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喺一架去九龍嘅電車上 (粵語): 12章 – 失控

 
點解喺呢個理應理性全失嘅時候，我仍然可以諗到應對方法？
 
講真，我都唔明。
 
本來，我同阿偉嘅反應係一模一樣，但係坐多陣，望住咁多鄧麗欣物體嘅背脊、幾樓高嘅風景高度、影唔到相嘅世界……唔知點解，就可以諗到嘢，冰冷地、客觀地。
 
我望向旁邊嘅阿欣，本來覺得佢唔會對我同阿偉嘅對話有興趣，佢哋冇動機咁搭呢班車、去唔知咩地方、唔知點解落車、又好似成日搭呢班從來冇出現過嘅九龍電車……點知道…
 
「…」「…」




 
阿欣，原來一直望住我同阿偉。
 
「…」「…」
 
一直望住我哋。
 
「…」「…」
 
一直…




 
「…」「…」
 
望住我哋…
 
「…」「…」
 
笑笑口。
       
「…」「…」




 
有咩好笑？
       
「阿欣，你笑咩？」
 
「『唔錯』。我咁諗啫。」
 
「你哋係知道發生咩事嘅，係咪可以咁理解？」我嘅思考速度好似愈嚟愈快。
 
「喂，阿仁，唔好理佢啦。」阿偉拉咗我隻手幾下，叫我唔好理好似人偶一樣同其他乘客有一樣面孔嘅「阿欣」。
 
「我好想睇你有咩行動。」
 
想睇？我嘅行動？
 




「你哋究竟知唔知自己做緊乜、講緊乜？」
 
「知。」阿欣冇轉過表情講。「因為我哋都問過。」
 
問…過…？
 
「我哋所有人，都問過。」
 
呢刻，我突然覺得阿欣精緻嘅笑容…
 
相當討厭。
 
「問過？問邊個？」
 
「嘻。」




 
雖然個樣好靚，成日講啲唔講啲真係好乞人憎。
 
「屌你老母！」
 
阿偉好似頂唔住壓力，聽咗阿欣嘅不明說話，失控衝上前，捉住阿欣如瀑布嘅長髮，撼落車牆上面。
 
「你唔好撚惹我哋好冇呀！我哋而家好忙，你班撚樣唔想落車我哋想落呀！你哋唔好好似睇現場動物表演咁享受我哋驚嘅反應啦仆街，你知唔知…！」
 
呯！
 
「知唔知…！」
 
呯！
 




「知唔知…！」
 
呯！
 
「知唔知…！」
 
呯！
 
「知唔知我哋真係好撚忙架屌你老母！」
 
「知…」血流披面嘅阿欣，口吐鮮血。
 
原來佢哋會流血。
 
「咁知你班撚樣又惹我哋？係咪覺得我哋兩個好蝦呀！屌你老母！屌你老母！屌你老母！」




 
呯！呯！呯！
 
「喂阿偉，停手啦，我哋快啲走好過啦。」我撳住打人打到呼吸不順嘅阿偉講。
 
阿偉放開阿欣嘅長髮，阿欣應該俾人打到不似人形，貼住血跡斑斑嘅牆，冇再郁過。
 
「咁而家要點做？」阿偉問。
 
「有冇識人住呢九龍塘、樂富嗰頭？」
 
「冇喎，仲要咁夜，啲人瞓晒啦。」
 
「上莊啲人呢？有冇識啲不夜天嘅莊員呀？」
 
「冇喎…有咩莊係不夜天？」
 
你條友真係食懵咗，大學有咩不夜天嘅莊都唔記得。
 
「學生報之類呢？」
 
「學生報…阿芝囉，佢出名日夜顛倒、唔上朝早堂架嘛。」
 
係喎！好！就搵佢！