己。」我默默點頭,雖然不知道他打算用甚麼方法引開駕駛室眾人,不過聽上來方法倒是合理,於是也站起身,道︰「那就事不宜遲,我們快行動吧!」
 
不久後,我們便雙雙走出房間,乘著漆黑之境,輕鬆躲過船上巡邏的海盜。很快,我們便抵達膳食房,這裡擺滿食物,又見碗筷在洗手盆中堆積如山,廚具掛在牆壁之上,伴隨著海浪的波動隱隱搖晃,驟眼再打量四周,卻寥無人煙。如今我們蹲在櫥櫃旁,見嚴天翔不時探頭打量周圍,視察附近尚有人沒有。
 
這時腦海中卻惦記起一直盤旋在腦海中的問題,倒能藉機問個究竟,見附近沒人,便細言道︰「話說,你是怎找到這群海盜?我可見過那團煙霧,它包圍著整艘船,令船隻隱藏在海中,那到底是甚麼把戲?」嚴天翔似乎也確保了附近並沒有人,他轉過頭來,向我細言道︰「這可要感謝一個人了,是他帶我到這裡的。」我原以為他會繼續說下去,卻沒想到他只把話說到這裡就停住了,我馬上追問︰「是誰?」只聽他卻賣起關子來,回道︰「稍後你就會知道了。」
 




我皺起眉頭,對他這樣故作神秘的行為極為不肖,只是再想,他也有可能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不能現在告訴我,我倒是不能強迫他跟我說,所以很快就轉移問題,道︰「那個籠罩著船隊的煙霧又是甚麼來?」此言一出,只見他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沉默了一陣後,方道︰「這只是我個人猜測而已,並未真的確實。」他頓了一陣子,繼續道︰「我個人認為,那團煙霧是現今人類尚未發現過的物質。」
 
我皺起眉頭,對他所說的感到十分疑惑,追問道︰「這是甚麼意思?」他又探頭細看四周,再三確保周圍沒有人後,便揮出手勢,領著我走前幾步,蹲到膳食房出口旁,再道︰「正常來說,煙霧產生的過程必然要進行物資燃燒的。可是,我在這裡待了幾天,卻發現他們那種煙霧竟然不需要進行燃燒就能產生出來。」
 
我聽見,心裡盡是驚訝,又是奇怪,如果是燃燒神秘的物質令其威力如此強大,我倒還能相信,可是,世上怎會有不燃燒就能產生的煙霧呢?於是立馬回道︰「這不可能,現今軍事所用的煙霧彈也需要燃燒白磷這種物質才有其威力,你說那團威力如此強大的煙霧是不需要燃燒,那未免太匪夷所思吧!」只見他默默點頭,腦中彷彿想起甚麼,隔了一陣又打開一小門縫查看外面情況,接著轉頭看我,道︰「或者我們完事後再談這件事吧,這事情並不簡單,一時三刻也很難解釋清楚。」我點頭答應,知道自己的確是問太多,可能會耽誤事情。
 
此時嚴天翔卻又說起令我深感好奇的話來,他道︰「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你必須小心一個「臉色莫名蒼白」的男人。」一聽見他說臉色蒼白的男人,自然聯想起劫持祖兒的那個殺手,他說的,難道就是我在飛鵝山遇見的男人嗎?如果是他,為甚麼嚴天翔會刻意叫我提防他呢?他也見識過那男人的功夫嗎?只是我也沒有再問他,因為我知道還有任務要進行,只好待到事情完結後才一口氣問過就好了。
 
我們穿過幾條長廊,終於來到下駕駛室的樓梯前,我們站在原地,正想開口問道,卻見嚴天翔已經光明正大地緩緩走下去,我心裡盡是疑惑,也不知他到底在使甚麼計謀,他見我呆在原地,也猜測我心裡所想,於是揮手示意我跟隨他的步伐,我也沒理由拒絕,也只能跟著他下去。
 




我們走到駕駛室去,只被眼前景象所愣住,見數十名海盜正在駕駛室裡守著,每一個看上去都精力充沛,而且頗為壯碩,他們一見我們,便向嚴天翔道︰「喔?巴利?你來幹嘛?」巴利應該是嚴天翔向他們謊報的別名,只聽嚴天翔回道︰「船長說要見這男人,我是帶他來的。」只見幾個船員臉人擺出懷疑的神色,其中一個道︰「我們可沒有收到指示,你可知道船長不是想見就見吧。」嚴天翔又回道︰「那當然。」隨後從袋子裡拿出一封函件給他們,海盜們一看,便馬上大叫,道︰「甚麼!快通知船長。」
 
我心裡莫明奇妙,暗地裡好奇那函件裡頭寫的到底是甚麼,只是這時嚴天翔卻走到我面前,在我耳邊細語道︰「待到船長出來後,你就往他房間去找鑰匙,我在寶物室等你。」這時船長已被海盜叫出來,他一副剛睡醒的神態,正想拿起嚴天翔給來的函件,卻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而船隻也隨著巨響而產生劇烈的震盪,駕駛室除了嚴天翔有扶著鐵柱外,其餘的人都被震得四腳朝天,而嚴天翔亦向我打了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圖,馬上起身向船長房間跑去,而嚴天翔亦已迅雷的速度更換了上衣,戴上一個白色面具,大喊道︰「哈,寶物室的寶物可要歸我啦!」隨後轉身離去,可能事態突然,駕駛室裡居然沒有人發現我溜走,竟然全部起來去追嚴天翔,所以在往船長房的整個過程都十分順利,我很快便抵達船長房間前。
 
房門是一般的木門,門身塗上一層棕色油漆,看上去倒是平平無奇。我伸手拉拉門把,也是毫不置疑地鎖上,我也不打算花費時間解鎖,因為我還能隱約聽到外面現在是亂成一團,而我也知道剛才的巨響是某種炸彈爆炸所造成的,也就是說如今外面某處可能會有著火災,萬一波及祖兒那處,那情況就糟透了。而且嚴天翔也隨時會陷入危機之中,沒有他,恐怕也難以拯救祖兒和凌奕鋒,所以,我必須要把握時間。於是我在門把上大力一扭,便輕鬆把船長室的門鎖弄破。
 
走進船長房,果不其然到處都是納粹黨的物品,牆壁還掛著一件陳舊的納粹軍軍服,只是,情況緊急,我亦沒空再理會這些納粹黨的物件,匆匆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同時,我也必須思考這個船長到底會把鑰匙藏在哪裡。通常,人們會把最重要的物件藏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而從剛才船長的神態來看,他剛才必然是正在睡覺,那就是說睡床會是一個不錯的搜索點。
 
我往那張睡床望去,瞧見床邊剛好有一個鐵製的保險箱,心知那裡頭藏著的,一定是來頭不小的物品,或許會是寶物室的金箱鑰匙也說不定。於是我走上前,打量了保險箱一番,只見這保險箱還是要輸入密碼才能打開,心裡幾乎就要破口大罵,嚴天翔並沒有提及過要這件事,而且若要我即時破解密碼也有一定的難度,我猶豫了一陣,只知道自己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盲目試了幾個數字,而結果顯然是失敗的。
 
我揉著腦袋,不斷思考著這個船長到底會設一個怎樣的密碼呢?有些人會把自己生日或是愛人的生日當作密碼,可是我連這船長是甚麼時候生日也不曉得,雖然在馮博士那裡看過他的資料,卻沒有留意他的出生日期,如今卻倒是十分後悔。我又再想,他既然那麼熱愛納粹黨,難道會把納粹黨創立的日期當作密碼嗎?而依我記憶,納粹黨是創立於一九二零年二月二十四日,那麼,密碼會是零二二四嗎?
 
我伸手一試,輸入腦海中猜想的密碼,只聽到「咔嚓」一聲隨之發出,已見保險箱頓時打開,裡頭裝的,是一個黑色的鑰匙,還有一本書籍。我暗自高興,立馬把黑鑰匙拿上手,仔細查看,的確與嚴天翔所描述的一樣,暗忖這必然就是打開那金箱的鑰匙,正想帶它離開之際,卻被保險櫃中的書本吸引了目光。
 
其實那本書外觀並不奪目,看上去跟一般書本也沒有分別。只是,令我詫異的是書本上的文字。我拿上手打量這本書,外頭上寫著一堆難以理解的文字,卻又有點似曾相識,仔細再回想起來,憶起有部分文字跟那個老鷹像底下的文字倒有幾分相似。而這時候,我心裡莫名覺得這本書並不簡單,當中一定有一些緣機在裡頭,為了方便調查,我決定也把這本書帶走。我把兩件物品都收到袋中,欲想轉頭離開房間,卻見那船長竟然回來了!




 
我與他對目而視,起初只見他臉上盡是擺上難以形容的表情,像是驚訝,卻又好像有點憤怒,想必是瞧見一個陌生人突然闖進他的房間而感到不知所措。然後很快,當他把眼球轉去打量那被打開的保險箱後,他那臉上複雜的表情很快便轉成面目猙獰的怒顏。
 
他咆哮一聲,道︰「你這賊子!」隨後便從衣領抽出一把手槍出來,也毫不猶豫地把槍口對準了我。我心裡清楚這船長已經喪失理智,下一步必然就是扣板機向我射擊,於是在他欲想扣板機之際,以迅雷的速度翻到一張沙發後,欲想躲開來勢洶洶的子彈們。果不其然,房間接連發出三聲響亮的槍聲,三處子彈孔落在我剛身處的位置。
 
那船長似乎因為剛才自己的失利而更為惱羞,他接連再向我這邊的沙發射了數十發子彈,沙發上的棉花也被子彈打得東零西落,弄得房間裡棉花紛飛,猶如在寒冬中飄落的白雪一樣。幸得的是,那船長所發的數十枚子彈,竟完全沒有傷到我半點分毫,想必是他射出的子彈都被沙發上的棉花抵住。同時我亦暗中高興,因為他如此魯莽的舉動,其後果必然就是會把槍裡的子彈都全部用盡。
 
結果也不出我所料,當他欲想再繼續射擊之際,其手槍就只有扣板機時發出的微弱聲響,卻已聽不見子彈射出時發出的猛烈槍響。我深知這是反擊的絕佳機會,要知道手槍威力極其驚人,中了一槍便有歸天的可能,所以我亦不敢與其正面對抗,可是,如今那手槍已然沒有子彈,那麼就沒有懼怕它的必要了。
 
我從沙發後翻出,見他欲想更換彈匣,而我當然不會讓他得逞。我倏地俯身向他衝去,其速度快疾,正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先是右手一揮,把他手槍打走,隨後左手一掌,狠狠打在他下巴上。整個過程極為流暢,只見那把手槍跌在遠處地上,而那船長亦被我打退幾步,左手則按住早已紅腫的下巴,神情極之痛苦。
 
我乘勝追擊,以敏捷的步法繞到他身後,正想以手刀擊暈他之際,卻見他右手竟在我不為意的情況下,偷偷把一枝神秘的針筒注射到身體裡。起初我還不太在意,只以為是某種止痛藥物,卻沒想到,那竟是一種極之可怕的藥物。
 
由我繞到他身後到揮出手刀的過程,可說是行雲如水,照道理一般人該無法反應才對,可是,正當我要下手之際,這船長卻以驚人的速度轉身捉住我的手刀,把我突如其來的攻勢阻擋下來。此時我的手已被他擒住,我深知不妙,腦中頓時空白,驟然之間,我已被他以單手之力拋到牆上,背部猛烈一撞,使我疼痛不堪。
 




這一擊威力簡直不可估量,尤其是被我撞上的牆壁,那牆身可是以硬木所製,其衝擊力竟然能把它弄出一個大裂縫,這是需要何等龐大的力量才能做到。此時我倒在地上,身體頓時感到暈頭轉向,還有種想吐的感覺。我心知情況不妙,只好全神貫注,緩緩調整氣息,勉強才能止住痛楚。我正想以雙臂撐起身體,卻突然感到衣領被人用手抓住,而捉住我的人顯然就是安道爾。
 
他提著我衣領,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高高舉起,此時我再與他雙目對視,只見他雙眼竟然佈滿血絲,面上青筋暴現,牙齒居然全部變得尖銳起來,猶如一頭可怕的怪物一樣。此時他開口,其聲音極之低沉,像是一頭野獸的低吼聲般,道︰「賊子就去死吧!」此時他正想以利爪刺向我,就在利爪即將刺穿我頭顱之際,一聲槍聲陡然響起,而船長的舉動也隨著槍響聲停了下來,他的利爪在我眼前停下,接著他驟然鬆開了手,竟在我眼前就地暈了過去。
 
我心中不知發生何事,往他身上望去,只見他後背右下側有處傷口,顯然是槍傷,全因那傷口是明顯受子彈射擊所造成的。我癱坐在地上,腦袋本是一片空白,幸得被一名男子聲呼喚過來,才能使我重整思緒。我往聲音發出那方向望去,只見一名男子正收起手槍,又向我道︰「幸好你遇見我,不然你應該已經死了。」
 
這男人我並不認識他,只是他有著一張狡詐的臉龐,頭髮是留著長髮,兩側的鬢髮連接著嘴巴旁邊的鬍子,看上去年紀倒是不輕,而且,他穿著的服飾,倒不是海盜們的裝束,他戴著一頂牛仔帽,身子披上一件看上去頗為陳舊的披風,所以倒是令我留下頗深的印象。我知道開槍解救我之人就是他,於是開口向他感謝,道︰「謝謝你救我。」他轉過身,道︰「不用謝,我是無意之間救下你的。而且,殺掉這種怪物也是我的職責所在。」他說完後,也不等我回應,便獨自奪門而出,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我獨自坐在房中,目光呆滯,想起他的說話,倒是不太理解他所說的職責所謂何義,不過,既然他已救下我,而且又不曾在船長房尋找鑰匙,那麼,他的目標顯然就不是索隆的寶藏,也就是說,我與他應該談不上是敵人,或許,還是同伴也說不定。
 
我站起來,打量著暈倒在地的安道爾,只見他已奄奄一息,全因剛才那一槍打得十分精準,完美擊中致命處,使我不禁不佩服那人的槍法。不過,令我好奇的是,安道爾到底是注射了甚麼樣的藥物,以致他突然能產生如此強大的力量呢?如果這種藥物不止只有一枝,而是有數枝,甚至數百枝,那麼,到時候豈不是有數百頭怪物憑空出現嗎?於是我決定把這神秘藥劑也連同帶走,到時候再告訴拉扎,警戒他們必須小心這種藥物才行。
 
我搜索安道爾的身體,很快便找到剛才那枝針筒,裡頭還有少量的藥劑殘餘著,我想剛好還能調查當中的成份。我把針筒藏好後,便攜著黑鑰匙匆匆前往寶物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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